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綠茵市，某棟大廈的停車場內，一個黑廋的男子正鑽入到一輛浮游飛車的車門。
“怎麼樣？骨頭，你這幾天在綠蔭，有什麼發現沒有？”
駕駛席上，方樂轉回過頭，看着自己的東半撕開了臉上僞裝皮膚，露出白皙的膚色。
“真正可以確定的線索和證據是沒有，但從目前我所收集到的信息來看，那天可能是有大組織向我們出手了。”
骨頭托馬斯一邊說着，一邊又把臉上的假鼻子拿了下來，這樣他的鼻樑看起來又塌了些許。“不過我看你想要找到證據的話，恐怕很難。那些人在這一個月裡，幾乎讓所有的證據都消失無蹤，而且合情合理，挑不出一絲破綻——”
“只要確定有可能是有人向我們出過手就行，到底是什麼樣的情形，我哥哥自己能夠判斷。托馬斯你別看他人很老實的樣子，其實當他算計起人來的時候，只能用可怕兩個字來形容。”
方樂冷然一笑後，臉上又露出詢問的神色：“說吧，骨頭你到底查出什麼了？”
托馬斯搖了搖頭，眼裡明顯有些不信。不過雖是如此，他還是從衣內拿出一張移動硬盤，遞到了方樂手裡。“先是警察方面，我花了六天時間。不過那些人很聰明，並沒有和基層警察接觸，而是直接和高層打交道。再加上你又不讓我和這些有關於這件事的人有直接接觸，所以在這幾個大道的巡警和交通警那裡查到的信息，可以說是等於零。”
“然後是警察部門的高層。我讓一位在網絡上做些髒活的朋友，裝作黑客襲擊，潛入到綠茵警方的服務器內。發現當時負責緝拿那些通緝犯的高官，現在都已經全部離職。而且目前他們，都已經不在赤巖星。”
“全部離職？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主動辭職嗎？”
正在用車載電腦打開移動硬盤的方樂聞言，雙眉頓時一挑，臉上透出了一絲寒意。
“以那些大組織的手腕，如果真是動了手腳的話，又怎麼可能留這麼明顯啓人疑竇的破綻。仍然是關於那些通緝犯的事情，就在三天之後，這些暴力通緝犯的同伴在內應的接應下，襲擊了設在卡羅拉大道的警局分署，不但安全救離了他們被暫時關押在警局的同夥，還造成了三十四死七十四傷。因爲考慮到傳出去會影響聯邦警察部門的聲譽，這件事一直爲當局封鎖，所以新聞網絡上我們查不到。但是幾個負責此案高官，卻被一體辭退，對外只稱是辭職。唯一的疑點，就是當時負責在街上值班的警員，在這次血洗案中死了三分之一。不過以當時的戰鬥情形來看，死得倒還算是合情合理。”
托馬斯笑着道：“這些事情，是我的朋友在警局服務器的秘密檔案裡找到的，他現在已經把消息賣給了一些媒體記者，算是發了一筆小財，相信過後不久這件事就會見報。呵呵！這事說來也有些奇怪，我那位朋友的網絡技術其實不怎麼樣，本是隻是想試試的。可是那天晚上潛入警方的服務器時，卻偏偏是勢如破竹。能夠找到這麼多信息，中途又沒有任何人察覺，我們自己也覺得是僥倖。”
“是因爲那些通緝犯嗎？那麼那些高官現在的居住地址，有沒有找到？”
翻閱這移動硬盤內的那些照片，方樂用手指頭揉着眉心，露出思索的神情。
不好意思的的抓了抓頭髮，托馬斯一臉的悻悻之色：“怎麼可能找得到？警察的服務器裡查不到這些。而他們在走之前，沒有跟任何人透露過想要搬離的地方。你又顧忌那些大組織有人特別監控着這件事，不讓我和於此事有關的任何事務有接觸，就是有也不是我能查得到的。”
“說得也是！是我得隴望蜀了。”
