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哥,你沒事吧,龍神殿的人太過猖狂了,竟然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大肆使用s物質!”姜小白帶着一衆人圍上來。
林飛搖了搖頭,“他們畢竟只是地下幫會,能夠擁有的技術水準有限,他們就算擁有s物質,我也不會太擔心……只希望,一些有能力進行大規模開發的人,不要迷失在這種技術之中。”
“林……林先生,接下來怎麼辦?黑龍會盯上咱了”,老包渾身還在發抖,剛纔的血腥場面是在有些讓他們這樣的人膽寒。
林飛從白欣研手上拿過衣服,直接當毛巾一樣給自己身上擦了擦血跡,道:“你錯了,我讓那個夏無凝跑了雖然有些無奈,可也是件對你們而言有利的事。
從今天起,黑龍會不再是盯着你們,而是要來花大精力對付我,因爲他們知道,殺死我,纔是解決問題的根本。
對於整個龍神殿亦或者黑龍會而言,一個臨安的地下勢力並不算什麼,所以,你們不需要太緊張,按照計劃進行即可”。
他剛一說完,發現一羣人正用一種畏懼的目光看着自己,顯得頗爲踟躕不決。
林飛微微蹙眉,想了想,盱目問道:“你們怕了?”
一幫狗腿子下意識地搖頭,可很快又有些人遲疑地點了點頭,他們的臉上,寫着恐懼。
也難怪,光是那些打不死一樣的無垢者,就不是他們能對付的了,何況黑龍會高手繁多,上面還有更強大的龍神殿龍王坐鎮。
他們經過這段日子的歷練,也算知道了地下幫派並不是電影裡古惑仔那樣,像是意氣風發,瀟灑熱血,更多的是陰狠毒辣,無情殺戮。
雖然說他們本就不是什麼家境優渥的人,但好歹回到家鄉,憑着如今的一點本事,過點小日子是沒問題的。
可是,他們也知道,要逃離已經很難了,且不說林飛會不會讓他們離開,他們都已經惹上了黑龍會,難保會被追殺。
於是乎,一幫人進退維谷,默不作聲。
包俊倫氣得臉色漲紅,雙目怒眙道:“你們一個個是在想什麼!?天下間哪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你們以爲現在可以吃好的喝好的,拿這麼多錢,還有功夫學,是你們應得的嗎!?
這都是林先生賞給你們的機會!你們這羣狗孃的!沒林先生帶你們進入這一圈子,你們都只是在鄉下村子裡被人瞧不起的小王八蛋!
你們現在拿了錢,學了本事,翅膀硬了,可見到敵人太強,就說害怕了,想退縮了?不用林先生打死你們,我老包現在就一槍一個斃了你們!!”
老包是真生氣了,他的命是林飛給的,仇是林飛幫他報的,他就是肝腦塗地也要爲林飛做點什麼。
眼看這羣小兔崽子竟然在害怕了,他從腰間拔出了葉梓萱送給他的一把自動手槍,朝着離得最近的一人就懟了上去!
一幫狗腿子也嚇着了,包俊倫就是他們的老大哥一樣,雖然又胖又矮還斷一隻手,可平日裡都是負責照顧和帶領他們,私底下都相當尊重他。
一羣人連忙舉手,也不敢對他動手。
“包哥!您別生氣啊!不……不是那意思”!
林飛伸手,把老包拿着槍的手安撫下來,笑了笑,“不用這麼緊張,他們這麼害怕,也是人之常情,誰沒有害怕的時候?只是怕的東西不一樣罷了”。
老包知道自己失態了,低頭道:“林先生,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完成計劃!將臨安變成咱的地盤!”
林飛點頭,對一羣人道:“你們知道,爲什麼人會天生就害怕某些東西嗎?比如有的人怕蛇蟲,有的人怕血,怕火……”
衆人搖頭,不明白林飛問這話什麼意思。
林飛一邊擦着身上的血漬,一邊說:“其實,人類大腦,所能記憶的東西,和遺傳給下一代的東西,遠比你們想象的多得多。
在人腦中有一小部分,甚至還會保留人類還是山頂洞人時期的記憶,更甚者是猿類時的記憶……
那時候的人看見毒蛇會致命,看見火會燒死人,於是,就慢慢把這種記憶加深後,儲存在了大腦之中,留給了繁衍下來的後代。
人類的dna讓我們保留着對最原始恐懼的記憶,這就是爲什麼人類生來就通常會恐懼黑暗,恐懼毒蛇。
說白了,你們現在害怕,是你們大腦潛意識儲存庫裡,傳給你們的一種危險信號,在你們還沒選擇害怕前,就已經在恐懼了。
而在歷史的長河之中,人類的恐懼往往卻最強大的動力,往小了說,當某些人遇見歹徒,他們的恐懼,會讓他們爆發前所未有的力量,拿起身邊的武器防衛,甚至殺人。
若往大了說,因爲人們產生了恐懼,他們會選擇反抗統治者,形成一次又一次的戰爭革命,血流成河,改寫歷史……
所以,恐懼本身並沒什麼,區別在於,弱者面臨恐懼,只會無腦地逃跑,而強者,會將恐懼化作最強的武器。”
一羣人愣愣地聽完後,若有所思,彷彿被林飛這麼一說,害怕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
就好像,自己再嚇自己,其實你怕不怕,都是這麼一回事。
“你們其實不用太擔心,那些高手會來針對你們下手,因爲對他們而言,你們不過是螻蟻,一個人,怎麼可能大費周章地去追着踩螻蟻?說白了,你們還不夠資格,別再那兒杞人憂天了”,林飛哂笑。
一羣狗腿子暗暗攥拳,顯然覺得不甘心,可又無可奈何。
林飛看到他們臉上一個個都含着不忿,知道軍心已穩,也就不再多說什麼,讓他們把場地上的屍體收拾掉,然後回去休息。
黑龍會的人還丟下了幾輛相當好的車子,林飛讓老包把黑龍會的標誌挖掉後,留着作爲行動用車。
深夜時分,林飛與白欣研一同走去鎮上賓館,女人哪怕想走,林飛也是不讓的。
不過白欣研本就沒想走,她發現越多接觸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卻越神秘,彷彿他的腦子和身體,都裝載了無數秘密。
清冷的鎮上小街道,路燈昏暗。
白欣研低着頭,壯了好一會兒膽,纔開口問道:“林飛,你是從哪裡學到這麼多關於大腦的知識的?”
林飛正思考着s物質的事情,他一直想不通,維克多散播s物質的意圖是什麼,聽到女人的問題,隨口道:“我是醫生,腦科學是我主要研究方向之一”。
“你是醫生!?”白欣研都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猛一擡頭,不可思議地看着男人。
林飛聽到女人這麼誇張的口吻,奇怪地扭頭道:“怎麼,不像?我可是有行醫資格證的。”
“你……你分明就只會殺人,哪像個醫生,醫者父母心,可不像你,視人命如草芥”,白欣研不信地說。
“兵法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說的就是要對一件事足夠了解,才能豁然貫通,掌握要領。
我正因爲殺了太多人,所以,我比任何人都更瞭解什麼是人,人的身體構造,器官運作原理,和各種激素的反應,都在我的掌控之內。
當一個人體在我面前,不論男女老幼,都如同一個平日裡經常用來解剖的尋常屍體,那我有什麼理由,不能把人順暢切開,又有什麼理由,不能把人完整縫合?”
林飛說得輕描淡寫,可這番話落入白欣研耳中,卻讓她感到一陣骨子裡的寒意!
原來之所以他殺人的時候這般冷血無情,是根本就沒把人當人看,那只是任他宰割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