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楓一拳捅入大蛇的喉嚨,大蛇吃痛,但喉骨被梗住,咬不到韓楓,長長的蛇身一軟,從樹上掉下來,立即向韓楓的身上纏去。
韓楓此時全身是傷,哪裡敢讓它纏住,於是立即將手向下用力一甩,同時將拳頭展開,被卡的喉骨一鬆,大蛇立即朝着樹下墜去,正好落在野豬身上。
野豬這東西是智商本來也不高,見大蛇衝着自己撲過來,分不清敵友,立即一口就咬了過去,大蛇自然不會讓它白咬,一樣張開大嘴咬回去,一蛇一豬立即扭打在一起,卻是讓樹上的韓楓爲之一鬆。
兩獸都兇猛異常,不相上下,在樹下爭鬥一番,大蛇有些不支,迅速向外逃走,野豬追了過去,很快就消失在茫茫的黑暗密林之中。
來得快,去得也快,林子裡安靜下來,但遠處的打鬥聲還在持續,看來那三名男子倒也不弱,竟然能跟神秘男子戰個旗鼓相當。
他在樹上休息了一會兒,悄悄向樹下滑去,突然聽到樹林裡傳來一陣響動,於是馬上又停了下來。
這一次竟然是有人過來,韓楓心中大吃一驚,想不到林子里居然又冒出一支人馬,看來這方山林還真是風雲際會,必須小心行事,方能找到一線生機。
“奶奶的,好他馬大的一條蛇,老子從來沒見過這樣粗的,只怕是要成精了。”
“看那頭野豬才大,跟頭牛似的,這要是被它撞一下,非撞碎全身的骨頭不可!”
兩名男子探頭探腦從林子裡走了出來,二人的身邊跟着一個被捆住雙手、堵住嘴巴的女人,不正是郝二姐麼?
此時,郝二姐神情有些疲憊,但兩隻眼睛卻很靈活,看樣子一直在尋找機會逃離,只不過綁她的人是兩名修行者,她很難找到機會。
韓楓心裡大喜若狂,但此時他全身欲裂,根本不是那兩個傢伙的對手,只能眼巴巴地躲在樹上看着,這又讓他心急若焚起來。
不過,既然已經找到郝二姐,這就成功地走出了第一步,至於救人的事情,有的時候不一定非要硬來,開動腦筋想點辦法也一樣能達到目的。
三人正朝着韓楓這邊走過來,只聽左邊那男子道:“那傢伙還真他馬的厲害,拼命三郎居然都拿不來,咱們得走遠一點,別到時出現意外。”
另一名男子則道:“拼命三郎也是你能叫的,小心被聽到,到時有你受的。”
“嘿嘿,他們正打得緊,我隨口叫叫又如何,三郎跟三爺,不就是一字之差麼。”
“你小子就是這樣油嘴滑舌,不過我還是勸你謹言慎行,咱們修行者強者爲尊,三位爺能成名江湖,自然其厲害的手段,不是你我所能攀比的,還是老實做人的好。”
“得得得,就算我叫錯一回,你這羅裡八嗦一大堆,都聽得煩死了。”
“你要不是我同姓兄弟,我才懶得管你。”
說話間,二人已經走到韓楓所在的樹下,一人道:“丫的,走了大半夜,累死我了,要不咱們在這裡歇會兒。”
另一人道:“還時趕緊走吧,萬一那三位爺失手,咱們要是被找到,可就倒黴了。”
“切,你剛纔還把三位爺捧上天,怎麼這會兒又沒信心了?”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這強中更有強中手,小心方
能駛得萬年船啊。”
“怪不得你比我早修煉四五年,但修爲卻一直沒有什麼長進,看你這說話一套一套的,敢情是全都修到嘴巴皮子上去了。”
兩個傢伙在王老漢農家樂綁了郝二姐,就一直沒有休息,在林子裡走了這麼久,現在是真有點累了,打了幾句嘴巴皮官司,二人都靠着大樹坐了下去。
郝二姐可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苦,兩條腿直髮顫,趕緊坐在地上休息。
此時,韓楓就在三人頭頂的樹枝上,穿過濃密的樹葉看下去。
這兩個傢伙全都是武師之境的修行者,如果在平時,韓楓舉手投足間就能打發,可今晚他受傷太重,全身骨骼就像散了架似的,體內的靈氣更是幾近於無,就連對付一個都很吃力,更別說以一敵二了。
兩人坐在那裡休息了一會兒,說着說着又準備走了,韓楓知道這一走,自己救郝二姐就機會就更小了,心裡一急,卻是想出了一個辦法。
此前他已經知道,肉身越弱,陰魂越容易離體,而且他最近一直在修煉陰魂大法,陰魂強大了許多,正好像這兩個修爲不高的傢伙練練手。
心中一動,韓楓的肉身立即呆若木雞,頭頂冒出一個淡淡的黑影,像是從雞蛋殼裡擠出來的似的,一扭一扭就現出了人形,但卻輕淡如煙,幾乎沒有凝實的感覺。
兩個傢伙已經站了起來,左邊那人將繩子用力一拉,叫道:“他馬的,還不快起來!”
