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第三輪商業會談
城鎮中心：一級，解鎖貿易大廳、奇觀。
貿易大廳：一座可以交易貨物的大型建築，長335米，寬75米，高13米，擁有多個主樑和承重牆，無法改變內部結構，建造需自備建材。
它可以根據你提供的貨物樣品，統計領地內的相關貨物產出，並通知農夫備貨，以便提高貿易效率。
如果安排100名農婦入駐，並準備足夠的紙筆和黑板，它還可以向外界呈現領地內的商品信息，包括數量、報價，以及統計客戶需求、預估下一週期貿易量……
餘陽看完建築功能，大概搞明白這東西的用途。
有了它，今後商販批發，或者客戶採購，無需跑到各個產業區排隊。
大夥走進大廳，填寫自己想要的，等拿到回執單，再到指定地點裝貨即可。
如果搭配農貿展廳、其它產品展廳、物流集散中心、廠內軌道運輸、機械化裝卸……
自家貿易效率，怕不是要提高數倍。
再就是，如果用電腦替換紙筆，用大型LED替換黑板，整體效率還可以更快。
湊巧哥哥們家家戶戶有電腦，嫂嫂們經過長期薰陶，早就學會怎麼用。
“好東西！”
餘陽當即打電話聯繫自家那兩個在科技局學習的上下鋪兄弟。
讓對方成立培訓班，教嫂嫂們如何使用辦公軟件。
隨後又拿出十里營街道行政規劃圖，把貿易大廳設置在高速十字路口的西側，也就是農貿展廳的對面。
並聯系大哥趙前，讓對方安排壯漢立刻動工。
忙完這些，餘陽查看奇觀。
滄海桑田、水泊梁山、南天門。
得益於可以預覽建築信息，這三座大型地標早就有了安排。
滄海桑田設置在韓垓鄉大豆產業區。
南天門設置在天外橋靠近山坡的地方。
而水泊梁山……
平東湖的中心區域，有一座島嶼，叫聚義島。
歷史上曾叫土山島，是水上九省的御道，設有重兵把守。
北宋末年，水上御道荒廢，晁蓋、吳用、公孫勝、劉唐、阮氏三雄等等，智取生辰綱，躲到這裡。
因此有了七星閣、七星潭、七星亭，以及掩埋貴重物品的藏金洞，和後來埋葬晁蓋的天王冢、紀念晁蓋的藏梅寺。
該島南北長約800米，東西寬約500米，四面環水，有山有地，可謂打造水泊梁山的絕佳場地。
不過，爲了滿足奇觀佔地方圓20裡的要求，自家還要在不改變平東湖用途的前提下，猶如架橋一般，擴建出五倍，甚至10倍的可用面積，用於安置忠義堂、宋江寨、演武場、市大院。
然後在下面養王八，用於保護水質。
另外再在十里營周邊，建造景陽崗、獅子樓、黑風口、賽馬場、杏花村、金沙灘、黃泥崗等等。
這些項目，隨着三元建設集團在平陽縣無限制招收勞力，早就已經動工。
如今缺少的只是‘系統化’。
或者說，把奇觀拖到現實，再安排農夫建造、加速……
餘陽操作完之後，爬上磚窯煙囪頂部的瞭望塔，觀察韓垓鄉大豆產業區。
三座奇觀，最簡單的是滄海桑田。
選擇耕地，抽調壯漢，建造奇觀。
得益於提前清理了各種障礙物，半透明頁面很快跳出提示。
[該區域符合要求，無需建造，奇觀設置完成。]
餘陽擡起炮筒樣式的望遠鏡，仔細觀察。
片刻後，其揉揉眼，再次擡起炮筒仔細觀察。
然後發現大豆產業區並沒有什麼變化。
而擡頭用肉眼瞧一瞧遠方，天上地下，更沒出現什麼奇異景象。
“難道對時間和天氣狀況有要求？”
餘陽研究許久，毫無所獲，索性按捺下此事，轉而查看單位列表。
農夫：飢寒交迫的人們，跟隨你四處征戰，增加了許多見識，獲取城鎮中心後，農夫專業技能提升，建造速度提升，種植速度提升，目前總計擁有4680名。
農婦：……專業技能提升，烹飪速度提升，紡織速度提升，養殖技巧提升，目前擁有1245名。
