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九尾的話，蕭晨有些驚訝。
這不是都死了麼？
姒和帝伽，已經隕落了。
戾，死在他的手上。
“赤狸應該死了？你不能確定？”
蕭晨看着九尾，問道。
“不能，只是猜測，他很多很多年，都沒有出現過了。”
九尾搖搖頭。
“我上次醒來，去見了沉木，想着去找赤狸，卻沒見到他。”
“你都找不到他，我能找到他麼？”
蕭晨皺眉。
“找找看吧，也許你運氣好。”
九尾看着蕭晨，說道。
“呵呵，說起‘運氣’這玩意兒，我還真不錯。”
蕭晨笑了。
“姐姐，戾不能離開第三空間，你爲何能離開第六空間？”
“因爲第六空間有些特殊。”
九尾道。
“也正因爲特殊，他們才把傳承放在了這裡……”
“你讓我先去找沉木和赤狸，是吧？”
蕭晨喝了口茶。
“對，沉木是最好找的，它就在第一空間。”
九尾點點頭。
“至於赤狸，你要去第二空間，好好找找了……不過，我會幫你的。”
“姐姐這麼說，我心裡就有底了。”
蕭晨點點頭。
“等找完沉木和赤狸，再去找姒和帝伽麼？”
“嗯，先把他們兩個的令牌找到再說，一枚一枚來……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九尾看着蕭晨，問道。
“……”
蕭晨無語，我一上來，就自報家門過啊，你沒聽到？
“我叫蕭晨……九尾姐姐可以喊我‘蕭晨弟弟’。”
“……”
九尾神色古怪，這小子不怕死？
不過，她也沒生氣，沉眠多年，難得遇到這麼個有趣的小傢伙。
另外，她也想搞清楚，爲何他身上有讓她感覺熟悉的氣息。
還有……他是如何殺死戾的！
在六個守護者中，戾的實力，可排前三。
哪怕死了多年，不在巔峰，依舊不容小覷。
蕭晨……實力應該還可以，但僅僅是可以。
想要殺戾，做不到。
對上戾，他能逃掉，都算是運氣好了。
“九尾姐姐，他們都隕落了，爲何你……還這麼年輕漂亮？難道說，沉眠了，就不耗費生命了麼？”
蕭晨試探着問道。
“我？呵，我也已經死了。”
九尾搖搖頭，神色略有幾分黯淡。
“如今在你面前的，不過是神魂罷了。”
“什麼？”
蕭晨驚訝，他心裡……也是真的驚訝。
不是驚訝九尾已經死了，畢竟他已經知道了。
他驚訝的是，九尾會說出來。
“怎麼，你害怕了？”
九尾看着蕭晨，問道。
“不……我連戾都不怕，又怎麼會害怕姐姐你呢？”
蕭晨忙搖頭。
“我只是很驚訝，很意外……我實在沒看出來，姐姐竟然是魂體，太真實了。”
“是麼？”
九尾看着蕭晨的眼睛，微微一笑。
“那你爲何盯着我腳下看？不是因爲沒影子麼？”
“……”
蕭晨尷尬了，媽的，竟然被發現了？
“你已經發現了，對麼？”
九尾再問道。
“咳，我就是有些奇怪而已，並不能確定……”
蕭晨乾咳着。
“主要姐姐你太真實了，讓我無法分辨……”
他覺得，他之前的想法，是錯的。
這些沉眠的老怪物，一個比一個精！
玩心眼？
不夠用的那個，不是老怪物，而是他！
“如今我與戾的狀態，差不多。”
九尾緩緩道。
“只不過，他神魂依舊居於神府中，血祭了自己的血肉，把自己的骨頭練成了法身，以神魂來操控軀體……”
“神府？是這裡麼？”
蕭晨心中一動，指了指自己的眉心。
“對，我們稱之爲神府。”
九尾點點頭。
“人之神魂，居於神府……”
“明白了，如今還有個說法，名爲‘上丹田’。”
蕭晨說道。
“上丹田的說法，自古有之，稱呼不同罷了。”
九尾說着，又拍了拍手，幾個長裙飄飄的美女，又進來續茶。
蕭晨打量着幾個美女，都是魂體麼？
“跟我說說外面吧。”
等幾個美女離開，九尾說道。
“外面……”
蕭晨看看九尾，心中一動。
雖然他沒見九尾出手，但身爲守護者，必定很強。
起碼……不會比戾弱多少，甚至更強。
弱的話，她敢說‘殺死所有人’的話？
他不覺得，她是在吹牛逼。
這娘們兒不是要出去麼？
這麼強大的存在，要是拉攏到己方陣營，那不是吊打天外天？
一個個念頭閃過，蕭晨決定，嘗試一下。
她不屬於古武界，更不屬於天外天。
天絕之地，說起來是‘兩不管’的地界。
真要說起來，還更靠近他們這邊呢。
天絕淵離着天外天，才更近。
“如今天外天的強者，在古武界展開了殺戮……”
