151 新規矩
賀瀾震驚了，煙燻妝，難不成也有人和她一樣，也穿了過來？
其實想想，也不是不可以。
重生的都出現了兩個，這還是她知道的，不知道的還不知道有多少呢。
她繼續追問：“小月，你說的那個煙燻妝是什麼時候出的，是誰設計的？”
“這啊……什麼時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知道，我沒出生之前，就有了這種胭脂了，不過不受人們的歡喜，所以現在也沒有人制了。”小月低聲，拘謹的回答着。
賀瀾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來，也比她早個三四十年的，她便也沒那麼激動了，開始準備開門做生意。
她喊了石頭過來。
“石頭，今兒的收……漢生？我不是讓你在家休養嗎？你怎麼又來了？”她差異的看着出現在門口的漢生。
漢生嘿嘿笑着，活動着自己的胳膊：“我沒事，皮糙肉厚的，嘿嘿。”
賀瀾看着他沒法子，看他的樣子，估計也不可能再回去了，只得讓他進來，正好將事情也和他順道說了。
她衝着漢生招招手，讓他到石頭這邊來，她說：“從今日起，咱們樓香一品，要實行另一種制度，就是你們招呼客人點菜時，點完菜，現將賬結了，結賬了才能上菜，不結就不上菜，明白了嗎。”
漢生與石頭皆張大了嘴巴，石頭合住下巴：“老闆娘，你說真的？”
“當然，你們將事情記住了，不結賬的就不上菜。”她看了看外面：“時辰差不多了，準備招呼客人。”
而她自然是去竈房呆着，將餅子先準備出來。
韓五與李然也開始各自在各自的竈臺準備開竈。
等了片刻，終於迎來了今天的第一個餅子，石頭過來取餅子。她拉住石頭：“先給錢看嗎？”
石頭點點頭：“老闆娘，給了。”
她長舒一口氣，不管什麼事情，都得慢慢來。不過早起賣的東西還算輕鬆，一個餅子五文錢，那些客官也是急着拿了餅子就走，所以付錢付的十分痛快。
要是想知道這牌打的究竟如何，還得等午時，才能見分曉。
賀瀾只好先開始忙着手頭上的事情。
她在竈房內一直待着，直到午時，石頭和漢生也是不一陣的過來報菜名，這使得她半吊着的一顆心懸了下來。
看來大多數人都是可以接受的。
畢竟，來這吃飯。就是要花錢的，早結完結都是一個道理。
她做起魚香肉絲也帶勁了。
爲了留住客人，她得不斷推新，吸引人們的眼球。
韓五瞧着賀瀾出盤的魚香肉絲，多看了幾眼：“老闆娘。那魚香肉絲明明是用豬肉做的，爲何還叫魚香肉絲。”
賀瀾想了想，回答大廚，就不一樣了，她道：“因爲將豬肉炒出了魚香味，所以叫魚香肉絲。”
她其實還是胡謅。
不料兩位大廚不約而同的點頭：“妙哉，妙哉。”
她訕笑一聲。和大廚比起來，她也是九牛一毛。
她將做好的魚香系列讓漢生和石頭端了出去，腦中開始考慮那次劉浩然所提出的，宮保雞丁，水煮魚。
說起劉浩然，倒也是有段時間沒見他了。
她沒攔住雲煥。讓他下了山，也不知道劉浩然打的什麼算盤，她可不信，他那麼好心，怕雲煥受傷纔想辦法阻攔。
宮保雞丁和魚香肉絲差不多。也不難做。
就是水煮魚要比宮保雞丁難做一些。
而且越是辣的越好吃，當然這還得用她空間裡的辣椒和菜才行。
她試過，最簡單的一道菜，炒白菜，一個用在外面買的白菜，一個是用她自產的白菜，同樣的步驟，同樣的食材。
用自產白菜做出來的炒白菜就要比外面買來的白菜好吃。
所以只要是能種出來的食材，她都會在空間裡的水田裡種，一是方便，二是成熟的快，有靈泉灌溉好的很，當然最關鍵的還是不要錢。
她賊兮兮的盤着自己的小算盤，正得意着，石頭就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儼然與昨日吃霸王餐的情景相差無幾，她第一時間的想到的是：“又有人吃霸王餐了？”
問完才意識到不對，他們這回是先結賬，後付錢，所以根本就沒有機會可以吃霸王餐，?她衝着石頭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是有人不願意先付錢？”
