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如果寧佑真的出事了,你要怎麼辦?
?“你說什麼?”俞採潔一驚,手裡的書掉了下來,砸在鋪着地毯的地板上,沉沉的發出一聲悶響,“怎麼可能呢?突然來的洽談會都能想到有問題,寧佑他肯定有防備的,而且堔表哥……對了,堔表哥呢?”
雷俊川搖搖頭,面色有些沉重:“只是突然起了大火,初步調查,是意外,場地燒的火蔓延到居民區,很多人跳進附近的嘉陵江被沖走,寧佑和阿堔都沒找到人。”頓了頓,又開口,“這個消息很快就會傳出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還是跳進嘉陵江被沖走,這個現在都不好說,但是到時候陸氏一定會亂,陸方舟那邊一定會有所動作。”
“俊川,幫忙找人在陸方舟那邊的人過去之前先去沂南,寧佑不會有事的。”俞採潔一點點的壓下心裡的慌亂,緊緊的握着拳頭,逼着自己冷靜,“不過老爺子沒了,想要陸氏的人不只是陸方舟那邊,這麼多年來經商,估計也得罪了不少人,若是他真的出事了,很多不安分的人恐怕都會跟陸方舟那邊聯合起來。”
“對,突然出了洽談會的事,阿堔趕過去跟他匯合,也不知道是商量到什麼還是遇到什麼,寧佑給我打了秘密電話,給我帶回了一份文件,他說如果在沂南發生任何預想不到的意外,這個就交給你帶給張律師。”雷俊川說着,把一份密封的文件遞過去。
俞採潔接過,秀眉皺了皺,打開一看,是陸寧佑現在名下的所有產業。
“他怎麼把這些都交給我?”俞採潔握着文件的手顫了顫,心裡的陰霾更加深重了點。
“原本寧佑過去就是爲了找秦姨的,秦姨捲款潛逃,眼下老爺子分配的產業和遺囑還在審查階段,自然是得先把錢追回來。
你也知道到了那邊上頭突然來了商貿洽談會,這不得不去,而寧佑也正好利用這次的機會擴大陸氏。小潔,我也相信寧佑會沒事,但是很多人看着老爺子沒了,陸家最大的威脅就是寧佑,那可是巴不得他死的。
所以我們要一邊暗中找寧佑和阿堔,另一方面更是要瞞着,維穩。寧佑給你這些,正是不想再生出意外來。”
雷俊川拉過椅子讓她坐下,她現在大腹便便的不能過度的操心,只是這事卻又不得不讓她知道,畢竟自己不是陸家人,能幫的也有限。
俞採潔知道他的意思,凝眉沉思了一會,小手撫上小腹,輕輕的拍了拍,撫慰了腹中寶寶的焦躁才緩緩的開口:“俊川,你跟寧佑認識這麼多年也合作這麼多年,除了堔表哥,你說現在還有誰可以真心幫忙?”
雷俊川想了想:“阿堔也下落不明,顧家人肯定也着急,但是顧家的狀況也亂,顧易揚是老大,也不是個善茬,而且他是從政的,明裡暗裡顧家斗的比陸家還要嚴重。要是說現在誰還能信的過,便是顧老爺子和顧叔叔那邊,還有陸氏的從一開始就扶持寧佑的幾位叔叔伯伯了。”
“那也差不多了,有人就好。”俞採潔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問,“有誰知道寧佑剩下的產業文件都在我這?”
“一般來說,這些文件都不會隨身攜帶的,要拿來辦事也只是副本而已。”雷俊川知道她的擔憂,便解釋,“基本上都知道,這樣的文件都會放在自家保險櫃裡或者給私人律師代爲保管。”
擰了擰拳頭,俞採潔死死的沉住氣纔開口:“嗯,我知道了,謝謝你俊川,你先回去吧,冷勳還在這邊,你幫忙跟他交代一下,先讓他不要自己慌了陣腳,一切如常,私底下派人儘快到沂南去,隨時注意有沒有情況。”
雷俊川似乎第一次看到眼前這個柔弱的女子如常的冷靜,如常的聰慧,他眼底閃過一絲的讚揚,也有些心疼,這樣的女子是被他們拖下水的,若不是,她還是那樣的天真善良的做着白衣天使,何必如此的殫精竭慮?
