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九尾的話，殷向文神色變幻起來。
“所以，要麼是你們這些人蠢，要麼就是你們這些人怕了……你們覺得，你們根本沒希望了，所以才選擇了這條路。”
九尾繼續道。
“……”
殷向文張張嘴，想反駁，卻反駁不出來。
他仔細想想當時的情況，心中一嘆。
這兩個理由，恐怕他們都佔了。
事發突然，他們全都慌了，根本沒想到別的。
另外，萬魂幡赫赫兇名，未戰而心怯懦了。
“不過，也算你們有些勇氣，做了該做的事情，沒有釀成大禍……”
九尾話鋒一轉，沒有全盤否定殷向文以及定天宗所做。
“可惜啊，可惜了定天宗的這些弟子們……覆巢之下無完卵，他們纔是最無辜的。”
“……”
殷向文低着頭，一臉愧色。
當時，他們覺得他們的決定無比正確，而且自我感動，覺得爲這方世界而死，非常值得和驕傲。
可經過老算命的和九尾的話，再回想當時，確實還有別的路。
只不過，他們都沒看到罷了。
“殷宗主也沒必要自責，人處於慌亂之中，總會做出各種錯誤的決定。”
蕭晨看看殷向文，安慰道。
“我相信，定天宗的弟子，也無人會責怪你們當時的決定……畢竟，你與他們同生死了，而不是他們死，你們苟活於世！”
“當時想着，大家一起死，我們自然也不會苟活。”
殷向文擡頭，認真道。
“這就是了，所以沒必要再去想以前了，換成我，處於你們當時的情況下，也不一定會比你們做得好。”
蕭晨笑笑。
“再說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想想你們同時代的人，如今都化作灰灰了，是吧？有幾人，還存在於世？不光身軀沒了，神魂也沒了，而你們起碼神魂還在，能看看這個大世！”
聽蕭晨這麼說，殷向文心裡好受多了。
“多謝蕭小友開導……請。”
“沒想到，你還挺會安慰人的啊。”
兩人走在後面，九尾小聲道。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老算命的不也說嘛，他們功大於過。”
蕭晨笑笑。
“可不是所有人，都像老算命的，還有九尾姐姐你這麼優秀，泰山崩於面前而不改色，能做出最正確的決定來。”
“你不光會安慰人，還會拍馬屁。”
九尾似笑非笑。
“我要是真這麼厲害，也不會被困於那裡，更不會也是這般狀態了。”
說話間，來到了後山。
殷向文並指如劍，在空中刻畫着什麼。
“此地有大陣。”
九尾感知一番，道。
話音剛落，前方有光芒閃爍。
緊接着，灰色的山體上，出現了一個門戶。
“兩位，請。”
殷向文做出‘請’的手勢。
“殷宗主請。”
蕭晨點點頭，看着山體上的門口，多了幾分期待。
很快，三人進入門戶，眼前豁然開朗，就像是一個單獨的空間。
“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樣啊，我還以爲就是個大山洞。”
蕭晨看着眼前的一切，驚訝道。
“界中界。”
九尾也有些許驚訝，這種洞天福地，可是極少極少的。
“是的，這裡是界中界，不過這裡空間不是很大，但勝在穩定。”
殷向文點點頭。
“所以，這裡也成了我定天宗最爲隱蔽的所在，只有極少數人，才能夠進入這裡。”
“這裡有什麼？”
蕭晨好奇問道。
“定天宗歷代珍藏，都在這裡。”
殷向文回答道。
“無數天材地寶，神兵利器等等……”
聽着殷向文的話，蕭晨眼睛亮了，這一趟的收穫，果然大啊！
之前那些秘境，除了有數的大機緣外，基本山沒太多好東西了。
畢竟開放了那麼多年了，被多少人掘地三尺了……定天宗這裡就不一樣了，就像是十八歲的少女，給你極致的體驗。
隨後，在殷向文的帶領下，蕭晨和九尾參觀了定天宗的歷代珍藏。
哪怕見多識廣的九尾，也時不時面露訝色，不少東西，在她那個時代，都極具價值，沒想到定天宗這裡竟然會有珍藏。
讓蕭晨意外的是，他竟然發現了五行之精，而且還是三種。
“殷宗主，這五行之精對我有用……”
蕭晨也沒客氣，畢竟定天宗……算是他的了。
“蕭小友看好什麼，儘管拿就是了。”
殷向文當即道。
“好。”
蕭晨點點頭，直接把三種五行之精收進了骨戒中。
“蕭小友，你可是……神品築基？”
殷向文想到什麼，猜測道。
“是的。”
蕭晨點點頭。
“神品築基……”
殷向文心中不平靜，不管在哪個時代，都是傳說中的存在啊。
難怪，他是天選之子。
“一不小心，就神品築基了。”
蕭晨隨口道。
“……”
殷向文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那什麼，我們去裡面看看吧，裡面有更珍貴的東西。”
“什麼？”
“純粹的天道之力。”
殷向文緩緩道。
“純粹的天道之力？”
蕭晨一愣。
“對。”
殷向文點頭，露出笑容，被驚到了吧？
“這是什麼東西？”
蕭晨又問了一句。
“……”
殷向文的笑臉，一下子僵住了，他竟然不知道？
忽然，他就有種對牛彈琴的感覺了。
“純粹的天道之力？你們從何得來的？”
倒是旁邊的九尾，很是不平靜。
“嗯……是本就存在於此地的。”
殷向文看向九尾，還好，有個識貨的人。
“存在於這個界中界裡？”
九尾驚訝。
“是的，可能當初定天宗的第一代宗主，就是發現了這個，才選擇在這裡開山立派的。”
殷向文點了點頭。
“可惜，歷代宗主都研究過這道天道之力，可借其修煉，卻無法爲己所用，更無法吸收、吞噬。”
“先等等，這什麼天道之力，比人皇之氣如何？”
蕭晨忍不住插了一句。
“純粹的天道之力，自然比人皇之氣更爲珍貴……人皇之氣，乃是人皇所煉，而天道之力，算是這天地間的本源之力。”
九尾解釋道。
“本源之力？這個我熟啊。”
蕭晨眼睛亮了，他沒少吞噬這玩意兒啊。
那麼，他能否再吞噬了這裡的天道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