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道理我都懂，可我終究不是魔啊。”
趙老魔看着眼前的婦孺，心中一嘆。
他想到了當年。
不過，他能活下來，可不是因爲兇手心慈手軟，而是他藏了起來。
他不知道，眼前這些婦孺，會有多少心生仇恨，對蕭晨或者他，展開報復。
不管如何，他都不後悔今日的決定。
“把爲什麼滅靈龍殿，告知他們……至於他們怎麼做，就看他們的了。”
趙老魔沉聲道。
“是。”
龍門強者應聲，舉起了刀。
慘叫聲，響徹靈龍殿。
趙老魔點上一支菸，冷眼看着。
能留下婦孺，已經是他最大的仁慈了。
其他人都得死……哪怕他們不知道靈龍殿爲聖天教做事，也得付出代價。
最關鍵的是，婦孺想要報仇，得需要時間來成長。
而這些青壯年，則不需要。
所以……殺！
十幾分鍾後，濃郁的血腥味兒，越發刺鼻了。
“放消息出去，靈龍殿罪該萬死！”
趙老魔扔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回到龍門分部，趙老魔第一時間去見了蕭晨。
“處理好了？”
“嗯，已經處理好了，只留下了婦孺。”
趙老魔點點頭。
“其他人呢？都殺了？”
蕭晨皺眉。
“留着禍患無窮，還不如殺了。”
趙老魔坐下，打開一瓶酒，仰頭喝了幾口。
“理智讓我屠個乾淨，連婦孺都不該留下，可終究是過不了心裡那一關……三弟，以後真要是有來報仇的，你可得和我一起擔着啊。”
“……”
蕭晨看看趙老魔，無奈搖了搖頭。
“其實沒必要都殺死，就算都留着，他們想報仇，也幾乎沒機會。”
“萬一呢？還是殺了爲好。”
趙老魔一頓。
“帶回來的人呢？殺了？”
“沒有，等其他人帶回來，一併解決，先關押了。”
蕭晨回答道。
“行，我先回去休息會兒，處置他們的時候，喊我。”
趙老魔一瓶酒喝完，起身離開。
蕭晨看着趙老魔的背影，知道今晚的事情，讓他又想到了當年。
雖然報了仇，但當年留下的創傷，必會跟隨他一輩子。
天快亮時，另外兩隊人馬也都回來了。
參與殺龍門分部七十餘人的兇手，也都被活着帶了回來。
“那兩個勢力呢？”
蕭晨看着暈死在地上的兇手，隨口問了一句。
“滅了。”
“人呢？”
“殺了。”
“……”
蕭晨看看他們，得，跟老一輩比起來，他纔是心慈手軟的那一個啊。
不過，他也沒多說什麼。
“既然都帶回來了，那就開始處置吧。”
“好。”
衆人點頭。
“怎麼處置？”
“把死去的人，葬在這山上……至於他們，讓他們跪着贖罪。”
蕭晨說完，向靈堂走去。
靈堂裡，很安靜。
不管大人還是孩子，都哭累了。
一夜過去，他們疲憊地癱坐在地上，陪伴着死去的人。
他們都知道，這將是最後一程的陪伴。
當蕭晨進來時，他們都齊齊看了過來。
“叔叔……找到兇手了麼？”
小女孩看着蕭晨，大眼睛中，充滿了希冀。
蕭晨點點頭，他都不敢想象，如果沒找到兇手，她該有多失望。
“找到兇手了？”
“真的？”
“兇手在哪！”
衆人看着蕭晨的動作，一下子變得激動無比。
“大家先安靜一下，兇手昨晚已經被帶了回來。”
蕭晨揚聲道。
“放心，我會給你們一個報仇的機會……”
聽到蕭晨的話，衆人更爲激動了。
“多謝蕭門主。”
“嗚嗚，聽到了麼？蕭門主把殺你們的兇手抓來了，你們可以安心上路了。”
“是啊，可以瞑目了。”
“我一定要親手爲你報仇。”
短暫的安靜之後，靈堂內爆發出更爲嘈雜的聲音。
蕭晨沒有再說話，看着他們發泄着心中的情緒。
許久，靈堂內，纔再次安靜了下來。
“接下來，我們會舉行一場葬禮，讓他們入土爲安……而在這之前，就是要爲他們報仇。”
蕭晨緩聲道。
“一切聽蕭門主安排。”
“沒錯，只要能報仇，不讓他們白死就行。”
“……”
家屬們紛紛道。
“來人，把他們都擡出去……”
蕭晨揮了揮手，有人進來，把一具具屍體，都擡了出去。
外面，已經搭好了簡易的場地，進行一場告別。
“老蕭，你來主持吧。”
蕭晨看向蕭羿，道。
“好。”
蕭羿點點頭，緩步走上了臨時搭建的臺子，說了說分部的情況，以及死去的人。
小聲的哭泣聲，再次響起。
十幾分鍾後，蕭羿揚起手來：“把人，帶上來！”
“是。”
龍門強者應聲，二十多個人，被帶了上來。
前來展開殺戮的，共有十三人。
多出來的人，基本就是三方勢力的掌門、長老等主要人物。
雖然他們不是親自參與殺戮，但命令是他們下的，所以他們難逃一死。
當這些人被帶出來後，家屬們情緒再也控制不住，有人向前衝去。
“攔住他們。”
蕭羿微皺眉頭，一旦亂起來，很容易出問題。
“大家冷靜一下，我會給你們報仇的機會……來人，讓他們跪下。”
“是。”
龍門強者應聲，把二十多個人押到一具具屍體前。
有人不想跪，直接被打斷了腿。
“蕭盟主，我們錯了，饒命啊。”
靈龍殿殿主大聲求饒。
“是聖天教指使我們的，我們被逼的，不得不這麼做啊。”
“呵。”
蕭晨冷冷笑了，金芒一閃，軒轅刀落於掌中。
他拎着軒轅刀，緩步走向他們，一步步邁出，殺意也更爲狂暴。
“蕭晨，人是我殺的，給我個痛快！”
“沒錯，殺人償命，有種就殺了爺爺！”
也有硬漢，不斷叫嚷，只求一死。
“痛快？呵，你們還想要痛快？我會讓你們受盡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讓你們一點點死去，讓你們爲你們所作所爲而後悔！”
蕭晨冷笑着，來到了天地靈根找到的那人面前。
“蕭門主，你……你答應我的，要給我個痛快。”
這人臉色慘白，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