石頭重重的點着頭：“老闆娘，這會的客人也十分難纏，我和漢生好生勸說了半天也沒勸動，關鍵是他不付錢也就罷了，還賴着不走。”
賀瀾聞言，立即就跟着出去了。
剛掀起門簾子，石頭伸手衝着臨窗的西牆角處，“老闆娘，就是他。”
賀瀾看過去，是一個體態肥胖，身穿綾羅綢緞的男人，就像是油光滿面的暴發戶。他的身後還站立着一個壯實的家丁，而最顯眼的不是這些，而是在木製光潔的桌面上，除去茶盞外，還放着一枚金燦燦的元寶。
生活了這麼久，見過銀子，銀票，她這還是頭一次看見着黃燦燦的金子，果然是典型的暴發戶。
因爲桌上的那一枚金元寶，已經引起不少客官往他那桌投去羨慕又嫉妒的目光。
賀瀾頓了頓，走了過去，“這位客官，聽店裡夥計說，您對小店的規矩有些不滿？”
暴發戶聞聲，細眯的眼神使勁往大睜了睜：“你是裝櫃的？”
語氣充滿了不可置信，看她的年歲也不大，而且還是個女人，這家飯莊竟然是一個女人開的，他還是有些不相信。
賀瀾應了一聲：“不知道客官是覺得先結賬會吃虧？這麼講吧，來小店吃飯的客官嗎，都是準備來花錢的，小店的夥計也沒問您多要，也是按着您點的菜，算錢，若是打算要點菜，那吃完也是要付錢的，不知道這位客官是覺得哪裡不便？”
她儘量簡單的描述了一遍，也不知道這個暴發戶能不能聽懂。
暴發戶怒的一拍桌：“你這算是什麼買賣？你到底會不會做生意！果然靠一個女人，就是不行！”
“客官這是什麼意思？吃飯收錢天經地義，我這麼做有何不對，看這位客官的穿衣打扮，也不像是缺錢的人，小店做的是正經買賣，先結賬，也是合情合理，不是說，先結賬與後結賬的價錢會不同。”她自動忽略他那句鄙視女人的話，仍舊是很鎮定的和他解說。
“怎麼會一樣！”暴發戶再次拍桌，震得木桌上的茶盞發出輕微的顫動，而桌上的金子也跟着一跳一跳。
賀瀾不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爲什麼會不一樣，他們這又不是開黑店，因爲暴發戶聲音拔高，吸引了很多吃飯人的注意，聽到他說價格不一樣，衆人筷子都是一頓，等着賀瀾的解釋。
她要是不解釋，恐怕這價格不一樣的名頭就被坐實了，她斂了斂思緒：“客官，此話怎講？”
“說你不會做生意就是不會做生意！我先結賬，要是吃的滿意了，那就是滿意了，錢不會再多給你一分。?但如何是後結賬，那我吃的滿意了，一高興，這枚金子就是你們的！你說你會不會做生意！”暴發戶聲音又拔高了一個度。
衆人一聽，不由倒抽一口氣，開始看賀瀾，如果她同意暴發戶先吃後結，那一枚金子大概就成她的了。
可若是她這麼做，明擺着就是不公正，既然她定了這個規矩，自然是人人平等，不能因爲有錢，就破了規矩。
她這小店暫時服務的客人是中等的小資，她自然是不會爲了一個百年而不遇的暴發戶而得罪了一批常駐流量。
衆餐客也等着她的回答。
賀瀾尷尬的看着眼前的暴發戶，還沒見過有人想打賞的，而且一打還是一枚金子，果真是暴發戶。
她仔細斟酌：“客官，小店的規矩已經改了，便是先結賬後吃飯，這是無法改變的，但是這並不影響你打賞。”她算是聽出來了，這暴發戶糾結的就是不能在飯後打賞耍闊了，她見暴發戶眼前一亮，她繼續：“您若是吃的滿意了，覺得還不錯，還是可以打賞的，這兩者並不衝突，小店就是小本生意，也沒想過做坑人的事情。”
暴發戶聞言眼睛又是一亮：“算你說的有幾分道理，那點菜吧。”
衆人聽完回答，先是一驚，後而才笑了，便紛紛的低頭開吃了。
賀瀾暗呼一口氣，抹了一把額間的冷汗，將石頭推上前：“快去給這位客官點菜。”
然後賀瀾的目光在桌面上那一枚黃燦燦的金子上停留的片刻，一鼓作氣，十分有力氣的回了竈房，就是爲了那暴發戶的打賞，她也要好好下廚，爭取讓暴發戶吃的滿意了，金子留下了。
她前腳進了竈房，石頭後腳就跟了進來。
捏高嗓音報着菜名：“一盤魚香肉絲，一盤魚香茄子，兩個紅豆餅，爆炒黃雞，麻辣豆腐，虎皮花生，一碗白粥，一罐女兒紅。”
“石頭，女兒紅在櫃檯，讓小月打就行。這些菜是方纔那個客官點的？”她一邊添柴，一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