蕭晨一上來，就把古武界說成‘弱勢一方’，被不斷欺壓。
大多數人，都是同情弱者的。
“天外天的強者過來，動輒滅門……我來無人區，也是想尋得些機緣，讓自己變得更強，然後守護世界。”
蕭晨語氣低沉，彷彿飽含着巨大的壓力以及……不甘抗爭的精神。
反正不管他怎麼演，就九尾能看到。
小白他們……直接忽略就好。
至於天地靈根，也可忽略了。
“天外天侵犯母界了？”
九尾皺眉。
“母界的天地規則，不是對天外天有壓制麼？”
“嗯？”
蕭晨驚訝，她知道得還不少啊。
“是有壓制，但如今壓制越來越弱了……”
“壓制越來越弱了，是靈氣復甦了麼？這一天，要到了？”
九尾目光連閃，心中頗爲不平靜。
上次她瞭解母界，還不是如此。
這一睡多年，醒來……天地變了？
“對，靈氣復甦了。”
蕭晨點點頭。
“因爲靈氣復甦，天地規則就有了變化，接下來，對天外天強者的壓制，會越來越少……到時候，對於古武界來說，就是一場災難。”
“災難？不至於……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過程罷了。”
九尾搖搖頭。
“天外天的人，本就來自於母界……如今，他們只是迴歸罷了。”
“他們迴歸沒問題，可他們想要征服，想要控制這個世界……他們想讓古武界的人，甚至整個世界的人，成爲他們的奴隸。”
蕭晨聲音冷了幾分。
“我們活得好好的，接受不了有人高高在上，控制我們，讓我們不得站着，得跪着。”
“這是你作爲母界人的想法……”
九尾看着蕭晨，淡淡道。
“沒錯，作爲母界的人，面對這些高高在上的人，難道我該什麼都不做？任憑他們踩在我的頭上？還是我該低下頭顱，對他們俯首稱臣？”
蕭晨沉聲道。
“不，我要抗爭……哪裡有壓迫，哪裡就該有抗爭！就像你們，被困於此地，想要離開，不也是一種抗爭麼？這裡，是你們要守護的地方，也是牢籠……你想逃走，你想自由，其實我們都一樣。”
聽着蕭晨的話，九尾沉默了。
她覺得他的話，有點道理。
逃離，也是一種抗爭。
哪怕付出代價，也在所不惜。
沉木爲何渡天劫？
不也是爲了想離開這裡麼？
爲此，它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好在，這木頭又涅槃重生了。
“九尾姐姐，你離開這裡，準備去哪？”
蕭晨緩和一下語氣，問道。
“離開這裡，準備去哪？”
九尾看看蕭晨，露出一抹苦笑。
“只是我想離開，並不一定能離開，也許到了最後，就只是個執念罷了。”
“如果呢？我是說如果。”
蕭晨認真幾分。
“去天外天？還是母界？”
“或許我會去天外天轉轉，不過最終……還是要回歸母界。”
九尾想了想，說道。
“何爲母界？萬界之母……其他界的天地規則，都不是全的，只有母界，纔有超脫的機會。”
“你……想超脫？”
蕭晨心中一動，又一次聽到了這個詞。
不過，他沒問‘超脫’具體是什麼，問了，顯得他什麼都不知道。
他儘量，讓自己處於與九尾同一層面上，而不是……一個什麼也不知道的菜鳥。
“誰知道呢，我已經死過一次了。”
九尾搖搖頭。
“暫時不想那麼遙遠的事情，真要是能離開這裡，那就隨便轉轉……”
“呵呵，那我給你做嚮導。”
蕭晨笑道。
“嚮導？嚮導是什麼？”
九尾不懂。
“唔，就是帶你轉轉，畢竟你剛出去，人生地不熟的，是吧？我都熟。”
蕭晨說着，又瞄了眼白夜他們，繼續吹牛逼。
“整個世界，我都很熟悉……”
他也就沒喝點酒，不然他敢吹‘這世界都是我的’。
“好啊。”
九尾點點頭。
“如你這實力的，母界多麼？”
“不多，所以我才說，母界勢弱……”
蕭晨搖搖頭。
“與我差不多年紀的，我可能是最強大的……”
“呵呵，是麼？”
九尾輕笑。
“看來，你很優秀。”
“他們都喊我‘絕代天驕’。”
蕭晨微微挺了挺胸膛，在極品美女面前，還是要裝一把的。
“等你得了戾的傳承，就會變得更強了……嗯？你爲何不築基？”
九尾察覺到什麼，疑惑道。
“以你的武道修爲，還有神魂修爲，都達到築基的要求了……就算仙品築基，也完全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