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仇視變成欽佩,金駿眉再看美兔也就順眼多了,而且她雖然個子小,幹活兒卻利落,而且不像可可西,有時候會有點心不在焉,難怪能以一個兔人身份做到像野豬飯店那種高檔的酒店客房部經理。可話又說回來,爲了一個差點以爲是一夜風情的男人,居然放棄了那麼好的工作,這個美兔,也算是真愛了。
思前想後,金駿眉的心中陰霾全消,雖然自己也口口聲聲要和程剛戀愛,但是自己爲了程剛肯定是做不到這一步,這麼一想,她又不由得爲美兔擔心起來。
程剛來自鋼鐵城邦,那裡是個個人利益服從城邦利益的地方,美兔可以爲了程剛放棄自己不錯的事業,那麼程剛爲了美兔又能做到哪一步呢?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美兔已經把一套例餐放在了她的面前,然後又去忙其他的去了。
金駿眉一邊想事情一邊吃飯,把一頓晚餐吃的有鹽無味的,還沒吃到三分之一,就已經沒有了食慾。
她放下餐具,正糾結着是回房間去還是再喝點什麼,櫃檯一邊的電話響了起來,
美兔跳過去接了電話,幾聲應答之後,笑呵呵地說:“你說的是俊哥啊,他不在,出去喝酒了,說是有電話的話,就請等他酒醒了再打來。反正已經過了這麼久,也就不在乎再晚一兩天嘛,再見!”
美兔掛了電話,金駿眉這邊卻聽的真切,直覺告訴她這就是昨晚阿俊說的那件事,於是撲過去,但晚了一步,美兔轉身道:“俊哥說了,這種事要晾一下對方,要等對方着急了纔好說話。”
金駿眉道:“我什麼都還沒說呢,你怎麼知道我要問你什麼。”
美兔嫣然一笑說:“你們幾個還能有什麼事,就是那個案子唄,昨晚上我老公可給我講了不少。”
金駿眉心中暗道:一直都說鋼鐵城邦的軍事力量在所有的城邦中首屈一指,但是間諜的水平卻樓的一比,叛逃和被策反的比例很高,難怪鋼鐵城邦在情報方面恢復殘酷的連坐制度。
不過聽美兔這麼說,阿俊倒是很有點胸有成竹的樣子,如果是這樣,不如就信他一回,反正兩天的期限也還沒有到呢。
想到這裡,金駿眉的心思放寬了不少,居然又感覺有點餓了,但但例餐已經涼了,於是她又要了一份水果蛋糕,一份冰露,吃完後纔回房。
在路過程剛和美兔的租住房的時候,金駿眉猶豫良久,但最終告訴自己:這是爲了案子。反覆的在心裡說了幾遍,這才骨氣勇氣,敲了門。
和金駿眉想的不是完全一樣,她覺得程剛應該是一臉的沮喪加營養不良的樣子,卻沒想到雖然腳底有些漂浮,但他的精神狀態去出奇的好,他開門的時候穿了一件新襯衣,領口的扣子鬆開了兩個,一半的下巴上沾滿了剃鬚膏,而另半邊卻掛的乾乾淨淨,顯然正在梳洗。
“啊,你來了!快請進,不好意思有點亂啊。”程剛把金駿眉讓進屋裡,屋裡並沒有想象中的某種怪味道,相反還有些夜風的清涼,因爲窗戶大開,空氣流通的緣故。
不過房間裡確實有些凌亂,行李也沒有完全的打開。
程剛請金駿眉先坐了,自己又去掛完了剩下的半邊鬍子,這才用一塊香噴噴的毛巾,一邊擦着臉,一邊問金駿眉:“偷懶了一天,有什麼新進展嗎?我準備了一份委託書,你要願意可以簽了,咱們可以一起把這個案子完完整整的給辦完了,也算是各取所需吧。”
金駿眉看着程剛,這傢伙居然沒有一點不氣順的樣子,就好像昨晚的狼狽與尷尬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愛情的滋潤難道有這麼大的威力嗎?
“你看着我幹嘛?”程剛發覺了金駿眉的失態,“難道我臉上開了花了?”他說完,爽朗的大笑起來,還覺得自己的笑話講的不錯。
金駿眉見他開心的樣子,心裡很不開心,再怎麼說,我也爲了你和父親吵過架啊,你咋一點留戀之心都沒有呢。
於是她板起臉,做出公事公辦的樣子說:“現在你是僱主啊,我自然是沒什麼話說,不過你把一些事告訴了美兔,這恐怕有點不太合適吧。畢竟你們還沒結婚,她也不是老闆娘。”
程剛這才察覺出金駿眉的不對勁來,但他是很不擅長哄女人的,而且面前的這爲,現在也不歸他哄,於是所:“這麼嘛……美兔也算冒險幫過我,而且又是阿俊介紹的人,應該沒有問題的。。。”
程剛這麼說不能說不在理上,雖然案子還是那個案子,但是以前金駿眉是副警長,主要承辦人,其他人都得幫襯着她;現在她被調離了案子,程剛作爲私人繼續追查,阿俊和金駿眉卻反過來成了他的僱員,自然在很多事情上,程剛也就說了算了。
金駿眉不是不講理的女人,但是這個釦子又是在解不開,於是她站起來說:“好吧,你是老闆你說了算,不過我提醒你,晚上和美兔聲音小點兒,要是今晚再吵的我睡不了覺,別怪我砸你們家玻璃!”