嘆了口氣,雷俊川點點頭:“小潔,我怕消息一出來,陸思年這邊會不安分,我已經拜託了韓奕,讓他派一小隊的人過來,以受訓的名義在這邊守着,至少不再生別的事端。”
俞採潔感激的看他一眼,難得雷俊川這樣花花公子有這麼細心的時候,只是她這輩子是難以回報他的情意了,側了側臉,避開他灼熱的目光,微微頷首:“好。”
看着雷俊川轉身走了出去,俞採潔剛纔強裝的鎮定一下子土崩瓦解,整個人虛軟的跌進了椅子裡,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顫抖着,她心跳的都快要蹦出來,額頭上冒着冷汗,不自覺的喃喃自語:“寶寶……爸爸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消息傳遍了的時候比任何人想的都快,預計是第二天才傳開消息的,只是在當天下午就如爆炸般的傳的到處都是,而且陸寧佑和顧易堔兩人逃離火海,跳嘉陵江的事一下子被描述的繪聲繪色,像是有人親眼看到了似的,說的真實生動的根本不能不信。
陸方舟本來就病重,眼下得下消息,驚的胸前血氣鬱結,一下子就噴出了一口血,兩眼翻白的暈倒在沙發上,陸宅裡慌亂成一團,陸二和陸三也沒遇過這樣的事,父親的死還沒過去,自己侄兒又出了事,自己大哥還病的只剩半條命,兩人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辦纔好。
韓奕從軍區調來的人手,已經在陸宅附近,俞採潔臉色也是蒼白的,只是在人前她有着驚人的冷靜,就連周麗和俞正東還有凌杉杉嚇得跑過來想要安慰俞採潔的時候,都有些怔住了,反倒是俞採潔輕聲的安慰他們不要擔心,一定不會有事。
陸方遠一陣的急救,又掐人中又吸氧,好不容易纔醒了,病榻前只有俞採潔在守着他,他心裡顫了顫,口裡的話還沒問出來,俞採潔已經回答了:“陸叔叔,思年跟夢甜都不在,可能是去四叔那裡了。”
陸方遠一愣,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虛弱的癱倒在靠枕上,他從小就溺愛陸思年,甚至對他要比對陸寧佑要好,人不都說養育之恩大過天嗎?可是這陸思年倒好了,知道了陸方舟是自己親生父親纔多久,連他這個養了他這麼就的父親病成這樣,他不來看一眼,呵,這真是……
俞採潔看他神色不好,也知道他的心思,起身給他倒了杯溫水遞過去:“陸叔叔,您喝一口暖暖胃,您得好好休息……”
陸方遠顫顫的接過杯子,玻璃杯的溫度因爲溫水而暖暖的,暖進了他的心窩裡,他不由的擡頭去看俞採潔,這個女孩兒自從跟陸寧佑一起,他和秦鳳蓮就從來都不待見她,不僅不待見,還百般的刁難,可是到最後,自己的親兒子生死下落不明的時候,陪在自己身邊的卻是這個女孩兒。
這麼想着,心裡又酸了,陸方遠喝了一口水,緩緩情緒才問:“小潔,那消息是真的嗎?寧佑他……真的……真的死了?”
俞採潔伸手給他把被子拉上蓋好,拍拍他的手:“陸叔叔,您相信寧佑,他是個多有責任心,多有韌勁的人,他不會死的。這不過是還沒找到人罷了,而且又沒人真的看到他們跳江了,卻傳出這樣的消息來,肯定是有人放出來的,我們不能信,若是信了,我們自己就先亂了。”
聽着俞採潔這樣說,陸方遠亂成一團麻的心才稍微的定了點:“那……俊川那邊有沒有查到什麼蛛絲馬跡?”
