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這老東西纔是個老陰貨啊。”
陳胖子看着公羊淳，低聲罵道。
“……”
旁邊的蕭羿，轉過頭來，看着他。
“蕭老祖，我不是罵您啊，我是罵他呢。”
陳胖子見蕭羿看自己，趕忙道。
“你說的沒錯，他確實是個老陰貨。”
蕭羿說完，重新看向公羊淳，微微眯起眼睛。
相比較沈十絕，他更覺得公羊淳來者不善。
這個上代日尊者，哪能輕易放下殺害弟子的仇恨？
這會兒，算是已經露出了獠牙，想借沈十絕的手，來試探蕭晨的底牌。
“這沈十絕也是的，沒腦子麼？主動給人做槍？”
蕭羿又看看沈十絕，心中暗罵。
還有蕭晨這小子，非得跟沈十絕槓上，讓沈十絕沒臺階下？
就算真有打沈十絕的實力，也該低調些啊！
烏老怪也在看着公羊淳，皺起眉頭。
本來他有把握，壓下這件事情，至少暫時不讓沈十絕和蕭晨起衝突。
現在倒好，公羊淳這麼一說，以沈十絕的脾性……他這便宜師叔能幹出啥事兒來，他還真沒譜。
他這師叔，比他性子還古怪，還喜怒無常，還難以捉摸！
“公羊淳，你剛纔說什麼？”
就在衆人各有念頭時，沈十絕緩緩開口了。
“老夫說，這不是以大欺小，而是可傳爲佳話……”
公羊淳微笑道。
“呵呵，武林名宿指點絕代天驕，不是佳話麼？”
“是。”
沈十絕點點頭。
“那你來指點吧。”
“？？？”
聽着沈十絕的話，現場的人……集體懵逼了。
你來指點？
任誰……也沒想到沈十絕會是這麼個反應啊！
猜測最多的，是公羊淳這麼一說，沈十絕不得不與蕭晨打一場。
結果……真他孃的出乎他們的大料啊！
不愧是沈十絕啊，太他孃的絕了！
就連公羊淳，顯然也沒想到沈十絕會這麼說，一時間呆住了，微笑就跟焊在老臉上了一樣。
這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兒啊！
正常來說，烏老怪說他以大欺小，沈十絕可能借着臺階下，就此罷手。
然後他說這麼一句，明則幫沈十絕說話，把這一戰定位爲‘指點’，不存在以大欺小。
暗則他把沈十絕架起來，不好再收手，必須與蕭晨打一場！
他萬萬沒想到，沈十絕會特麼來一句‘那你來指點吧’，真是離了大譜，出了大料啊！
這句一出，他咋辦？
他被架起來了啊！
答應？
那就是他‘指點’蕭晨，跟蕭晨一戰了。
不答應，那也不太好下這個臺階！
“你大爺還是你大爺，我師叔還是我師叔啊，果然特麼沒譜兒，外人無從猜測他怎麼想的……”
烏老怪神色古怪，要不是他是站在蕭晨這邊的，都能笑出聲來。
不過，現在的情況對蕭晨來說，還不算好。
萬一公羊淳真答應‘指點’呢？
“這沈十絕才是老陰貨啊，太陰了……這話，我都說不出來。”
蕭羿也心裡直嘀咕，簡單一句話，就化被動爲主動，把公羊淳給架起來了。
這一手兒，玩得太牛逼了！
現在就看公羊淳怎麼做了。
這老東西，應該不會輕易當槍，來試探蕭晨的底。
“呵呵，君子成人之美，你都說要指點蕭晨了，老夫就不與你搶了，還是你來吧。”
在衆人的注視下，公羊淳老臉上的微笑，終於有了些許變化，變得更假了~
“說起武林名宿，我與你比不了，你是日月神宗上代日尊者，無論實力還是江湖地位，都擺在這裡。”
沈十絕搖搖頭。
“由你來指點蕭晨，這段佳話必定更佳……”
“……”
這話一出，就連當事人之一的蕭晨，都有點憋不住想笑了。
這段佳話必定更佳？
聽聽，這是人話麼？
“……”
公羊淳臉上的微笑，更爲勉強了。
他看看蕭晨，要是沒剛纔那身外化神，他指點一下也沒什麼。
剛好還可以藉此機會，暗傷蕭晨，也算是出口氣。
可現在，他對蕭晨忌憚，也看不透蕭晨的底……
雖然他不覺得蕭晨能傷了他，但是……萬一呢？
他此行來昆玉山，可不是爲弟子報仇的，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要是受了傷，不就讓沈十絕他們撿了便宜了麼？
“公羊淳，收起你那些小心思……我沈十絕要做什麼，又何需聽你安排？”
沈十絕神色一冷，隨即看向蕭晨。
“今日就算了，你我會有機會的。”
“……”
公羊淳老臉上的勉強笑容，一下子沒了，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他沒想到，沈十絕如此桀驁，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會這麼說。
“呵呵，那改日再向沈前輩請教。”
蕭晨深深看了眼沈十絕，微笑拱手。
