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都進行得非常順利,棺材的蓋子比起棺槨要打開的順利了很多,我們兩個只是稍微一用力,棺材的蓋子都被我們敲起了一個很大的縫隙。
可是就在那道縫隙打開的一瞬間,我隱約他感覺到了,從裡面出來了一陣涼風,我打了一個寒戰,我往後退了一步開始覺得一瞬間變得有些恐慌,但是胖子似乎並不在乎,我們兩個人合力用力的一推,棺材的蓋子掉在了地上。
可是讓我和胖子覺得吃驚的,裡面埋着的並不是一個女人,而是一個道士的袍子和一個道士所用的木劍胖子大驚失色,用力的舉起棺材蓋子,想要把它蓋上,但是卻被我攔住了。
“你這是幹什麼!好不容易打開把它蓋上做什麼?無非就是一個道士的袍子和當時的木頭劍而已,這種東西咱們見得多了,至於嚇成這副樣子了!”
我不屑的瞪了胖子一眼,但是此刻的他就顯得非常的慌亂,胖子伸手指了一下,倒是旁邊的那個東西,我才發現,除了道士的袍子和木頭劍之外,在那個袍子底下,還埋着一塊骨頭看長度,應該是一個成年男性的大腿骨。
我也被嚇得不輕,但是不過就是一塊骨頭,我倒是並沒有覺得任何的不對勁,胖子伸手指了一下,瞪着眼睛看着我大喊。
“這裡面埋進去的應該不是一個道士的衣服,而是整個道士的屍體,把這個道士埋進去,就是爲了鎮裡面的東西,但是你看現在屍骨都已經不見了,就剩下了一根大腿骨,你認爲這代表什麼?這裡面的東西一定是大凶之物,就連到手的屍骨都被她啃到就剩一根骨頭,咱們兩個人不該觸碰,絕對是大凶之兆,說不定會喪命。”
胖子的話倒是讓我嚇的不輕,我很難見到胖子有如此恐怖的樣子,但是棺材都已經打開了,更何況剛纔那道陰風已經推出,就算是我們現在把棺材蓋子蓋上,這裡面說不定已經有什麼東西跑出來,更何況現在是價值連城的寶物,在我們的面前,錢都已經快要到手,怎麼可能有輕易放棄的可能!
胖子看我沒有任何退縮的跡象,伸手拉住了我,瞪着眼睛盯着我大喊:“你小子是哪根筋不對了,咱們手裡掙的錢還不夠,這個東西的確值錢,如果說今天沒有發現這個我就讓你拿了,但是既然這個道士都鎮不住,就憑咱們倆這點本事,估計連個毛都不剩,現在把棺材蓋上,一切復原可能還來得及,咱們就算是得罪了,回去吃齋唸佛一年估計能還清了,如果你要是再不收手,咱們兩個人估計就得死。”
我甚至覺着胖子有些危言聳聽,不明白爲什麼他會怕成這個樣子,但是那個時候的我早就已經被眼前的一切迷了心智。
再說對於我來說我早就已經是一個不人不鬼的東西,胡麗娜本來就是個女鬼,我一個半人半鬼,再加上一個女鬼,還用得着怕這棺材裡的東西嗎!
我用力的推了胖子一把,瞪着眼睛看着他說:“你要是害怕我自己一個人來,裡面的東西賣了,我分你一半的錢,但是所有的一切我自己動手,反正我已經是不人不鬼了,我就不信還能比這更糟糕嗎?趕緊幫忙,分了錢,咱們兩個遠走高飛,再也不回來這個狗地方!”
胖子看我決心已定,乾脆嚥了一口氣,我們兩個人用力的把道士的衣服和那把劍拿了出來,在下面壓着的是一塊紅色的絲綢布,絲綢布底下蓋着的,似乎並不是一具屍體,而是平平的攤在了棺材的最底端。
我有些疑惑的把絲綢布拿了下來,因爲出現的是一套新娘的裝扮,金絲的鏤空衣服平鋪在了棺材的底下,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雍容華貴,應該是價值連城。
胖子看到這一切的時候,鬆了一口氣,慢慢的解釋說:“應該是我多慮了,這只不過是一個衣冠冢,看起來這個人死的時候應該是屍骨無存,那個道士之所以被埋在,這應該並不是爲了掙錢,而是爲了超度。
算了,既然都已經打開,也只能這樣了,只不過這金絲的新娘嫁衣,莫非也太爲罕見,這要是帶出去,咱倆估計再背上一個販賣國家文物的罪名,趕緊動手,以免留後患。”
我並不懂這些東西,但是我看那件嫁衣,所有的製作工藝非常的繁瑣,這東西要是拿回去就算是不賣,送給胡麗娜討個歡心也好,再加上棺材裡面還有不少的好東西,我和胖子頓時沒了棋子勁兒,兩個人胡亂的把東西塞在了揹包裡,可是問題又來了,東西好帶走,這棺材怎麼才能拿出去呢?