俞採潔閉了閉眼,半晌纔開口:“還沒有,消息傳出來的比我們想象的速度都要快的多,現在陸氏亂成一團,如果我們還不鎮定,還不守着,那麼就算寧佑到時候真的回來了,很多都不一樣了。”
陸方遠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了,只不過是接連着受刺激臥病在*而已,眼下看俞採潔這麼說,他也瞭然的點頭:“對,你說的對,一天還沒真的證實寧佑不在了,我們自己就不可以亂,我兒子不會有事!”
俞採潔點點頭,撫了撫小腹,又跟他說了一會子話寬慰他的心,才轉身出了門。
才掩上門,便看到剛進門口的陸思年,他看到俞採潔似乎怔了怔,擡起步子便走了過來,直截了當的開口:“哥的事我聽說了,小潔你……節哀順變。”
俞採潔身子僵了僵,咬了咬後牙槽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是正常的:“人還沒找到,小叔不用這麼急着下定論。他會回來的。”
陸思年眼裡閃過一縷嘲諷,手裡買的大包小包的東西隨便就遞給傭人,安然的轉身坐在沙發上,目光炯炯的看着她:“這個我自然知道,我也不過是聽新聞這麼說就趕緊回來,怕陸氏一日沒人,會出亂子,眼下股價可是跌的厲害。”
俞採潔擰緊了眉,看着他不說話,陸思年見她不回答,聲音也沉了點:“小潔,眼下爺爺的遺囑和股權讓渡書都還在法律鑑定審覈的階段,所以陸家的產業一切照原本的先進行,可是哥出了事,陸氏之前大部分的產業都在哥手上。小潔,你知道哥的產業文件都放在哪裡嗎?”
俞採潔深深的看着陸思年,無聲的笑了:“思年,我跟寧佑感情也算的上是好的,可是也沒好到他會把陸氏的機密文件告訴我吧?更何況爺爺的讓渡書裡給我60%的股權,這點,我想不只是你甚至他都覺得奇怪,怎麼會還把別的交到我手裡?”
“呵,似乎是這樣。”陸思年眯了眯眼,乾乾的笑了一聲,聳聳肩,“我是着急了,你知道爺爺突然就沒了,很多人都蠢蠢欲動的,哥現在又下落不明,我真怕一個不小心,陸家的產業被有心人惦記上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思年你是越來越想的多了,這是好事。”俞採潔似笑非笑,放在背後的手握緊,心裡冷笑一番,果然,一大家子人,縱然是親情也抵不過巨大的利益,就這個時候,這些人已經安奈不住,猴急的要伸出手來奪權了。
“嫂子。”陸思年起身,叫出口的是他以往一直不願意的那兩個子,他安靜的看着她,話鋒一轉,神色淡淡的,只是眼底的那抹自在必得惹人心煩,“以前的事,是我不懂事,希望嫂嫂別介意,以後我不會那麼魯莽。”
“一家人,誰都有想不通的時候,既然你想通了,那就再好不過了。”俞採潔不着痕跡的回話,不再看他,神色溫柔的低頭輕撫着隆起的小腹。
陸寧佑皺眉看了她好一會,才轉身大步回房。
以爲一切照常,又堵了陸思年的問話,至少會稍微的靜兩天才對,可是沒想到到了晚上,瀛海那邊就來了消息,說是陸氏旗下好幾位經理帶了一撥人衝到陸家那邊去,說是要找文件做批示,以這個藉口把陸方遠和陸寧佑的書房都翻了一遍,不過像是沒找到他們要的東西,後來冷勳趕過去,帶人攔着,兩邊的人差點鬧到警局去。
感覺像是還沒閤眼幾個小時,早上剛剛起來,簡單的洗漱完,吃了個荷包蛋,江東這邊的陸宅,便一大早的來了好幾撥的人,陸方舟,陸思年還有關天陽自然也在。
像是覺得在意料之中,俞採潔坦然的放下手裡剛喝了一口的豆漿,擦了擦嘴,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開口:“四叔,你們來的好早,吃過早飯了嗎?”