方樂點點頭，緊接着神情又是一凝。移動硬盤上的那些圖片，已經被他翻到了最後的十幾章，而出現在他眼前的，除了幾章廢舊的汽車圖，還有幾個視頻錄像文件。
“骨頭，這些是什麼？”
“這是按照你給我的那些車牌，所找到的幾輛汽車。這也是我之所以會同意，樂哥你認爲有可能是有大組織向我們出手的原因。”
目光中厲色微閃，托馬斯又恢復了平靜：“那幾個視頻文件，是我的朋友在交通警局的資料庫裡，找到的當天的文件，不過當時通過的浮游車輛，車牌號碼都與你跟我說的不符，要麼就是你當時記錯了，要麼就是有人篡改過錄像，至於你說的那些車牌，一些早在一兩個月前就已經失蹤。還有幾輛，就像這幾章圖片裡一樣，早就變成了一團廢鐵。”
“我的瞬間記憶能力，骨頭你又不不知道。一秒鐘內，我可以記住三十七組十六位的數字。這些車牌顯示很慢，又怎麼可能會記錯？”
一一打開那些視頻，方樂的臉色變得難看之至。
“你的瞬間記憶能力我當然知道，所以我才認爲是有人搞鬼。而且現在，他們向我們這兩個小人物出手的理由也有了。”
托馬斯的面色也是凝重之極，他打開了自己面前的三維投影屏幕，然後切入到新聞網絡中，直接調出了三個新聞條目。一條是半個月前的的消息，標題着“MD308節點，雪瑩公司零傷亡完勝十四倍海盜艦隊”。而另兩條，則是兩個小時之前的真正新聞，赫然是寫着“雪鷹護航艦隊以少勝多，擊潰帝國軍艦隊！”“下一代名將？年輕指揮官擊敗帝國特蘭格雛獅”的字樣。
陸續打開了這三個新聞條目，托馬斯轉過頭微微一笑：“我還真沒想到，你的那位兄長竟然是這麼厲害的一個人物。第一戰完勝海盜也就罷了，第二戰居然能夠以少勝多，戰勝託瑞爾帝國軍的*。米諾斯*馮*格里芬我沒聽說過，可是格里芬家族，可是帝國世代名將輩出的名門。你哥還這麼年輕，以後肯定是不遜色於鐵壁伊馮*韋爾科姆的名將吧？說實話。我還真搞不懂你，明明有你哥這樣的大樹可以依靠，你還跑來混黑社會作甚麼？跟着他在軍隊裡混，哪怕是當格鬥兵，幾十年後也是*級別了吧？要知道，現在就連我們老大，也在起心思想要巴結。”
“我哥哥在軍事方面的才能，我跟本就不知情。當年他在軍校，可是連科目及格都很難的。我只知道他的格鬥能力，真的很強。再說當時我家裡的氣氛，是很反戰的。哪怕明知道他的才能，我也不會勉強他——”
方樂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良久之後又長吐了口氣，將移動硬盤取出後，隨手丟進了旁邊的儲物箱裡。
“樂哥，你這個動作，看來是不打算把此事跟你哥說了？”
目睹着方樂那看起來漫不經心的舉動，托馬斯的目光微閃了閃。
“我現在也沒主意，一方面被人算計了很惱火，一方面又感激他們讓我哥的纔能有發揮的空間。再說當時的情形，他們也不會讓我們有什麼生命危險——”
神色有些迷茫的解釋着。方樂轉過了頭。“那麼托馬斯，你認爲我們怎麼辦？”
“這件事，只能你自己拿主意。”
托馬斯又搖了搖頭：“我唯一能夠說的，就是代老大勸你一句，你對那天的事情的調查，最好還是到此爲止的爲好。如果真有人在算計我們，那個組織必然非常龐大，而且極其狠辣。甚至擁有不驚動布羅菲家族，就悄然完成這麼大的佈局的力量。那絕不是我們現在能夠抗衡的。”
“這個我知道——”
冷笑一聲，方樂也不再說什麼，徑自發動了浮游飛車，離開了停車場。
而就是飛車離開之後，從旁邊的一個立柱之後，閃出了一個黑色壯碩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