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了。”容晴悠肯定的點點頭。
“好了,現在也已經快接近中午了,你們一定還沒有吃什麼東西吧,我去叫餐。”容晴悠突然一拍自己的腦袋,纔想起來他們早上出去的時候,並沒有吃早餐。
“媽,不用你去,安泉。”雷君銘扯住容晴悠轉身欲走的身子,對安泉使了使眼色。
“是,長官,我馬上就去叫餐。”安泉點了點頭,轉身欲走,卻又被容晴悠叫了回來。
“等一下,等一下,不用你去。你們兩人今天都這麼辛苦了,而且安泉你還受了傷,所以還是我去好了,再說這也沒什麼大事,君銘,你不要什麼事情都讓你下屬去做,娃娃也會不高興的。”容晴悠這一番話下來,雷君銘也覺得是這個道理沒錯,所以,最後,還是容晴悠出去了。
雷君銘守在娃娃的牀邊,安泉站在一旁,整個房間瀰漫着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安泉。”雷君銘冷不丁的叫道。
“是,長官。”安泉愣了愣神,幾秒鐘以後才反應過來。
“剛剛媽說你受傷了,這是怎麼一回事?”雷君銘雖然並沒有看向安泉,可是安泉還是感覺到了一種脅迫力,而且好像還有一種說不出的醋罈子的味道。
“長官,並沒有什麼大礙,您操心了。”安泉恭敬的說道。
“嗯,是亞羅那幫人吧。”雷君銘突然又問道。
“……是。”安泉遲疑了一會兒,纔開口說道。
時間停止不動,突然雷君銘又冒出了一句話,而這句話卻讓安泉帶點驚訝和不可置信。
“改天一定讓你打回來。”
安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他就當作沒有聽見,可是雷君銘沒有聽到他的回答,反倒不習慣了。
“怎麼了?是不想還是害怕了?”
雷君銘這一問,讓安泉瞬間意識到,雷君銘剛剛說的話,不是假的,是百分百真的,這讓安泉不禁有些激動,說出的話,也斷斷續續了。
“不,長官,我沒有害怕,我很想把我受的傷都還回去。”
“好,既然這樣,改天一定會讓你把這些賬討回來的。”
“謝謝長官。”
“恩。”雷君銘從鼻子裡發出一個音,然後便沒有再說話,只是盯着娃娃一直在熟睡的臉龐,若有所思。
一刻鐘後。容晴悠回來了。
“君銘,怎麼樣?這些飯菜你們還滿意吧,不會覺得不好吃吧。”容晴悠坐在餐桌的另一頭看着他倆,突然問道。
“沒有,媽,這個比我們在部隊的飯菜好多了。”雷君銘擡起頭,輕聲說道。
容晴悠又望向安泉,安泉只能放下碗筷,也和雷君銘說了同樣的話。
“夫人,這個飯菜真的已經很好了,謝謝您。”
“沒事,沒事,合你們胃口就好。”容晴悠笑着說道。
突然,在他們吃得正高興的時候,躺在牀上的娃娃突然夢魘了。
娃娃首先是向左向右翻了一個身,可是神情越發的不對勁,如果走近仔細去看的話,就會看到娃娃的額頭上已經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不要……銘哥哥纔不會不喜歡我……不會的,不會這樣,銘哥哥不會跟你走的。”
“銘哥哥……銘哥哥……不要跟她走……不要,銘哥哥,不要……”
“銘哥哥,不要……”娃娃突然彈坐起來,額頭上沁出了滿頭大汗。
此時的娃娃正夢見沐語姌挽着雷君銘的手,兩人一起越走越遠,而且沐語姌還向她挑釁,說銘哥哥不是她的,然後雷君銘還對她笑了,拉着沐語姌的手越走越遠,直到娃娃再也看不見。
本來因爲娃娃細小的呢喃聲,雷君銘他們就已經注意到了,娃娃現在又這麼大喊,雷君銘快速的就衝了過去。
“寶貝,寶貝,老公在這裡,不怕。”雷君銘把娃娃摟在懷裡,輕輕的拍拍她的後背,讓她先冷靜下來。
“銘哥哥,嗚嗚嗚……”娃娃冷靜下來以後看到雷君銘就在她的面前,她不禁大聲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不怕,是不是做噩夢了,不怕,不怕,老公在這裡。”雷君銘心疼的摸摸她的頭,溫柔的說道。
“銘哥哥,那個夢裡都是假的對吧,你不會跟沐語姌走的對吧,你不會丟下我一個人的對吧。”娃娃抽泣着擡起頭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說道。
“夢?沐語姌?”雷君銘一時間沒有聽懂,所以沒有及時回答娃娃的問題,可敏感的娃娃卻以爲他猶豫了。
她慢慢低下頭,一副沮喪的樣子,雷君銘想起了那個沐語姌到底是何方神聖以後,纔看到娃娃此時的樣子,他現在終於明白容晴悠說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了,因爲他的寶貝就是這麼敏感的一個人啊。