“侄媳婦兒,想必你也知道,我這次提前申請出獄探親卻碰上了老爺子的喪事,本來就難過,可是現在寧佑又落的生死未卜,我自然着急的食不下咽。陸氏因爲接連的打擊,多少的訂單被退,股價大跌,這點,我相信你也知道。“
陸方舟站了出來,氣勢洶洶,“陸氏是老爺子的一片心血,大哥現在臥病,寧佑又找不到人,再這麼任由陸氏大跌下去,很快就要破產清盤,而且之前因爲遺囑和讓渡書的真實性現在還在查,那麼所有的分配就沒改變,股權還在寧佑手上,我相信寧佑不在,最信的過的便是侄媳婦兒你了,想必文件一定在你這裡,陸氏不能再這樣下去,這個時候必須有人站出來維持穩定,哪怕是表面上的,所以,還請侄媳婦兒叫出來。
言之鑿鑿的說那麼長的一大串,俞採潔淡淡的笑了笑,還不是想趁機奪權嗎?用得着用這麼多冠冕堂皇的理由?要知道老爺子被氣的心臟病發,那可是大有陸方舟的功勞在,眼下還跟自己演戲假惺惺的,真是好笑。
“想必四叔也知道,我是學醫的,只是個小醫生,對商場上的事根本就一竅不通,爺爺的讓渡書要給我股權,寧佑已經覺得奇怪了,你覺得他還會把自己的機密文件給我嗎?呵,他對我就這麼信任,真不怕我一下就把陸氏給變賣了?”
俞採潔冷笑着,饒是陸方舟再精明,也還是入獄多年的,在他心裡陸寧佑仍舊是那個精明到冷酷的商人,怎麼會如此信任一個人,更何況是他從來都不缺的女人?
這麼一說,陸方舟也擰緊了眉頭,確實,陸寧佑即使多喜歡一個人,也不會信任到這個地步纔對,只是眼下除了俞採潔,他統統都排除了一遍,愣是沒發現別人,思來想去的,連老爺子都能給她留那麼一筆產業,說不定這女孩兒年紀輕輕的,拉攏人的本事還真的不小,要不是自己弄出一份遺囑給阻着,那搞不好現在陸氏就是俞採潔的了。
所以分析了一下,又覺得陸寧佑把文件給她留着也不是不可能,所以陸方舟才孤注一擲的帶人前來,在他眼裡,俞採潔即使懷孕了也還是個女娃娃,就算有些心眼兒,那能跟自己比較嗎?
呵。笑話!
想着,陸方舟冷哼一聲出聲:“侄媳婦兒要是不交出了,那麼,你看看我這邊一起跟過來的人,都是給陸氏開闢天地的功臣,你可得給他們一個交代,不然你讓他們臨老了連飯碗都丟了,養老錢都沒了,那就是逼上梁山,鬧到警局去的事。侄媳婦兒是沒坐過牢房,可是我是坐了好幾年的,我可不想侄媳婦兒大着肚子受罪。”
這話說的就是擺明着威脅了,縱使俞採潔再想平靜,也不由得怒了,上前兩步,毫不畏懼的直視他:“四叔,你也會說你坐過牢房的,那不是個好地方,難不成你還想再進去一次?不然現在眼下寧佑生死未卜,該做的就是合力穩住陸氏,找到寧佑,可你呢,非要來這裡搶東西,這上警局是您佔道理呢,還是誰呢?”