她說完就往外走,纔到門口忽然站住,回頭說:“不對呀,我沒和你籤合同啊,你纔不是我老闆!我以四十二街實習副警長的身份警告你,別再搞出事,再搞出事我會申請驅逐你!你這個鋼鐵城邦的鋼筋頭!!”
這下真的打開門要走了,卻又被美兔差點撞進懷裡。
美兔是來給程剛送飯的,有酒有肉的還有一杯熱湯,但現在沒有了——全倒在了金駿眉的腿上。
金駿眉又燙又氣,原地直跳,但美兔有經驗,趕緊拉了她到浴室往燙處沖涼水,以免深度燙傷,衝到一半兒,金駿眉擡頭看見程剛正往浴室裡關切的看,金駿眉卻正露着大長腿呢,於是怒道:“看什麼看!”
在這一點上,女人都是有默契的,美兔“咣”的一下就把浴室的門給關上了,然後抱歉地對金駿眉說:“別理他,男人都很容易發花癡的。”
處理完了燙傷處,金駿眉也不道謝,氣鼓鼓的回到自己住處。
當晚,隔壁的聲音果然壓抑剋制了許多,但是金駿眉的聽覺似乎更靈敏了,但除了讓自己火急上房之外,並沒有其他的好處。
夜漸漸的晚了,金駿眉還是沒睡着,隔壁雖然沒啥聲音了,但街面上的酒鬼又唱起了歌。
金駿眉決定起牀,看看隔壁阿俊回來了沒有,如果回來了,就揍他一頓散散心。
阿俊今晚請新的辦案組成員吃飯,由於金駿眉的贊助,這段飯吃的很爽。
雖說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但大家似乎都不願意讓這場宴席早早的散去,所以又有人提出爲了預祝某人的生日,大家換個地方去喝酒,這種好的建議又怎麼會被拒絕呢?
於是阿俊聯繫了一個KTV,他又和姊妹會的人熟識,紫嫣鶯歌燕舞的把大家照顧的很舒服,都已經恨不得不回家了。所以當阿俊把所有人送回家的送回家,送去酒店的送去酒店之後,已經到了後半夜。
阿俊很開心,他記得在很久很久以前的學生時代,他就很擅長利用吃飯喝酒解決問題,沒先到斗轉星移這麼多年過去,人情風俗還是一點也沒有變啊。
他踉踉蹌蹌的在街道上走着,有時會遇到幾個和他一樣的醉鬼,雖然素不相識,卻都能像老朋友一樣的打着招呼,互相問候祝福,甚至有個傢伙還往他嘴裡又灌了一口辣的刺喉的烈酒,然後哈哈大笑着揮手而別。
回到自己的住處,阿俊一邊脫衣服一邊上樓,等到了樓上,渾身上下就不剩什麼了,反正家裡也沒別人……
等等?似乎不對,說好的沒別人呢?
阿俊看見自己的臥室裡好像有光照出來,除此之外還有隱隱的歌聲和水聲,這幾種曖昧的因素撞到一起,只能有一種解釋——有女人在浴室裡洗澡,而且按照慣例,多半還是泡泡浴。
阿俊抓了半天的腦袋,卻怎麼也想不起還有什麼女人和自己有半夜到家裡來洗泡泡浴的交情。畢竟他雖然看上去吊兒郎當,放浪不羈,但實際上在這方面也還算是檢點。
既然想不起來,就來個眼見爲實吧,於是阿俊晃晃悠悠的走進臥室,臥室沒開燈,光線是從浴室裡照出來的,因爲有毛玻璃擋着,因此削弱了不少。
阿俊試着推了推浴室的門,門沒鎖,於是他滿滿的把門推開,看見了那個不速之客。
那女人年輕,但不算漂亮,但暴露在泡泡之外的肩膀和胳膊卻有着優美的肌肉線條,顯然是個健美的女人,在一定程度上很符合阿俊的胃口。
在一般情況下,被人窺視到洗浴的女子都會尖叫,但是這個女人沒有,她反而對着阿俊笑道:“終於等到你了,親愛的。”
阿俊一隻手扶着門,一臉懵逼的看着那女人說:“我敢肯定我沒走錯房間!”
女人笑道:“我也沒走錯啊。”
她一邊笑,一邊把手從水中滿滿舉起,手裡握着一把槍,有四根槍管,阿俊知道這種槍,是水下蛙人的專用品,設計的目的,就是用來殺人的。
阿俊此時很尷尬,他幾乎沒穿什麼衣服,原準備一邊脫衣一邊上樓,然後直接把自己扔在牀上呼呼大睡的,誰知卻遇到了這麼個尷尬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