改良型農田：佔領當前區域後，你打土豪，分土地，麾下人馬，均有賞賜，每名農夫持有面積，由1釐上升到1分，當前持有468畝。
實驗田：……每名農夫持有面積，由1畝上升到10畝，當前持有4.6萬畝。
民舍→塔樓：六層塔式建築，需自備建材。
城牆→堡壘：需自備建材，可生產大型投石機、招募投石兵。
城門→要塞：需自備建材，可生產諸葛連弩、招募連弩兵。
軍營→軍府：可招募重裝步兵、精銳弓兵……
磨坊→加工廠：食物產出速度提升……
馬廄→牧場：最小面積10萬畝，需自備建材，可加快牧草和坐騎的生長。
鐵匠鋪→冶煉廠：生產速度大幅度提升，可製作板甲、鎖甲、魚鱗甲，可量產長弓、各類箭矢……
船塢→造船廠：生產能力大幅度提升，可建造中型樓船、大型貿易船，也可聯合其它功能建築，打造‘投石船’。
…
“好傢伙。”
“這提升一個大臺階，直接鳥槍變大炮了？”
餘陽瞭解完升級後的變化，認真琢磨了琢磨。
雖然新增功能挺多，但除了貿易大廳、牧場，以及翻了10倍的農田面積，其餘似乎並沒什麼大作用。
畢竟這是現代社會，別說諸葛連弩、大型投石機，哪怕搞出紅衣大炮，你又能幹啥？
不，你想幹啥？！
當然，板甲、鎖甲、弓兵之類，倒是可以增強‘水泊梁山’的旅遊效果。
至於上級允不允許真刀真槍……
老董肯定允許。
餘陽思索着，嘗試預覽下一階段要求。
果不其然，佔領東山50％的土地，然後開啓大決戰，獲得二級城鎮中心。
屆時將開啓殖民……
“玩個雞兒！”
餘陽沒看完，罵罵咧咧的爬下磚窯煙囪。
路過停車場，瞅到跟安保吹牛皮的餘瘸子，“回頭給磚窯煙囪裝個電梯，爬上爬下的太累了。”
“啊？”
“啊啥啊，能不能幹？”
“能！”
餘瘸子並不瘸，只是腳有點坡，聞言一歪一歪的跑向採購部。
而回到磚窯辦公區。
已經退休的六叔，正拿着抹布，擦拭屋角旮旯的灰塵。
相比之前的董事長職務，六叔似乎更喜歡幹這個。
“哎，三元，你回來了，這個拿着。”
餘陽順手接下六叔丟過來的東西，隨意瞅瞅，赫然是加長型勞斯萊斯的車鑰匙，“怎麼了？”
“我退休了，哪還能坐這麼好的車。”
“這是我給你買的，又不是公司給你買的。”
“可我不會開啊。”
“當時給伱配的司機呢？”
“我讓他去找人事，重新安排了。”
“再喊回來，你今後是咱們公司的行政總監。”
餘陽把車鑰匙丟回去，轉身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來到辦公位，剛打開電腦，廠務秘書的組長，抱着兩尺高的文案，敲敲門。
“餘董，明天上午10點，咱們公司跟ADM開啓第三輪商業會談，這是要談的內容。”
“抱回去吧。”
“您不看？”
“這些文案，是誰整理出來的？”
“廠務秘書組。”
“嗯，既然是你們整理出來，那就說明你們對這裡面的東西，全都進行了深入研究，並探討出這些結果，所以，你們明天負責談判，我旁聽。”
“這……”
“作爲距離董事長最近的秘書，你要學會主動扛大旗，並勇於承擔，敢於承擔，否則以後如何升職加薪？你要知道，咱們公司的CEO、COO、副董、總經理、副總，可都空着呢。”
“是，餘董！”
“我看好你哦！”
餘陽嘴上這麼說，手上卻敲擊鍵盤，查看廠務秘書們，上傳到辦公軟件的會談內容。
無它，這羣秘書全是東山農大應屆畢業生，沒有相關經驗。
討論會談內容，大多是找泰市路橋的高層瞭解談判技巧，以及投資相關的要求。
但泰市路橋集團以前很強大，現在卻很弱小，別說跟ADM，怕不是連世界500強都不曾接觸過。
