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聽到王平北的喊聲，蕭晨看了過去。
“好像是……石頭？可又不太像。”
王平北打量着。
蕭晨走近了，看清楚王平北所說的東西，呈青綠色，就像是瓦塊一樣，一片一片的。
“地面還溼漉漉的，什麼情況？”
王平北又有新發現。
蕭晨沒作聲，仔細打量着，心中……忽然冒出一個念頭。
這……會不會是個殼？
“那條小蛇，剛剛破殼而出？”
蕭晨念頭一起，神色古怪。
剛破殼而出，就那麼大個兒了麼？
不過再想想它母親，那條腦袋跟山峰一樣大的大蛇，又覺得很正常了。
“這條小蛇剛破殼而出，大蛇在保護它……”
蕭晨覺得這個猜測，應該是對的。
不然，很難解釋大蛇不發動攻擊！
也難解釋，眼前這個蛋殼！
“哎，總感覺這玩意兒有些眼熟……”
王平北還在研究。
蕭晨看了眼王平北，這智商，是怎麼成爲青雲樓天驕的？
不過再想想，要是青雲樓的天驕，都這麼個智商，那有何懼哉？
“天外天有雞麼？”
蕭晨問了一句。
“啊？有啊。”
王平北一怔，點點頭。
“你們平時吃雞蛋麼？”
蕭晨再問道。
“吃啊。”
王平北更懵逼了，這無緣無故的，說雞蛋做什麼？
“那你看它，像不像是個蛋殼？比如……蛇蛋的蛋殼。”
蕭晨緩緩道。
“蛋殼？”
王平北一愣，打量幾眼，瞪大眼睛。
“你是說，這是顆蛇蛋？”
“嗯。”
蕭晨點點頭，還沒笨到家。
“蛇蛋……剛纔那條大蛇，是剛出生的？”
王平北滿臉呆滯。
“一出生，就那麼大？”
“……”
蕭晨覺得，他可以收回剛纔的想法了，笨到家了。
不過再想想，王平北好像沒看到那條小蛇，也就不再鄙視。
“那條大蛇在這裡，就是在守護這顆蛋……它的孩子出生了，也因爲這個，它纔沒對我們發動攻擊，怕我們傷害到它的孩子。”
蕭晨解釋道。
“它的孩子……憑它的實力，我們能傷害到它的孩子麼？”
王平北恍然，又有些想不通。
剛纔他們見了大蛇，可是一戰勇氣都沒有，直接就落荒而逃了。
“作爲母親，它不許自己孩子有任何風險……”
蕭晨緩緩道。
“你沒當父母，無法體會到這感覺。”
“你有孩子了？”
王平北好奇。
“……”
蕭晨不作聲了。
“也就是說，這裡不是蛇窟？”
王平北喘了口粗氣。
“不是蛇窟就好，不然咱倆死定了。”
“雖然不是蛇窟，但離着蛇窟，應該也不是很遠……那大蛇，必定不尋常，搞不好真是蛇窟的王，至於爲什麼會跑出來孵化小蛇，就不清楚了。”
蕭晨搖搖頭。
“傳說中，光說蛇窟很危險，就沒說蛇窟有什麼機緣？”
“沒聽說過，怎麼，有機緣的話，你還打算去不成？”
王平北看着蕭晨，問道。
“那得看什麼樣的機緣了，要是天大的機緣，去一趟也無妨……”
蕭晨笑笑。
“你這是明知山有虎，不，明知窟有蛇，偏向蛇窟行啊。”
王平北咂舌。
“你就不怕出不來？”
“怕，但該拼也得拼……你這種大勢力的天驕，從小不缺機緣，不用拿命去拼，我們不一樣，我們要想變強，只能去拼命。”
蕭晨緩緩道。
“……”
王平北心中微震，難以想象，他有如此實力，拼了多少次命。
“這蛋殼，說不定有用，先收着吧。”
蕭晨看着一片片的蛋殼，收進了骨戒中。
“蛋殼能有什麼用……”
王平北想不明白，不過想想蕭晨自‘貧瘠’的母界而來，又有些理解，同時……有莫名有了幾分優越感。
母界，就是低等世界啊，那裡的人，沒見過好東西，看什麼都是好東西。
蕭晨收起蛋殼後，四下看看，確定沒什麼後，御空飛起。
“等等我。”
王平北喊了一聲，飛身跟上。
骨戒中，醉醺醺的天地靈根，看到蛋殼，瞪圓了眼睛。
它感覺到了異常的氣息，酒醒了幾分。
它打量幾眼，確定沒什麼危險後，上前，輕輕觸碰一下。
一塊相對較大的蛋殼，輕輕晃動起來，就像是個搖籃一樣。
“@#%……”
天地靈根見狀，眼睛一亮，直接躺了進去，翹起二郎腿，晃啊晃……
蕭晨進入骨戒中，恰巧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有些無語。
“這小傢伙，什麼都能玩兒？”
蕭晨搖搖頭，也沒去打擾天地靈根，又退出了骨戒。
“蕭晨，我覺得我們還是得儘快離開才行，你剛纔也說了，這裡離着蛇窟可能不遠，萬一我們再碰上那條大蛇，要是沒有小蛇在，它可不會放過我們……”
王平北神情緊張，打量着周圍。
“你好歹也是青雲樓天驕，爲嘛膽子這麼小？”
蕭晨皺眉。