“你!”陸方舟似乎沒想到俞採潔年紀不大,但是卻能這麼震的住場子,氣勢一點都不弱,他惡狠狠的瞪大眼睛,“侄媳婦兒,你可不要歪曲了事實。”
“我一個女孩子,現在顧着寶寶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有空歪曲事實呢。”
俞採潔根本不吃他那一套,忍着心頭的酸澀難當,微微一笑,“我知道寧佑出事,傷心的要命,也跟陸叔叔說過了,陸叔叔也是贊成派人去找寧佑的,畢竟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可是四叔卻不是這麼想的,真讓人不知道要怎麼辦呢。”
陸方舟被她繞的頭暈,氣急敗壞之下也不裝:“侄媳婦兒,你要還這麼胡攪蠻纏的不肯配合,就別怪四叔翻臉不認人了。”
俞採潔絲毫沒有退卻:“似乎這麼逼我,早就沒把我放在眼裡,怎麼,人多欺負人少?呵,你可別亂來呀,要是動了我,隨時是一屍三命的事呢,我要真出什麼事兒,恐怕四叔又得繼續在監獄裡待着了,四叔,您說呢?”
話音剛落,韓奕帶過來的人訓練有素的從宅子各個方位竄了出來,正氣凌然的護在前頭,反正自己的頭兒說了,護着俞採潔這是最新的任務,那是考覈指標,所以他們得無條件服從。
見狀,陸方舟倒是讚揚的看了俞採潔一眼:“怪不得寧佑偏愛你,侄媳婦兒,果然跟一般的女人不一樣。”
從關天陽和蘇月那裡,陸方舟也瞭解過俞採潔的一些情況,自然知道陸思年和陸寧佑爲了她爭執到拔槍的地步,上次陸思年來找自己,自己給他支招兒讓他順便先除了陸寧佑的時候就覺得納悶,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孩子能把讓陸寧佑這麼放在心裡,能讓陸思年非要跟陸寧佑爭個高低。
眼下一看,確實,這個女孩子不大一樣,光是她那一份從容就很多人做不到,即使是裝的也裝不出來。
若她不是學醫的而是經商的,恐怕也是跟陸寧佑那樣的鐵血罷了。
俞採潔扯了扯嘴角,更是坦然的跟他四目相對,還順便給他倒了一杯茶遞過去:“四叔,你太誇獎我了,我什麼都不懂,只是會哭哭啼啼的,寧佑怕我煩他,自然很多事都不告訴我的,所以四叔找東西找到我這裡來,一定是太心急了,四叔果然是真心的。”
這一來一往的話,讓陸方舟頓時噎住,連跟在身後一直不出聲的陸思年和關天陽也皺了眉,陸思年眼眸更是一瞬間深沉了很多,這樣聰慧淡定的女子根本就該是配他纔對,可是他娶的卻是那個只會生怪胎,一天刷幾百萬還覺得不夠的林夢甜,媽的,真是煩躁!
一時間,大廳裡的人都鴉雀無聲,今天過來就是想說幾句狠話,威逼利誘讓她把陸氏的機要文件交出來,只要文件正本到手了,這邊再做些小動作,就算到時候遺囑被證明是假的,那份讓渡書也成了廢紙一張,毫無用處。
只是讓人沒想到的是,俞採潔看着弱弱的,可是卻不是好惹的,但是卻讓陸方舟更是覺得,文件一定是交到了俞採潔的手裡。
沉默了許久,陸方舟眼神阻止了要開口的陸思年,沒再多說別的帶着一羣的人離開陸宅。
人一走,俞採潔氣勢就弱了,坐在了沙發上,才後知後覺的感受到脊背上是汗溼了一大片。
陸方遠由着傭人扶着走了下來,剛纔俞採潔和陸方舟的一番對峙,他都看在了眼裡。
“小潔。”陸方遠朝她招招手,走了過來,俞採潔扶着他坐在一邊,陸方遠想了想,聲音有些悠遠低沉,“剛纔你做的很好。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如果寧佑真的出事了……你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