所以，該看的，還是要看。
餘陽啓動辦公軟件，粗略翻看投資事項。
其實也沒多少東西。
無非是要求ADM固定提貨量，比如植物基油墨，每季度不能低於100萬噸。比如顏料每季度不能低於10萬噸。
再就是‘30億美刀的保證金’。
第二季度的保證金，用於第三季度的原材料採購，然後把生產的產品，供應給ADM，抵扣提貨款。
到了第三季度，ADM再繳納30億美刀，用於第四季度的原材料採購，以此類推。
但30+30，足足60億美刀的投資，並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
從建設過程中採購的每一根鋼筋，每一袋水泥，到植物基油墨的原材料，產出地、供應商、供應價、市場價……全都要羅列出來。
否則ADM起訴自家合同詐騙，京城高法應該怎麼判？
並且，如果自家跟ADM鬧掰，有藤真和那頭猛虎，三方十有八九會聯合在一起。
這是啥？
這是王炸，自家壓根沒法玩。
“話說，這三家該不會暗地裡結盟了吧？”
餘陽細思極恐，不敢再多想，以免晚上做噩夢。
……
次日。
磚窯辦公區。
十天未見的史密斯夫人，竟然胖了許多。
尤其鼻翼兩側的法令紋，以及嘴脣下方的兩側，全都出現了八字形溝壑。
而由於此次商議內容比較多，對方帶來了不少人。
除了助理、秘書、兩名藝術家，還有五名律師，三十餘名財務人員。
當然，三元農業這邊的隊伍，同樣非常龐大。
除了餘陽、秘書組，還有市總管找京城尋求援助，京城派過來的10名專業律師和50名會計事務所人員。
據說這裡面至少有一半屬於十分稀少的註冊會計師，對方只需把證掛在公司，就能坐等50萬年薪。
上午10點，會談正式開啓。
史密斯夫人對餘陽提出的‘固定每一個季度的提貨量’，以及‘繳納30億保證金’，沒有絲毫意外。
但也沒有當場答應，更沒有直接拒絕，而是把問題丟給談判組。
餘陽同樣坐起甩手掌櫃。
然後一老一少，一邊傾聽談判，一邊湊在一起說悄悄話。
“餘，你們這的美食，真是令人癡迷。”
“您喜歡吃的話，那就多吃點。”
“我想說，我們還可以在多個領域尋求合作，比如把你的三元快餐，開設到北美，讓每一條街道，都有一座店鋪。”
“心有餘而力不足，主要是沒錢。”
“我們達成合作後，你並不缺美刀。”
“怎麼，您這是打算資金迴流，讓投資東方的美刀，再次迴歸北美嗎？”
“餘，你看待問題，總是過於複雜，也過於長遠，我只是單純的想讓我們賺到更多錢。”
“多謝夫人的好意，但我現在兜裡確實沒有那麼多美刀，畢竟對ADM來說，億纔是最基礎的計量單位，如果我投資幾百萬美刀，你們肯定笑話我，而我動用化工的60億投資，你們肯定起訴我。”
“其實我有個很好的項目，可以讓你在極短的時間內，拿到一大筆美刀。”
“企業上市？抱歉，我現在還沒做好這方面準備，因爲您也看到了，十里營處處都在搞建設。”
“不不不，我說的是這個。”
史密斯老太太說着，拿出一沓照片。
畫面中，其拉着一輛手推車，行走在天外橋餐廳內。
或品嚐美食，或購買瓜果，或定製蔬菜包，或研究小火鍋……
“您的意思是，這些瓜果、蔬菜、火鍋，都能出口到貴方？”
“不，你還是沒明白，繼續看。”
餘陽再次翻看一遍照片，“恕我眼拙……哦，意思是，我眼神不好，沒看出什麼。”
史密斯老太太側過身，點點餘陽手中照片上的手推車，“這個！”
“這個？”
“對，有多少，我要多少。”
“？？？”
