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切斯特，出什麼事了？”
艦橋的門一打開，楚天就走向了自己的指揮官席，一邊問着一邊眼望着艦橋最前方的屏幕。當由高倍攝像儀拍攝到的，數百艘聯邦制式戰艦所組成的艦隊，靜靜停在前方的畫面，映在了楚天的眼簾中時，他的面色頓時爲之一變。
“司令官閣下！”
正逢剛纔值班的切斯特·肯尼根，先是站起來衝着楚天行了一禮後，接着臉上露出了笑容：“這是聯邦軍第一艦隊所屬的零三分艦隊，好像是要例行貨物過境檢查的樣子，並沒有什麼惡意——”
相較於剛剛接觸的那時候，切斯特無論是神態還是動作，都是比之前親切了不少。而事實上不止是他，便連伯納迪恩，還有他手下的中隊司令長薛柏，伍傑穎幾人，這十幾天來關係也拉近了許多。
——十幾天前闖禍，再一起被關在了玄武城警察部門的拘留室三天，這關係想不親近起來都不成。
倒是那天跟着楚天鬧得最起勁的伊登·奧康納爾，對他卻仍舊是頗有怨言。認爲楚天不算是個男人，那天都到最後一步了，卻不敢揭開那女孩的面紗，實在是窩囊到了極點。
對此楚天也只能抱之苦笑，那天發生在他身上的情形，實在是在太詭異。他也無法和奧康納爾幾人，去解釋什麼。
“聯邦軍？保全公司方面，不是一向都跟軍方的關係不錯麼？怎麼會有例行檢查這種事？”
楚天挑了挑眉，一般而言，這種貨物檢查都是由聯邦各星域的稅務海關方面負責，而且多是例行公事，不會太認真。更不會到出動讓軍方，一整支分艦隊的地步。像上次來時途徑新冀州的時候，更是被直接放行。
“事實上，這件事情我也感到古怪。我想，可能是有其他的原因吧。”
切斯特搖頭苦笑着，卻把目光，放在楚天身上。
“其他原因？你是說——”注意到了切斯特的神情，楚天稍一思索，就心神一凜，臉色變得凝重了起來。
五月花號的艦橋指揮席，李雪瑩卻是一臉的笑意盈盈。望着星圖投影儀上，那用紅色標記出來的大艦隊，卻是絲毫都不覺緊張。
“看來董事長今天心情好像很不錯啊，我原本還以爲你會擔心的——”
神情恬淡的喝着茶，阮浩擡起眼角掃了旁邊的少女一眼，脣角處微微上翹，頗有些意味深長。“該不是小姐你已經得了什麼好消息吧？”
“哦？指揮官閣下的話好奇怪，就一定要得到好消息，才能夠高興麼？”
李雪瑩轉過了頭，臉上的笑意竟是絲毫不減：“我確實是心情不錯，不過卻不是因爲其他的什麼，而是因爲早知道勝券在握。既然如此，那又需要但心什麼？”
阮浩眉頭一挑，然後淡笑着搖頭：“看來小姐你確實是信心十足，這樣的話，那我也就放心了。“
“放心？真的如此麼？”
李雪瑩眼中閃過一絲訝色：“首席指揮官閣下，我還以爲你會失望的纔對——”
“失望？呵呵，我爲何要失望？我現在最大的目的都已達到，那些在軍中的朋友現在也都是安然無恙，可以說是無憾了。至於阿天到底是不是會加入聯邦軍，我倒並不是很在意的。反正以他的才華，無論是在你的手中，又或者是被軍方徵召，終究都還是埋沒不住的，而我現在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只是想看看這可被我親手栽培出來的幼苗，最後終究會長成什麼摸樣而已。至於如何成長，呵呵，我可不想在去做一個以後會讓他怨恨的園丁。更何況——”
阮浩繼續喝着茶：“董事長你別忘了，我現在畢竟是雪鷹保全公司一員。在其位，謀其政。既然坐到了這個位置上，那麼當然還是要爲公司打算打算。阿天那孩子留在公司的時間越長，對公司的發展就越有利。”
“是嗎？”
李雪瑩眼睛眯了眯，對於阮浩的話，卻是不置可否。
“不過董事長，雖說這件事情，已經不是我該過問的，但我還是想知道，你那邊解決阿天的問題，究竟還需要多久？”
阮浩一邊說着，一邊放下了茶杯，臉上多了一絲凝重。“如果再晚了的話，恐怕我們公司的處境，會有些不妙。”
“指揮官大人何處此言？”李雪瑩蹙了蹙眉：“我想我們這一路上，應該不會什麼人會動手纔對。”
“話是如此沒錯，不過卻不能排除其他的因素。本來這件事，我是不打算說的，畢竟只是推測而已。而且在時間上也與我們船團沒什麼關係，不過現在，這件事卻不能不讓董事長你知曉了——”
阮浩在身前的操作面板上按了幾個按鈕，很快星圖儀投影出來的成像，就換成了聯邦範圍的大地圖。同時，他的教鞭，也指向了雅特里剋星域。
海瀾星，七號民事法庭。
“——七號辯方證人，您說您船上的錄像事後就被收繳，而且曾有被記憶阻斷儀阻斷記憶的經歷。那麼我想問問，雪鷹保全公司，是否對您採取了強制性的手段？”
“這倒沒有，雪鷹公司的態度還算不錯。”
“既然沒有強制，那先生您又是究竟在什麼樣的情況下，答應繳出當時戰鬥的影像資料？”
“保全公司承諾爲這段記憶清洗時間，向我個人付出六百萬信用點。此外，他們承諾在未來三年內。給予我的公司百分之十的護航優惠，並且將會優先爲我的商船組成護航艦隊。您知道的，錢財補償倒是其次。但他們開出的這些優惠，卻對我的貿易公司幫助巨大。而且是來自雪鷹這樣大公司的要求，更讓人無法拒絕——”
“那麼再請問一下，在您簽下記憶暫時阻斷合約的時候，雪鷹公司拿出來的理由是什麼？”
“他們說是爲了在下一階段的遠洋護航中。避免途中海盜在得到他們的戰鬥影像後，做出針對性的措施——”
崔夢瑩笑着點了點頭，轉身望向了主席臺：“我問完了，法官大人！綜合這位證人所述。我認爲辯方指控雪鷹公司，以暴力手段掩蓋真相，是站不住腳的。雪鷹公司所用的，一直都是合理合法的手段，而且，也不是爲了掩蓋什麼真相，而是正當的商業機密保護而已。衆所周知的是，在戰爭當中，一支艦隊的戰艦構成，人員素質以及指揮官的既有戰例，往往都是敵方首先要搜尋的情報，也是我方情報部門情報保護的重中之重。軍方如此，作爲準軍事組織的保全公司，自然也不能例外。而軍方明知道這個道理，卻仍在法庭上對雪鷹公司提出這一置疑，用心實在讓人懷疑，也是毫無理由的——“
“法官大人！這是狡辯！控方無法迴避，曾在MD308節點戰鬥之後，有過試圖向社會隱瞞楚天，這一位對於聯邦，軍方甚至公衆都具有巨大價值的人才的舉動——”
“大人，這一點我剛纔已經解釋過了。而且我認爲，辯方傳喚的這一證人，與本案並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