“這是天絕淵啊，誰膽子能大了？你是母界來的，不知道天絕淵的可怕……”
王平北苦笑。
“天外天有九九八十一天，而天絕淵絕對是最恐怖的存在了。”
“九九八十一天？什麼意思？”
蕭晨好奇。
“這‘天’指得是洞天，差不多秘境的意思，不是一天兩天的天。”
王平北解釋道。
“傳說天外天有八十一個洞天，天絕淵是已經知道的，最恐怖的……自古以來，死在天絕淵的強者太多太多了，其中不乏有傳說中的人物，有跺跺腳能讓天外天抖三抖的巨頭，他們都死了。”
“八十一洞天，相當於八十一秘境啊……”
蕭晨的注意力，則放在這上面了。
“這些秘境，誰都可以去麼？”
“當然不是了，大多被大勢力掌控着。”
王平北搖搖頭。
“而且，八十一天只是一個統稱，不是具體的數量，可能更多，也可能更少，有已經崩塌的，也有還沒發現的……”
“果然每個世界都是一樣的……有限的資源，被少數人給掌控着。”
蕭晨撇撇嘴，俗世如此，古武界如此，就連天外天，也是如此。
“什麼意思？”
王平北沒明白。
“沒什麼。”
蕭晨搖搖頭，他覺得這話題，他和王平北這個既得利益者，沒什麼好聊的。
在王平北看來，這一切，就該是如此的。
“你知道青雲樓的秘境吧？能進去？”
蕭晨再問道。
“你想做什麼？”
王平北警惕看着蕭晨。
“別用這眼神看我，我就是想去見識見識……你們不是覺得母界貧瘠嘛，那我們窮地方來的，不想着長長見識？”
蕭晨笑道。
“我知曉，但應該無法帶你進去……二師伯他們都死在了天絕淵，我活着出去了，如何交代？”
王平北搖搖頭。
“一旦我被青雲樓發現，等待我的，可能就是危機。”
“還沒笨到家……”
蕭晨嘀咕一聲。
“你說什麼？”
王平北沒聽清楚。
“沒什麼，我說你也不用這麼悲觀，你就說你運氣爆棚，莫名其妙從天絕淵走出來了……”
蕭晨隨口道。
“不可能，他們有太多手段，能識破我的謊言。”
王平北搖頭。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回青雲樓……”
說到這時，他露出幾分苦澀與無奈，他堂堂青雲樓天驕，以後就得隱姓埋名了！
尤其不能讓青雲樓發現，不然他就有大危險。
哪怕他師父……也保不住他。
想到這些，他對蕭晨又有些恨意，都怪這傢伙！
要不是蕭晨，他能落得如此境地麼？
如果沒有蕭晨，他已經找到水之精了，立了大功了！
等回去，就能換不少機緣，然後進一步變強，擁有更多權限，擁有更多小師妹……
現在倒好，顯赫的身份沒有了，小師妹……也沒有了。
“別想那麼多，你能不能活下去，還不一定呢。”
蕭晨看了眼王平北，笑眯眯地說道。
“你……你還是要殺了我？”
王平北一驚。
“不是啊，我是說天絕淵，你不是說這裡很危險嘛，能不能走出去，還不一定。”
蕭晨搖搖頭。
“所以，想太多以後，有什麼用？先活着走出去，再考慮以後吧。”
“也是。”
王平北鬆口氣，隨即又嘆口氣。
“唉，我該聽師父的，不該來天絕淵的。”
“來都來了，說這個還有什麼用？走了，隨便逛逛，看看有什麼機緣。”
蕭晨加快了速度。
“也別那麼悲觀，活着走出天絕淵，以後跟着我混，也許比你在青雲樓還瀟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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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北看了眼蕭晨，你是在跟我開玩笑麼？
你一個低等世界來的，初來乍到的，一旦消息傳出去，自身都難保！
他決定了，真能活着離開天絕淵，一定要離蕭晨遠遠的。
哪怕隱姓埋名過一輩子，也比跟着蕭晨當過街老鼠強啊！
另外，不跟着蕭晨，只要蕭晨不說，那就沒人知曉蕭晨是他帶去天外天的。
那麼，不管蕭晨在天外天做什麼，那都跟他無關。
他，也算不得天外天的罪人。
“先好好配合他，等拿到解藥，再讓他答應我，不把我的事情說出去……”
王平北嘀咕着，心情好了幾分。
雖然不能回青雲樓，但江湖之大，以他的實力，總有容身之地。
“你墨跡什麼，快點。”
前方，蕭晨回頭道。
“啊，來了來了。”
王平北應聲，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