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婉秋不會甘心的,有時候愛情真的會讓女人智商直線下降。
所以說,女人是感性的,男人是理性的,一點不假。
女人一旦陷了進去,做出什麼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於嬪帶着她慣有的尖利聲音跳出來反對:“臣妾覺得,凝嬪畢竟是剛從貴人晉了位份上來,這麼突然協助貴妃姐姐打理六宮事宜,恐難服衆。”
她一雙眼睛掃視全場,在林夕臉上頻繁掃過。
看老子幹嘛?
林夕莫名其妙,皇帝看她,程婉秋看她,現在輪到於嬪也看她。
沒見過美女嗎?
還是老子看起來真的那麼容易給你們當槍使喚?
叫於嬪失望的是,那些平日都隨聲附和的衆姐妹們,並沒有一個人站起來聲援她。
而那邊的皇帝臉上突然帶了抹奸計得逞的微笑。
程婉秋心中一驚,暗道不好。
“既然於嬪說凝嬪恐難服衆,朕也這樣覺得,那麼,傳朕口諭,晉凝嬪爲凝德妃,賜宮印,暫時還住在幽儷宮吧。”
楚奕擡高了聲音:“吉祥,一應事宜記得明日交由禮部辦理,越快越好。”
除了謝恩的凝嬪,不不,現在已經要叫凝德妃了,其他妃嬪全部石化。
剛剛纔晉的嬪,如今只因爲於嬪的一句話,又要晉升了?
升職加薪的凝德妃對着大老闆盈盈下拜謝恩後,第一次以一種傲視羣芳的目光逡巡衆人:“希望衆姐妹能協助本宮一起,同心同德,給皇上一個祥和融洽溫暖的家。”
程婉秋已經渾身僵硬得宛若石頭。
這個狐媚子,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讓奕哥哥如此不顧一切的爲她籌謀?
到了此刻,她才明白皇上突然御花園賜宴的真正目的。
只有幾個不明就裡的人埋怨的看着於嬪。
於嬪自己都恨不得她從來沒出現在這次宴會上。
知道一切已成定局,見風使舵纔是正確的選擇,以林夕爲首的衆妃嬪紛紛恭賀新鮮出爐的德妃娘娘。
回到毓秀宮自己的地盤,早已經憋不住的早晴拉着晚翠嘰嘰喳喳的說道:“你看着吧,這下明日朝堂上又該炸了。”
晚翠笑而不語。
早晴撇了撇小嘴:“她有德行嗎?還封德妃,我覺得她封個‘屁妃’還差不多。”
林夕剛喝進的一口茶“噗”的一聲全都噴了出去,笑了個前俯後仰。
晚翠也終於繃不住,笑了幾聲後用手指點着早晴的額頭:“閉嘴吧,你個促狹鬼,以後小心點,別亂說話給咱家娘娘招禍。”
朝堂上果然就這件事吵得不可開交。
但是萬歲爺對此事卻是少有的堅持。
然後便開始有人蔘奏國子監祭酒勾結朋黨、徇私舞弊等等,奏摺雪片般對着安學文一頓狂轟濫炸。
楚奕既然能提出晉升之事,自然是早有準備,秦國公一黨幾乎都是爲官多年的朝臣,可有時候你的優勢就是你的劣勢。
事後程道臨才意識到這一點,可惜爲時已晚。
本以爲能成功阻止這次封妃的程道臨參奏別人反而引火燒身,林夕接到家裡的消息,說程道臨近日頻頻造訪,意圖拉冷家下水。
這次楚奕反擊力度比較大,逼得程道臨已經對冷家說出程冷兩家“脣齒相依,脣亡齒寒”的話來。
真是笑話!
冷家當年若不是冷擎雲兄弟突然被程家設計暗害,其實覆滅得不會那般快速徹底。
衝動派只有冷牧一人,冷氏兄弟的表現還是可圈可點的。
這一段時間,采薇頻繁往來後宮和冷家之間。
在名爲程、安之爭實爲帝王和秦國公府的爭鬥將近尾聲之時,大爺冷擎風接到采薇帶過來的一張紙條,上面只寫了四個字:行動開始。
冷擎雲看了看面色沉寂的二弟冷擎風:“確定想好了?如今後悔,還來得及,我手書一封送予小妹那裡。”
冷擎風擺了擺手:“小妹當年爲何入宮,你我都清楚,這個家的興衰,不該由一個弱女子犧牲全部來換!”
“我去把澈兒抱過來。”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
……
這個晚上,冷宮突然走水,原來是偏居一隅的清心殿年久失修,老鼠啃咬蠟燭點燃桌子上的書引起了一場大火。經過及時搶救,並未造成什麼傷亡。
燒死了兩個宮女,撤換掉兩個玩忽職守的宮人,這件事情就這樣水波不興的過去了。
林夕一邊由晚翠按摩着幾欲炸裂的頭,一邊聽着採沁彙報事情的始末。
“做得很乾淨,程家必然插手了此事,前後兩撥人,第一夥應該是程貴妃的人,而第二夥人主要是給第一夥人做掃尾工作,裡面着實有兩個高手,奴婢怕貿然行事會打草驚蛇,因此放棄了拿他們遺漏的證據。”
採沁面有慚色。
“你做的很好,咱們主要還是保住他們母子平安,至於其他,量力而行,安全第一啊!”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垂死掙扎,林夕終於在這一天晚上決定徹底放棄死咒術,在精神力和技能的雙重壓制下,死咒術可以使用,但是成功率爲零。
只好使用老套路。
下藥。
朝堂的紛爭差不多該結束了。
德妃娘娘的位置不可撼動,皇帝和程家互有輸贏,冷家隔岸觀火,按兵不動。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有心算無心之下,這一波官員調動,兩方都被冷家安插進不少人手。
如今的後宮裡,凝德妃強勢崛起,相比之下程貴妃和冷淑妃都無法纓其鋒芒。
如今的凝德妃絕對是整個宮裡最得寵的妃子,皇帝陛下甚至額外給她增加了四名宮婢和兩名粗使太監。
程婉秋得知消息,死命的攥緊雙手,指甲幾乎要摳進肉裡去。
“加了那麼多人手,是怕本宮尋他心尖子的晦氣?”
程婉秋嘲諷一笑,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娘娘,您別喝了,當心身子啊!”
“再小心保重自己,又有什麼用?有什麼用啊!”程婉秋突然變得有點歇斯底里,又哭又笑,用握緊的拳頭一下一下捶着桌子,不知道是將之當成了楚奕還是安凝雪。
然後她安靜下來,伏在桌子上,只聽見隱隱的啜泣聲和似有似無的低喃。
“奕哥哥,很好,你毀了我,我毀了他,這很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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