會有機會？
這，是什麼意思？
不過，不管如何，今日這一戰，不用打了。
至於公羊淳，他不覺得這老傢伙會打。
“不用說‘請教’，改日一戰。”
沈十絕說完，又看了眼臉色難看的沈十絕，轉身走了。
“……”
公羊淳看着沈十絕的背影，很想喊一聲‘那今日你我一戰’，可終究理智佔了上風。
他與沈十絕一戰，恐怕沒有贏家。
他連蕭晨都不想戰，何況是沈十絕。
就算他更勝一籌，恐怕也得付出些代價，少不得讓別人撿了便宜。
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看來，已經讓他忌憚，讓他當成可一戰的對手了。”
蕭晨也微眯眼睛，心中自語。
“這老頭兒還真挺有個性啊，黑轉粉怎麼破？”
白夜小聲道。
“之前覺得這老頭兒很拽很裝逼，現在忽然愛了愛了……”
“愛了？愛了那你就去以身相許。”
陳胖子沒好氣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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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無語。
“陳老，我對男人沒興趣，尤其是對老頭子……我說的愛了愛了，又不是愛上他的意思。”
“別說，這沈十絕……確實個性啊。”
小刀等人，也接話道。
“沈前輩很牛逼啊，那句‘我沈十絕要做什麼，又何需聽你安排’，太霸氣了。”
“是啊，他面對的可是日月神宗的上代日尊者啊，敢這麼說，太勇了。”
“不過不得不說，沈前輩厲害，簡單幾句話，就佔據了主動。”
“確實，我也看出來了，他們這些老怪物，是想看熱鬧啊。”
“我倒是覺得，沈十絕得罪了公羊淳……”
“得罪公羊淳又怎麼了？到了他們這歲數，他們這實力，誰不能得罪？就算公羊淳是日月神宗的上代尊者，也不敢對沈十絕如何……除非，他能直接幹掉沈十絕，不然沈十絕能滅大半個日月神宗。”
“沒錯，這也是以前爲什麼說，‘先天不可輕惹’的原因，尤其是家大業大的，哪怕實力更強，面對先天，那也會忌憚幾分，除非能直接幹掉，不然就是大麻煩。”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的唄，散修先天，最弱也最強。”
“別討論這個了，你們注意到剛纔沈十絕臨走前說什麼了麼？”
“說什麼？”
“他說‘不用說請教，改日一戰’，你們品，你們細品，這是什麼意思。”
“呲~”
有人倒吸一口涼氣，瞪大了眼睛。
“這話的意思，不會是說，沈十絕已經把蕭門主當成同級別的強者了吧？”
“不然呢？就是這意思，在沈十絕眼裡，蕭晨實力不弱於他，起碼能一戰。”
“臥槽，蕭門主這麼強麼？”
“我以爲蕭門主很強，可沒想到他這麼強啊！”
“好傢伙，蕭門主不光絕年輕一代，還絕到老怪物的層面上去了？”
“唉，跟蕭門主同時代，是我的榮耀，也是我的悲哀……他完全遮住了我的光芒。”
“你快拉倒吧，沒蕭門主，你也沒毛線光芒啊。”
“……”
衆人的議論，越來越跑偏了。
不過，有一點，他們都越來越相信了，那就是……蕭晨實力非常強，可與老怪物沈十絕一戰！
這，算是他們對蕭晨實力的最新認知。
蕭晨有多強？
一絕！
就跟幾爽幾爽一樣，‘絕’也變成了一個衡量實力的單位。
也就蕭晨不知道他們的說法，不然高低得告訴他們另一個衡量單位——宇。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別忘了我們此次前來的初心與目的。”
龍追風揚聲道，也算是讓這事兒告一段落。
他怕蕭晨這小子惹事兒，再跟公羊淳來一句‘要不你指點指點我’，那可真就沒法收場了。
而且，他這麼說，也算是給公羊淳一個臺階下。
不然公羊淳架在那裡，不太好下來。
聽到龍追風的話，不少人拱拱手，散去了。
一天內看兩場熱鬧，尤其是下午這一場，讓他們都覺得來對了。
“公羊前輩，還有幾位前輩，不如移步大殿，討論一下昆玉門滅門的事情？”
龍追風又看着公羊淳等人，說道。
“好。”
公羊淳面無表情應聲，當先向大殿走去。
“蕭門主當真厲害。”
周神劍則看着蕭晨，誇讚道。
“周前輩過獎了，相比較幾位前輩，我還差得遠。”
蕭晨謙虛道。
“呵呵，沈十絕不是說了嘛，不用過分謙虛……”
周神劍笑笑，轉身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