“我在你們餐廳問過你們服務員，這雖然是非賣品，但售價299，想來生產成本不會超過100元，作爲合作伙伴，這個項目算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2000萬臺，20億藍色偉人鈔，如何？”
“……”
實話講，手推車的製作成本，應該不超過5塊錢。
因爲它的原材料，是不值錢的廢棄鋼軌。
這些鋼軌被鐵匠鋪加工成板材，再被自家組建的鋼結構配件廠，批量加工成‘手推車部件’。
然後十里營的老頭老太、殘疾人等等，負責安裝螺絲，或套上編織布製作的布袋。
2000萬臺，成本5塊，對方花100元採購，去掉關稅，自家怎麼也能拿到18億。
問題是，北美有那麼多人需要手推車？
餘陽看向史密斯夫人，懷疑之色言於表。
後者開口道：“我認識北美絕大多數商超便利店的投資人，如果他們也採用這種手推車，我相信生意會更火，因爲手推車可以讓客戶買更多，並且手推車還有更多用途。
但在北美，生產一輛這種手推車，成本是東方的100倍。”
“100倍？不應該是10倍嗎？”
“你爲什麼認爲是10倍？”
“你們那邊物價高，工費高、鋼材價格也更高，粗略算算，差不多是10倍。”
“你忽略了各種認證，各種安全檢查，各種許可，以及辦理這些認證、檢查、許可需要的時間。”
“這麼複雜？”
“或許更復雜，總的來說，在北美，高額的成本和複雜的生產銷售手續，令商超便利店無法經營‘手推車’，但你把這個手推車出口到北美，我再幫你註冊成‘非賣品’，然後搭配商品銷售出去，事情就會變得非常簡單。”
“你們是簡單了，但我這邊呢？萬一你們那邊有人用手推車摔了個孩子，然後到北美法院起訴我，索賠30億美刀，我豈不虧死？”
“Why？餘，你太警惕了。”
“不，是你們類似操作太多了，就像通用汽車史上最大罰單，足足49億啊。”
“那是通用汽車在金融領域的操作太過分了……這樣吧，餘，手推車的專利屬於你，ADM公司委託你批量生產，然後貼上ADM的標籤，或者說，該商品屬於ADM，ADM承擔一切責任，如何？”
“您對手推車，就那麼有信心？”
“到了我這個年齡，你會懂的。”
“？？？”
……
是夜。
ADM投資三元化工的事兒尚未確定，十里營街道辦率先拉起一條離譜的橫幅。
‘ADM委託三元農業製造2000萬臺手推車，訂單總額20億藍色偉人鈔。’
“咱家終於創匯成功了！”
黃鄉長坐在塑料大棚辦公室，感慨萬千。
春節過後沒多久，餘陽就開始忙活。
養過馬，賣過狗，崩過樓，死過人……
這一路走來，太不容易了。
……
兩天後。
經過長達四十多個小時的談判，ADM代表Daniel Smith公司，與三元農業簽署了投資意向書。
油墨建廠費用20億美刀，顏料建廠費用5億美刀，油彩建廠費用5億美刀。
如果合作成功，ADM還將親自與三元農業協商‘食品添加劑’投資方案。
此外，關於原料採購費用，或者說保證金的要求，雙方也達成一致，ADM支付一半，15億美刀。
所以，Daniel Smith投資45億美刀，ADM幫忙代付其中的15億。
三方達成合作意向之後。
史密斯老太太啓程返回北美，以便籌資、匯款。
餘陽將其送進豪車，並站在省道邊，目送車隊駛上高速。
驀然。
車隊忽然停了下來。
然後隔着老遠，都能聽到藝術家菲利普斯的尖叫。
“Oh，My God！”
“我有信心創作出世界頂級名畫！”
然後便看到一個身影，飛快從車輛後備箱取出畫板，提筆站在高速上，對着韓垓鄉方向，瘋狂塗抹油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