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還好吧!”看着面前的小瓷壇,風墨樓問到。
“都很好。”
“午膳已經擺好了,二小姐和公子是不是移步?”正在這個時候,茗兒走了進來。
“這就過去。”宋凌薇應着,便拉了風墨樓往旁邊的小花廳而去。花廳中擺放着幾盆矮小的桂花盆栽,豔色的硃砂桂,比起平日裡常見的金桂,色澤要明麗一些。細細碎碎的桂花點綴在枝葉之間,色澤亮麗,香氣嫋嫋。
“還不到中秋呢!怎麼就有人送了桂花來。”進入 花廳,聞着滿室的桂花香氣,風墨樓便開口問到。在南方一向有三秋桂子的說法,而且有些地方還培育出了四季桂。而沈家這樣的富貴人家,這個時節見到桂花也算是尋常了。不過平白的也沒有誰會一直去欣賞桂花,往年也只有中秋前後會開始在府中擺放桂花盆景,一直襬放到秋日結束。中秋之前,其它的花草衆多,桂花也顯不出稀罕之處。倒是中秋之後,萬物開始凋零,盛開的花卉也就十分稀少了,擺些桂花倒也驅散些蕭索之氣。
“溫泉莊子那邊送來的,說是今年的硃砂桂開得早。因着硃砂桂的顏色喜慶,便送了一些進府。這些是大小姐讓送過來的,奴想着公子不喜歡擺在屋裡,便擺在這邊了。”
“香氣倒比平常的桂花要好聞一些,不過折兩枝到屋裡插瓶吧!”
“奴會去辦。二小姐和公子快坐下吧!天涼下來一些了,菜也冷得快。”
等宋凌薇和風墨樓都坐下之後,茗兒便讓桌邊伺候的人上前去把碗碟上的蓋子一一揭開。飯菜的香氣便瞬間騰出,很是吸引人。
“這裡不用伺候,都下去用飯吧!”宋凌薇執了銀箸便吩咐道。吃飯的時候她並不習慣有一大羣人在旁邊看着,富貴日子她不是沒有過過,不過一舉一動都有人伺候的生活她還是過不來。茗兒看了看風墨樓的臉色,便招了在花廳中伺候的所有人走了出去。
“茗兒對你倒是忠心的很。”她夾了他喜歡的菜到他的碗裡,隨口說到。
“他不過是習慣了罷了。你別怪他。”
“我怎麼會怪他,你身邊有這樣忠心的人伺候着,我也能放心些。”他身邊的人能夠忠心自然最好,她最怕的是那些人忠心於柳氏一脈的人呢!
兩人吃好了午飯。茗兒帶着人把杯盤碗盞都收了下去,又上了茶和果盤小點上來。
“你特地過來陪我吃午飯,不過僅僅是來送蜜餞的吧!”風墨樓品着茶,含笑問到。
“送蜜餞是一件事,還有一件事,我要和你說一說。大姐給我們看的成親的日子是九月初六,這事大姐應該告訴過你了吧?”
“薔姐姐已經和我說過了,這裡面有什麼事嗎?”
“我和大姐的意思是,你到時候從外面進來也好看一些。雖然你和我的關係大家都知道,不過你若是沒有一些嫁妝體己的。我怕別人會說閒話啊!所以大姐在外面給你買了一處宅子,還置辦了一些嫁妝和產業。我想着讓你去那宅子裡住些日子,不住在沈家,你也能輕鬆一些。”
“你是和我商量還是在通知我?”
“當然是商量,若是你不願意我自然也不能說什麼。”
“若是我不願意搬出去。你真的不會生氣嗎?”
“當然不會。雖說我們是爲你好,但是也要你自己開心纔好啊!我和大姐都不會逼你做任何事的。”
“我會搬過去的,不過日子還早着呢!過幾日再搬吧!我搬過去之後,你只要閒了就去看我,好不好?”
“好,我會過去的。你看一下,定了要搬的日子就告訴我。這邊你就帶幾個近身伺候的人過去吧!要信得過的。其他的人手我去安排。你難得離開沈家去過些逍遙日子,我可不想那裡有太多沈家的人。”
“好,我讓人收拾收拾,定了日子就告訴你。那邊的宅子收拾過了嗎?”
“都收拾好了,只要搬過去就能住了。你也不用帶太多東西,帶點常用的就是了。大姐安排的事情你就放心吧!”
過了幾日就是中秋。雖然沈瑜病着,不過節還是要過的。內宅的交際,這些年都是由柳氏出面的,所以在中秋前兩日,柳氏便讓人準備好了給各府的月餅和節禮。在中秋前就都送出去了。府裡也佈置的很是喜慶,節日的氣氛十分的濃厚。雖然不喜歡柳氏,不過宋凌薇還是不得不承認,柳氏確實算能幹。
中秋前一日,宮裡也賞了節禮和月餅下來,除了府裡有一份,因爲宋凌薇如今有着爵位,所以也單獨得了一份。東西倒不值什麼,不過宮裡賞下來的東西自然是不一樣的,這樣的臉面可不是家家都有的。
到了中秋這一日,整個沈家都熱鬧了起來,大家都喜氣洋洋的。柳氏讓人給每個主子的院裡都送了月餅,還給府裡每個伺候的人都賞了月餅,發了賞錢。自然大家都高高興興的,府裡的人幾乎都換上了體面的衣衫。
不管別人怎樣的熱鬧,一大早,宋凌薇還是去沈瑜的院子給沈瑜施針。雖然天氣漸涼,不過沈瑜的院子到底是整個府裡最重要的院子,所以半點都不顯得蕭索衰敗。院子裡掛上了各種色彩的燈籠,一片奼紫嫣紅的景象,能夠想象,夜裡點上之後會是怎樣的美景。院子不僅排放裡桂花的盆栽,還擺放了不少花卉,有這個時節開放的,也有不是這個時節開的。沈家在京城郊外有溫泉莊子,所以培植了一些嬌貴的花草,即便寒冬也能開出嬌嫩的花朵。
雖然如此,不過這樣的花草培植不易,所以在京城之中還是難得一見的。也只有真正的富貴之家纔會擺上一些,但是時節不對,那般嬌嫩的花在寒風中到底開得不長久。嬌花似錦,丹桂飄香,院子裡倒是難得的生氣。中秋日,柳氏要忙的事情多,這個時候倒是沒有過來,只有沈之薔和張氏伺候在沈瑜的臥室中。
日日都來,已經習慣了,她也不多話,沉默的走過去,準備一下,也就開始施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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