我拿出電話,可是發現這地底下根本就沒有信號,我轉頭看向了胖子,他也一時之間爲了難,眯着眼睛,似乎在思考着。
“你彆着急,我打兩個電話在說這個地方沒信號,但是我這個手機可是衛星電話,放心吧,這東西咱倆一出手,立馬帶着錢走。”
我有些詫異的看着胖子,沒想到跟這小子認識這麼長時間,他對我居然還留了一手眼,看着他拿出了那個比磚頭,還要打個電話,我的心裡悶了一下,看來這傢伙還真是深藏不露。
胖子轉頭過去打電話,還刻意避着我,我聽不清楚他說的是什麼,但是這一切對我來說不重要,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棺材底下,把那個衣服拿開,底下有不少的隨葬品,衣服首飾,應有盡有,但是最讓我覺得奇怪的是一把小巧精緻的金鎖,看起來大小應該是爲一個嬰兒準備的,也就是說,這女人在下葬的時候,應該還隨身帶着一個孩子。
我看着胖子的電話打個沒完,估計有一段時間過不來我自己呆着無聊,便開始不斷的尋找着我,在剩下的98個棺材裡面不斷的查詢着,沒有找到任何一個小棺材,可是這個大棺材裡面也沒有任何有關於孩子的東西,那麼那個孩子在什麼地方!
很快我就發現了線索,在那個金絲的新娘妝裡面有一個小小的路燈,肚兜是用紅色的絲綢件做的,看起來非常的小巧精緻,也就和我手掌心的巴掌差不多大小。
上面的繡花如此的精巧,讓我不由得心生喜歡,我不知道上面繡的是什麼,但是看得出來應該是一種美麗的花,並不是彼岸花,彼岸花我認識,和這個長得不一樣。
此刻胖子的電話也已經打完了,轉過頭來看着我,他看到了我手裡的金鎖和那個小小的肚兜,臉色瞬間又暗沉了下來。
“你這個東西是從哪找出來的?難不成是從這棺材裡?”
我不知道爲什麼胖子會如此的緊張,但是還是點了點頭,胖子的臉色瞬間慘白,用力的抓過了我手裡的金鎖和肚兜,丟回到了棺材裡,瞪着眼睛看着我。
“你可給我記住了,這個棺材裡什麼東西都能拿,整個棺材板子都能給拿出去,唯獨這兩個東西不能來,咱們一會出去的時候,就把這兩樣東西擱在這棺材的縫隙裡,出去的時候記得一定要丟掉,所有的一切必須聽我的,否則大難臨頭。”
我點了點頭,但是心裡依舊覺得疑惑,我覺得胖子最近很奇怪,一直都在表現出來,非常恐慌,但是在我看來,那不過就是一個小金鎖,而且大小非常的合適,我倒是覺得肚兜沒有什麼作用,反倒是那個金鎖非常的小巧,要是回去送給我兒子,那虎頭虎腦的小子戴上一定會非常的好看。
我知道胖子擔心這個東西是邪氣之物,可是我知道我兒子不一般,一般的邪氣之物還怕我兒子,更何況這個東西本來就是給小孩戴的,我倒是沒有覺得什麼,不過胖子既然這樣說了,我也不願意違背,偷偷摸摸的把那個金鎖塞到了兜裡,假裝同意了。
胖子估計沒有想到我會留一手,所以他並沒有做過多的檢查,他告訴我說他已經聯繫好了人,此刻就在外面等着我們,但是我們現在進來的應該是陰陽交界之地,所以我們只有主動出去,他們是不可能進得來的。
也就是說,如果我們想要把這個棺材和棺槨運出去,勢必就要先把這個東西擡出去,但是棺槨實在是太沉了,我和胖子合計了一陣決定還是先把棺材擡出去,賣了再折回來,就算是不回來,這買棺材的錢也足夠我們倆揮霍好幾輩子了。
說幹就幹,我和胖子兩個人一前一後的擡着棺材板,跌跌撞撞的從樓梯上擡了出去,外面依舊是冰冷無比,沒有見到那個守門人進來,估計他是不願意闖進這陰陽之地,我們兩個人走到了那扇門的邊上,胖子只是輕輕的用腳一推門就開了,外面果然停了一輛汽車,但是依舊沒有看到那個守門人的下落。
我們兩個人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汽車上的人看我們下來打開了後備箱,是一輛非常大的越野車,棺材擱進去剛剛好,所有的一切準備好之後,我們就急匆匆的上了車,包裹裡是我們帶來的所有的東西,我在上車的時候還看了一眼那個小平房,平房裡的燈是亮着的,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到一個人的影子和他的眼睛正對着我們車輛行走的方向。
