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你說我穿什麼衣服出門？”
蕭正在鏡子前比劃了幾下，因爲頭髮短，髮型倒是好固定。可穿着打扮這一塊，蕭正就費心了。
說是陪老林出差，但既然是出遠門，也不可能西裝筆挺，皮鞋鋥亮。而且這兩年因爲出席的場合越來越正式，西裝三件套基本成了蕭正的標配。偶爾在家裡休息，也習慣性的穿襯衣西褲，範兒是越來越足，卻也少了幾分當年的灑脫與不羈。
“休閒點就好。”林畫音從衣帽間出來，手裡拿着一套阿瑪尼的休閒裝，遞給蕭正道。“試試。”
蕭正完全信任林畫音的品位，也沒細琢磨，接過來就穿在身上。走到鏡子前打量了幾眼，笑道：“嗯。穿什麼還得靠你捯飭。”
休閒裝略寬鬆，卻也比較含蓄的把蕭正的身材勾勒出來。搭配那張略顯着急的臉龐，很有點成功人士微服私訪的氣質。
老林就是老林，穿衣打扮就是這麼有品位。
回頭一看，老林也換了一套休閒裝。與往日裡刻板冷硬的風格不同。穿上這套衣服的老林頗有些少女風。完美的臉蛋，無可挑剔的氣質。加上腳下那雙純白色的運動板鞋。身上尖銳的氣勢也一下子消泯了不少。令人心生親近的衝動。
“漂亮。”蕭正發自肺腑的誇讚道。“老林，你以後就該多穿休閒裝。職業範有職業範的美，但女人嘛，老把自己包裹得太緊，也有些無趣。”
“嗯。”林畫音清淡點頭道。算是答應了。
飛機是上午十點。二人整理了妝容，拎起蕭正昨晚收拾出來的行李箱。由秘書小桃紅親自駕車，送二人去機場。
林畫音因爲工作忙碌，身邊安排了類似助理秘書的崗位有四個。清一色幹練女孩。但除了工作，林畫音從不要求這些女孩處理她的私事。一是大公無私，二嘛，也不喜歡旁人介入她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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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正卻沒她那麼嚴格要求自己。甭管是工作上的事兒還是私生活，只要蕭正有需要，都會麻煩小桃紅。當然，不可能壓縮小桃紅的休息時間。基本都是公器私用，在上班期間指揮小桃紅幹私活。
小桃紅一直仰慕崇拜能力強大，又很有老闆範兒的蕭正。平時獎金開得高，有什麼好事兒也一直惦記她。爲蕭正跑跑腿，處理點私事，她倒是高興得很。沒什麼怨言。
這不，蕭正一個電話，小桃紅就開着自己新買的奧迪a4屁顛顛來了。可誰也沒想到，剛到家門口，就撞見了新奧大波ss林畫音。登時頭皮發麻，生出拔腿就跑的衝動。
她當然也知道老闆和林總的關係。可即便知道，她心裡也和大部分新奧員工一樣，打心裡敬畏大波ss。
大波ss什麼人物啊？那可是神仙級的。平日裡即便僥倖在電梯裡遇到，也一個個大氣不敢喘。此刻卻要送大波ss和老闆去機場？
小桃紅做好了待會兒車技失常的準備，能平平安安把兩位新奧掌舵人安全送到目的地就求神告佛了。
“蕭總。林總！”小桃紅彎腰打招呼，恭敬極了。
按理說，以小桃紅和蕭正的關係，是犯不着這麼拘謹小意的。偶爾甚至還會跟寬厚的大老闆開兩句無傷大雅的玩笑。但今兒可是有大波ss在。小桃紅豈敢胡言亂語？
登時拿出伺候大爺的姿態，不敢掉以輕心。
林畫音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道：“把後備箱打開。”
二人這一趟去白城爲期三天。時間不長，所以除了必備的換洗衣服，倒也沒有太多裝備。攏共就一個行李箱。兩個手提包。
“林總，我幫您拿吧。”小桃紅斗膽上前。卻被林畫音搖頭拒絕。
“我自己來。”偌大的別墅也從不假手於人收拾，區區一個行李箱，林畫音又豈會讓別人幫忙？
這就是林畫音。獨立到讓人乍舌。哪怕明明有部下可以使喚，她也從不擺譜端架子。
當然或許在絕大多數不瞭解她的人看來，她本身的冷酷待人，就是一種架子，就是在擺譜。
“小桃紅。口渴了吧？”蕭正很親民的遞給她一瓶礦泉水，笑道。“這次又麻煩您了。”
“應該的。”小桃紅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卻是很大程度上做給林畫音看的。
開玩笑。
在大波ss面前和蕭總表現得很熟絡的樣子，這不是找死麼？
小桃紅很珍惜眼前這份既有前途，又能學到很多東西的工作。可不想被大波ss一念之間炒了魷魚。
擱在平時，蕭正多半會坐在副駕駛席，不想被小桃紅覺得自己拿她當司機看待。但如今和一板一眼的老林坐車，他也就陪着老林坐在後排。
這就是老林的風格。和員工保持距離。不玩親民那套虛的。商人看利益，員工看的，不也是工資和前景嗎？老林在美國接受教育，性格里多少有點美式風格。她管理下的新奧公平公正。賞罰分明。員工不用拍馬溜鬚，老闆也犯不着親民搞氣氛。任人唯賢而不任人唯親。只要有本事，都能上位。沒本事的，天天把精力花在人事上，也別想過老林這一關。
各部門的頭腦也貫徹着老林的管理方針，上下如鐵板一塊，風格硬朗。
“小桃紅。你這車新買的吧？”蕭正喝了一口水，打趣道。“不錯。這才上班不到兩年，連奧迪都開上了？”
國產a4頂配也不到三十萬。小桃紅這款落地也就二十二三萬。折扣打得很厲害。但畢竟是牌子。很符合小桃紅這樣海外部一把手秘書的身份。
說起來，小桃紅出身普通。雖是首都人，但父母都是普通工薪階層。二十多萬說多不多，但上班兩年就指望家裡買，難度也頗大了些。所以這車錢肯定是小桃紅自己掏的。
小桃紅作爲蕭正貼身秘書，雖然看起來職位不高，但身份卻比較敏感。能接觸海外部核心內容。一個月一萬五的薪水。加上亂七八糟的福利獎金。一年大概能賺個三十萬。再有蕭正的額外照顧。據蕭正粗略估算，五十萬應該跑不了。買臺a4怎麼也不算過分。卻很符合蕭正心意。
秘書終究是秘書。不能跟在一線奔波的業務經理比辛苦，比貢獻。拿的卻不少，還有領導照顧。要是開車也比他們好，保不齊下面的人有意見。助長了官僚作風。這不是蕭正願意看見的。
會辦事，也知道低調，不拿蕭正這個大旗扯虎皮。這就是蕭正重用小桃紅的原因。
等再熬一熬資歷，蕭正有想法把她放到基層磨礪磨礪，要是能擔重任，再把她提回海外部的管理層。進入核心圈子。
“李桃。”
上車後就沉默不語的林畫音毫無徵兆的開口：“工作不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