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曾料到，以前那般冷酷無情的夏四少竟然也會有這樣柔情四溢的時候。
恨不得將天地間所有的溫柔都給了懷中的女人。
聽着某人的提議陸瑾瑜也不應聲，依舊埋在他的懷裡，呼吸平穩柔淨。
她不迴應，夏暻寒倒也不再繼續叫她，只是抱着她邊走邊說。
“今年好像下了好幾場大雪了。”
以前下了多少他並不瞭解，因爲每當年末他要忙的事情太多，根本抽不出時間來關心這些。
今年，如果不是因爲她，怕又是這樣渾渾噩噩的過去。
成年爲那些吸血鬼服務，倒是她讓自己體會到了難得的清閒。
“冷。”
提起大雪，陸瑾瑜似乎有所感應的呢喃了一句，而後往他懷裡更用力的縮了縮。
今年的冬天很冷，很冷。
這怕是她唯一的感覺了。
夏暻寒知道她是身心俱冷。
知道但不點明，只是興致盎然的提議，“瑾瑜怕冷，那我們去暖一點的地方去旅遊怎麼樣？”
似乎怕她興致缺缺，夏暻寒又道：“馬上要到春節，也許我們還可以趕一回時髦的在國外過春節了。”
聽他說的好像蠻有意思的。
但國外過春節有什麼好？
再濃的範圍也不如國內濃。
大多數留在國外的不是無法回國就是已經在那邊安居樂業，無從選擇。
很少有人刻意選在春節出去過節，要出去也是一大家子的。
春節如今就是在國內也沒小時候那般讓人興奮和期待了，無非是尋了個理由一家人聚聚團員團員罷了。
如果連這點意義都沒了，春節好像也真的沒什麼意義了。
不過——
她就算留在國內過節又有什麼？
她的家人已經都不在了，如今的她孤身一人，好像真的是到哪裡都無所謂了。
不知何時，夏暻寒抱着陸瑾瑜到了客廳，一句春節讓她睜開了雙眸，眼底收入的恰好是那一片純淨的白。
院子裡的積雪被清除，但樹梢上那株桂花樹上綠白相間，倒是難得的漂亮。
來年開春，開春白中帶些黃的小花，陣陣清香就會溢滿庭院。
坐在樹下一壺茶一本書，好像還能聞到爺爺的藥草香。
目落樹下，木椅木桌被清理乾淨，深絳色在這白色下尤爲顯目。
她常坐的對面好像有着熟悉的人影，正朝她這邊看來。
揚脣溫柔一笑，好像在說你要好好的。
——爺爺，您終於願意見小瑜了嗎？
媽媽好嗎？外婆好嗎？你們是否在一起呢？
不要擔心我，既然去了就放下塵世的一切，不要再被羈絆，小瑜會好好照顧自己。
夏暻寒腳步不動，站在門口，看着她自自己的懷裡擡頭，緩緩伸出手臂，目光遙遙望向樹下。
哪裡好像有着讓她牽掛的人。
垂眸凝入眼底的是多日不見的溫暖弧度，雖有悲傷但少了空洞。
只要有人的情緒，就算是不好的也總比如行屍走肉的要好。
“有沒有想去的地方？國內國外都可以？”
陸瑾瑜依舊伸着手，不過這次倒是將他的話給聽了進去。
搖了搖頭。她沒什麼想要去的地方。
如今對她來說在那裡好像都是一樣。
也不過是孓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