我心裡莫名的一驚,那個守夜人一定是看到我們了,但是他也只是看着,並沒有出來做任何的阻攔,距離實在是太遠了,我看不清楚他眼神當中流露出來的究竟是什麼,但是我總覺得有些害怕,因爲那個守夜人,他似乎是故意縱容我們這樣做。
但是我們的汽車已經走遠了,在黑暗當中,焦化廠已經完全消失不見,我不知道胖子聯絡的是誰,但是看起來他們的裝備似乎並不是一般財力人所能達到的,車子一路飛奔的開到了市郊的一處工廠裡面,但是這個工廠卻是現代化工廠,機器轟鳴聲響徹了天際,掩蓋了我們所有人心中的緊張。
汽車停下來,從遠處走過來了一個老人,胖子恭恭敬敬的對着老人鞠了一躬,稱了一聲二爺。
二爺點了點頭,瞥了我一眼,沒有說話,而是走到了棺材板子的身後,冷冷的一笑:“我說你個胖小子,大老遠的把我找回來,就是爲了這東西,普通的烏木而已,根本就不值錢,你小子打算怎麼跟我賠罪,大老遠的折騰我可是害了我不少錢呀。”
心裡一驚,頓時冷了半截兒,胖子在裡面說的真真兒的,這個東西是價值連城的金絲烏木,可是怎麼在這個老頭的嘴裡就變得一文不值了!
但是胖子倒是沒有吃驚,他呵呵一笑,坐着一站到了老人的面前,伸手指了一下那個棺材板,眯着眼睛說。
“二爺爺,您真是說笑了,連我曉得你們都忙,好歹也算是你看着長大的,這擺明了是實打實的金絲烏木,我敢說這世上除了這一件,再沒有第二件,我也是實在找不到人出手,否則的話,這好生意,我這是誰都不願意讓出,算起來,這世道之間,也只有您也有這財力和眼光收下了,我自然好處少不了您的,但是我那點小錢你看不上我,自然會消失,不會給你惹麻煩。”
我看着他們兩個人一言一語,頓時覺得自己插不上話。
對面的老頭聽到了胖子的這一番話,哈哈的爽朗大笑起來,對着胖子伸出了一個大拇哥,不斷的讚許着:“好你個胖小子,你爺爺的那點兒本事在你的身上真是發揚光大,沒錯,這個的確是金絲烏木,但是你小子得告訴我,這玩意是從哪找過來的?只有這一個嗎?不要跟我打哈哈。”
胖子還是肯定的點了點頭,伸手指着金絲烏木棺材,有些爲難的說:“我說二爺爺,您就別打趣我了,就這麼一個東西,已經叫了我們倆一條命了,看我這兄弟沒有活都少了半條,您是行家,趕緊給錢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我們兩個人擦着屁股,趕緊滾蛋,再也不再出現。”
對面的老人點了點頭,給他身後的人使了一個眼色,胖子伸出去的手和那個老人的手握在了一起,身後的黑衣人在他們倆的手上搭上了一塊黑布,我知道他們是在談價格,但是這種私下交易的黑市手語我是不懂的,但沒有想到胖子居然精通。
一來二去之間,他們兩個人似乎是談好了價格,老人很是滿意的點點頭,對着身後的男人勾了勾手指頭。
又拿出了一本支票夾,老人在上面大筆一揮,撕下來丟給了胖子,示意所有的人把棺材拿走了,轉身消失在夜色之中,胖子和我被那些黑衣人推搡着離開了這個地方,把我們放在市區的時候,胖子總算是把手裡的那張支票放在我的面前。
一路上都在緊張的忐忑的想着那個老人的身份,直到這些錢展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才發現之前所有的一切簡直都不算是白忙活!
“一個億,他隨隨便便就給了你一個億,就那麼一個破棺材?”
我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翻來覆去的數了好幾遍,的確是一個億!
胖子還是肯定的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示意我不要說話,我們兩個人打車回到了我所租住的那個房子。
胡麗娜此刻已經睡了,我偷偷摸摸的回到屋子裡,可是沒想到才一把門打開孩子就哇哇大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