可憐憫郝二姐,平時高貴在上,此時卻跟奴隸一樣任人喝罵,但在修行者眼裡,凡人有如螻蟻,還不如奴隸呢。
郝二姐被拉得雙手發痛,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那人又開罵了:“別他馬的跟老子裝,又不是十幾二十的黃花閨女,還裝嫩,真他馬的噁心!”
郝二姐氣得想哭,雖然她年紀三十多了,但一直保養得極好,看上去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可是這傢伙完全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樣子,一路上去她又兇又惡,也不知道因爲什麼。
她受不了手上的疼,被迫站了起來,那人又罵了一句:“你這賤人,女人都是一個鳥樣兒。”
另一人道:“行了,留點口德,人家也沒招你惹你。”
“老子就見不得她這鳥樣兒,像是高人一等似的,看着都來氣!”
“怪事了,你小子平時看着到女人不這樣,怎麼一看到她就這副德行,好像有深仇大恨一樣?”
那人哼哼兩聲,卻是沒有說話。
原來,這傢伙修煉之前一直在公司當普通職員,剛好他的頂頭上司就是一個女人,那個女人的年紀三十來歲,跟郝二姐差不多,並且的確有點變態,最喜歡折磨他們這些男職員。
記得有一次,女上司說是要培訓他們的敬業心,於是便把一衆男職員全都拉到大街上,讓所有人都跪在地上,說是讓他們切身感受一下顧客就是上帝的感覺。後來這件事情鬧得滿城風雨,最後是政府部門直接出面,才制止了女上司的荒唐行徑。
不得不承認,那個女上司的確搞得很過份,嚴重傷害了一個年輕男職員脆弱的心臟和強烈的自尊心,不過這似乎跟郝二姐沒有多大關係,
但不巧的是,那個女上司的相貌跟郝二姐有幾分相似,神態也有幾分相似,特別是那種
高高在上的表情,讓他刻骨銘心。
也正是因爲那一次的傷害,這傢伙才決定奮發圖強,出人頭第,於是通過各種途徑去努力奮鬥,結果卻陰差陽錯走上了修煉之路,從此脫離凡世,成爲一名修士。
雖然不再是一個普通的凡人,但過往的經歷,他卻永遠都不會忘記,所以一看到郝二姐,立即就想起了那段讓他永遠都覺得恥辱的往事。
那傢伙將繩子用力一拽,郝二姐身子向前一撲,猛地撲倒在地,但嘴巴被堵,卻是說不出話來,只能唔唔唔叫個不停。
“馬的,叫個毛啊,再不走快一點,老子抽死你!”那傢伙說完便還真的隨手摺斷一根樹枝,對着倒在地上的郝二姐狠狠抽去。
就在這裡,突然一個淡淡的黑影鑽進他的身體,這傢伙全身一震,手中的樹枝猛地抽了下去,但是在中途卻方向一變,向旁邊的夥伴抽了過去。
同夥根本沒想到這傢伙會抽自己,一個不提防,被抽了個結結實實,並且正好抽在鼻子上,疼得他“哇”的一聲大叫,捂着鼻子蹲了下去,血從指間一涌而出,看來這一棍抽得還真不輕。
“他馬的,李老四,你個狗日的搞什麼名堂?”同夥捂着鼻子大聲罵道。
李老四愣了愣,結結巴巴地道:“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他馬的,你抽我了,他他馬還問我怎麼回事?”
話音剛落,李老四突然揚起手來,又是一棍子抽了過去。同夥正想站起來,這一棍從上至下,結結實實抽在天靈蓋,打得他向下一頓,頓時頭暈眼花,差點當場暈了過去。
這一下,同夥是真的怒了,也不再喝罵,直接忍着痛跳起來就是一拳轟了過去,李老四見勢不妙,趕緊將棍子向前一擋,只聽“嘭”的一聲,棍子斷成兩截,但拳勁未消,餘力一下全都打進他的胸膛。
同夥修爲略高於李老四,一拳得手,立即跳將起來,凌空又是一記手刀斬下,嚇得李老四面無人色,趕緊幾個翻滾,險險逃了出去。
兩個傢伙打了起來,樹上的韓楓突然全身一震,雙目緩緩睜開,充滿了痛苦的表情。
原來,他剛纔強行動用了陰魂大法中的奪魂之術,在瞬間操縱了李老四的神魂,但是他的實力有限,所以在操縱對方神魂的時候,自己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陰魂受到極大的傷害。
肉體和精神的雙重傷害,讓韓楓全身痛得要命,差點從樹上一頭栽下來。他拼盡全力抱緊樹枝,只要再堅持片刻,就能大功告成!
兩個傢伙修爲相當,打得十分激烈,一個喝斥另一個是叛徒,另一個又罵同夥是混蛋,全都下死手,沒留一點餘地。
只聽“嘭”的一聲,李老四被打倒在地,同夥獰笑着走上前去,正準備一掌結果對方,沒想到李老四卻突然自地上躥起,當胸就是一拳,同夥反應也很快,在中拳的中時,一記撩陰腿踢了出去。
兩人同時向後飛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都沒有爬起來。
韓楓在樹上緩過一口氣來,感覺好多了,見兩個傢伙在地上滾來滾去呻吟不已,知道差不多到時候了,於是從樹上溜了下去。
郝二姐看到他的第一眼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還以爲自己是在做夢,愣在那裡一動不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