“寶貝,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了?”雷君銘用食指托起娃娃的下巴,一臉戲謔的看着她。
“沒怎麼,就是不想要說話。”娃娃悶悶的說道。
現在她還在傷心呢,她不想跟任何人說話。
“好了,不生氣了,剛剛你問我的時候,我是在想沐語姌這個人到底是誰,不是猶豫,所以,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好不好?”雷君銘笑着說道。
“真的嗎?銘哥哥,可是那個夢……”一想起剛剛做的那個夢,娃娃還心有餘悸。
“夢都是相反的,難道寶貝你不知道嗎?”雷君銘敲了敲她的頭,說道。
“可是真的很真實啊。”娃娃嘟着嘴說道。
“不要亂想,老公絕對不會離開你的。”雷君銘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看起來非常認真,而且一字一句,他說的仔仔細細。
“嗯。”娃娃點點頭。
“對了,銘哥哥,媽咪呢?媽咪怎麼不在這裡啊?”娃娃環顧四周,卻沒有看到除了她和雷君銘以外的任何人。
雷君銘也順着娃娃的目光看過去,確實看到剛剛還坐在那裡的容晴悠和安泉已經不見了。既然是這樣,他想,媽一定是想要給他們製造機會,把誤會給解釋清楚吧。
雷君銘回過頭來看着娃娃,想到自己在來之前還信誓旦旦的說,一定要把娃娃好好教訓一頓,讓她長長記性,可是現在讓他怎麼下的去手啊。
“銘哥哥,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娃娃疑惑的盯着他。
“沒有。對了,寶貝,你剛剛是怎麼了,可以跟老公說嗎?”雷君銘突然想起一個比較嚴重的問題,剛剛在那個小房子那裡,娃娃的情緒突然變成那樣,就像發瘋一樣,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必須要弄清楚。
“剛剛怎麼了?什麼東西啊?銘哥哥,我都聽不懂你到底在說什麼。”娃娃疑惑的盯着他看,好像剛剛情緒失控的不是她一樣。
“寶貝,難道你真的記不起來了嗎?就是剛剛在……”雷君銘正打算繼續說下去,可是想到娃娃剛剛的情緒失控,她哭的還是不說的。好。
“剛剛在……什麼啊?銘哥哥,你別老是說一些我不懂的話好不好?”娃娃不耐煩的看着他。
“好了,好了,不說了,肚子餓不餓,老公去給你叫餐。”雷君銘適當的轉移了話題。
“嗯,銘哥哥,你不說我還不覺得,你說我還真覺得有些餓了。”娃娃摸摸自己癟癟的肚子,傻笑着看着他。
“好了,老公去給你叫餐,你好好呆在這裡。”雷君銘笑着站起來,叮囑似的說道。
“好。”娃娃聽話的點了點頭。
直到雷君銘走出房間把房門帶上以後,娃娃臉上的笑容才垮了下來。
她怎麼會不記得,她怎麼會不記得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她不能說,她不能夠跟銘哥哥說,因爲她根本就沒有遭受什麼不好的事情,她只是純屬的發泄而已。
她不明白,爲什麼自己三番兩次遭受這種事情,她只是受不了了,只是純屬的想要發泄一下而已,因爲她不能夠對任何人說,包括,她已經想起來了當年她落水的那件事情一樣,她不會說。
“銘哥哥,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騙你的,可是我不想要你再擔心我了,我也想要自己獨立,自己學會去處理一些事情,對不起。”娃娃盯着那扇房門,喃喃自語,可是不知道那邊的人聽不聽得到。
而且,她說的那些什麼事情,雷君銘都已經知道了,所以,她想要藏,也是根本就藏不住的。
門外。雷君銘一走出去,果不其然,就看到了容晴悠和安泉。
一看到他出來了,容晴悠趕緊跑過去,拉住他的手就問娃娃怎麼樣。
“君銘,怎麼樣?娃娃有沒有想起來了?她還有沒有大礙啊?”
“媽,你放心吧,娃娃沒事了,我都說了,她只要睡一覺就行了,娃娃沒出什麼事,她只是承受不了這麼多事情而已。”雷君銘笑着安慰容晴悠,的確,只有他最懂娃娃,就算娃娃不說,他也能洞悉她心中所想。
“那樣就好。”容晴悠鬆開他的手,鬆了一口氣。
“安泉,你去給嫂子叫一份午餐。”雷君銘把頭轉向安泉那邊,命令似的說道。
“是。”安泉點頭,不停留的走了。
“君銘,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想要和我說啊?”容晴悠見到雷君銘把安泉支開,就明白了他還有什麼話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