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告訴封城，珠珠就是他的女兒。
眼下，只是跟慕清歡求證而已。
既然失去心心，那麼，她絕不會打掉三年前那個孩子。
“封先生，孩子是我的，但不是你的！”口風很緊，慕清歡還是咬定這句。
“慕清歡，你有種再說一遍！嗯？”
說就說，慕清歡也不是吃素的！
“我警告你，女兒不是你的！不要打珠珠的主意！”當真跟復讀機一般，慕清歡重複了一次。
當即，封城哂笑不已，自然是不信的，連慕清歡口中的標點符號都不會信。
單從珠珠的年紀，以及長相來看，篤定就是他封城的女兒。
哪怕慕清歡想賴掉這個事實，也是不可能。
她很怕吧？怕他搶走珠珠？
封城沉下眼眸，諷刺的冷笑着。
“怎麼，你不信？”慕清歡低頭，瞥了一眼正在呼呼大睡的珠珠，眼底閃過一絲擔憂。
如果封城非要查到底……
“是麼？你一個女人怎麼生的孩子？無性繁殖麼？”過於可笑了，封城後揚起冷峻的面孔，“我認定的就是事實，慕清歡，你別想賴。”
“再見。”慕清歡沒空繼續閒聊下去。
封城卻是搶先一步說，“明天我會帶兒子去做客。”
“真的？”慕清歡緊張不已的問，心心不願跟她親密，如果封城幫一把手，再好不過。
起碼她還是關心兒子的，封城揚起嘴角，“你看中午還是晚上，比較方便？”
“晚上吧，七點左右。”慕清歡稍微算了一下時間，也就覺得晚上比較妥當，一來有時間準備食材，二來不會和工作時間相撞。
“嗯，那就這麼說定。”也就談論兒子的問題，慕清歡纔會這麼配合，封城深深呼吸。“你先掛電話。”
“……”於是用不到一秒鐘時間，慕清歡果斷掛了電話，一點喘息的機會都不給他。
“……”心心小盆友嘆氣不已，貌似，爸爸把他賣掉了。
“她說什麼？”藍菲兒不確定，慕清歡怎麼回答的。
“她說什麼，不重要。”封城竟然這麼回答！
藍菲兒後退了一步，硬逼着自己冷靜下來，恍惚不已的望着封城，“我等你三年，這個三年對我來說是寶貴的，我對你這麼用心，起碼比她用心……是她自己要走的，連爭取都不肯，那麼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跟我好好的過日子，行嗎？”
說話間，藍菲兒又瞥了心心一眼，“我生不了孩子，就會全心全意的對待心心……這點你可以放心。”
“藍菲兒，我不插手你的私人生活。”言下之意便是，她藍菲兒，也沒有任何資格過問他的私事。
“怎麼，你該不會想離婚吧？”藍菲兒最怕的就是這個。
“你死心吧，就算我死，都不會跟你離婚！”嫁給封城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心願，藍菲兒不會輕易放棄這段婚禮，哪怕是死。
跌跌撞撞的，藍菲兒上了車，凶神惡煞的臉色，去找了張瀾，“媽，你知道嗎，慕清歡回來了，封城要跟我離婚！”
“他直接跟你提了？”張瀾並不稀奇，三年的婚姻，換做誰都忍夠了。
“他沒直接提，可是處處都不顧我的感受，他們已經開始接觸了……”藍菲兒在原地走來走去，走來走去。
張瀾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如果不是她，也就沒有現在這一切煩惱，她勸道，“菲兒，其實離婚也好……”
“媽，你在說什麼傻話啊？”藍菲兒眼神一狠，“我不能生孩子！如果我這次離婚了，就再也不會幸福了！”
張瀾按着心口，狠狠的哭着，“當初我就說過，他要的是股權……”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煩都煩死了！”藍菲兒咬牙切齒的說，“封太太這個位置，我死都不要放棄，媽，你再勸我，就是在逼我死！”
張瀾大吃一驚，再也不敢刺激藍菲兒。
見狀，藍菲兒冷笑道，“我知道，你們所有人都偏心慕清歡，覺得她出國是我害的，但是媽，你是我的媽媽，你應該站在我這邊！如果你還算是一個媽媽，就去找慕清歡，讓她離開封城！”
第二天，張瀾當真去了聖美公司，卻沒提藍菲兒的交代，“清歡……”
渾身一震，慕清歡抱着文件，緩緩轉過身，眼瞳一瞬間放大之後，恢復了平靜，“媽……”
“清歡……”刷得一下，眼淚劃過眼角，張瀾心裡頭無比激動，“聽說你有女兒了，我能見一見嗎？”
“好，晚上一起吃個飯吧。”到時候封城也會帶着心心過來，慕清歡有些猶豫，卻認爲，也沒什麼好避嫌。
她要見的是兒子，並不是封城。
“真的……可以嗎？”張瀾又是喜極而泣，在心裡，她認爲自己也是珠珠的外婆，這一次見外孫女的心情，自然是激動的，畢竟，藍菲兒不能生育。
張瀾興致勃勃的說，“那我提早過去，給孩子做點好吃的。”
“嗯。”多多少少的，慕清歡有些意外張瀾激動的反應。
三年過去了……她以爲，張瀾就只是藍菲兒的媽媽。
看來，張瀾還是惦記她的……
這種被惦記的滋味，挺好的。
“這個事，你暫時不要告訴菲兒，我怕她多想……”張瀾知道，藍菲兒不喜歡她和慕清歡親近，可畢竟，在一起生活過二十年，張瀾還是忍不住，想了解慕清歡的情況。
慕清歡搖了搖頭，只覺得好笑，她藍菲兒可以想來藍家，就來藍家，但是她和張瀾見面卻是不行？
慕清歡面不改色的說，“恐怕她會知道的……他會帶心心過來。”
“你們……”張瀾試探的開口，才說了兩個字，慕清歡便知道她的意思，淡然的說，“我和封城……不可能！”
不可能……
說出這三個字，慕清歡心底整個鬆懈了。
是的，她和封城，再也不可能。
不管封城眼下是什麼態度，都不可能！
不可能……
聽到這三個字，走廊另一頭，剛走出電梯的厲堂曜，頃刻間轉過身，詫異的望着她……慕清歡！
而後，厲堂曜收斂了眼底的意外，定定的看向身側的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