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凱峰微微皺眉,他累不累,身體好不好跟她有什麼關係,只不過是客套話而已,說出來就好像是有多麼關心他似的,而且他又不是陶瓷做的易碎,還別累着,就算他累,她管得着麼!
但是該說的話還是得說的,好歹是個女孩子,他總不能讓人家下不來臺。
只好點點頭,算是贊同,然後說道:“謝謝!那我記先告辭了。”
語畢,杜凱峰頭也不回的往外走,也沒有跟杜偉豪打招呼,直接就出了門。只留下薛夢站在原地遠遠的張望。
杜凱峰本來就因爲唐果果被牽連的事情心情不好,現在參加這場宴會又想到了去世的阿哲,心裡面更是難受。煩悶的心情無處發泄,索性就買了酒開車跑到海邊,坐在沙灘上,靠着車子,悶頭喝酒。婚後冷戰
酒這個東西吧!是不想醉的時候,一喝就醉,想醉的時候吧,怎麼喝都不醉。
杜凱峰已經喝空了三四個酒瓶了,可是卻一點醉意都沒有,他不禁勾脣苦笑。因爲從小心臟不好,所以,很多運動都不能做,東西也要精緻到不能再精緻,酒啊什麼的更是不能碰的。自從用了阿哲的心臟之後,酒量到是見長了。
眯着眼睛,眺望大海,除了遠處的燈塔,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楚,今夜的海風有點大,杜凱峰搓了搓手臂,有點冷,心也是冷的,他忽然想念溫暖的地方。
這個世界寂寞太擁擠,他這能躲在一角,冷眼旁觀自己的寂寞。唐果果突然出現在他的世界,莫名其妙的讓他感覺到溫暖,明明是很脫線的事情,明明是很彆扭的說辭,但是,每當聽到她說話的時候,他就能夠感覺到溫度。也許是冷漠了太久,一點點的溫度,就會覺得溫暖。劍煉九天
站起身來,腳步有點凌亂,夜深了該回家了。
唐果果攏了攏身上披着的外套,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頭靠着牆壁,盯着走廊頂部發呆。
又是一個不眠的夜晚,一閉眼,就是鋪天蓋地的水,還有水中的蛇。她甚至不敢睜着眼睛呆在四四方方的房間裡,即使有窗戶還有門,可是,那是關閉着的。
今夜依舊似乎李玲瓏守夜,唐果果知道自己晚上是睡不着的,所以就在李玲瓏即將睡着的時候,把手臂從她的手中悄悄的抽了出來。因爲不想讓大家再擔心,裝作已經開始慢慢好起來,要不,找醫生開點安眠藥吃一吃,可是又害怕萬一再做惡夢因爲吃了安眠藥的原因沒辦法被叫醒怎麼辦。八寶妝
慢慢的呼出一口長氣,頭頂上的燈投下光圈,驅散黑暗,可是走廊左右兩邊漸漸遠去的地方,卻凝聚着越來越多的黑暗,唐果果不禁在想,是不是,會一直這樣下去。
杜凱峰很清楚的知道,酒駕是危險的,他甚至在想,要不要就這樣子開一次快車,然後找個什麼地方撞過去,那樣一切就都結束了。不會有人再透過他去懷念,不會再去努力的做出一些什麼事情來證明他和阿哲的不同。
可是不能,因爲他似乎是需要代替阿哲活下去。想起母親看着他柔聲他阿哲時候的樣子,如果連他都不在了的話,母親會崩潰的吧!
停住車子,杜凱峰手臂撐在車窗上支着下巴等紅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