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靜之又沒怎麼沒看出他眼底的漠然和厭惡。
這個時候厭惡自己了，當初合作的時候怎麼就不見討厭？
呵……
他們的私慾滿足了，現在就開始瞧不起她呢？
“你也看到了，如果將事情告訴他，我們都別想好過。”
看似商夏兩家實力旗鼓相當，但一旦真要動起手來，商家還不一定是有着黑暗背景的夏家的對手。更何況如今商家的處境可是要比夏家來得艱難。
商有天抿着脣不說話。
剛纔在樓下他確實有意將事情的真相告訴夏正淳。
如今的局勢，容不得他們之間還有更多的秘密。他有預感如今他們的處境也許跟這件事有關。夏正淳一直調查不到也許是沒有找對方向。如果他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他們或許就不會處於這麼被動的地步。
當年的一念之差犯下的錯，他不希望用整個家族的命運來償還。
只是剛纔，趙靜之亦真亦假的一番說辭都讓他如此動怒，如果讓他知道真相……
過程也許變化，但結果應該沒多大的差別。
“我甚至都不懷疑如果不是現場場合不對，他會立刻去將夢之的骨灰給挖出來。這樣的夏正淳，你還要告訴他一切的真相嗎？”
如果不是她及時阻止，那不久之後被挫骨揚灰的人就是他們了。
商有天依舊沒有說話，或者說他不知道自己可以說什麼？又或者他現在是完全不想跟眼前的這個女人再說半句話。
當年……當年他爲何會選擇跟這樣一個女人合作？
爲什麼要受她蠱惑？爲什麼要心有不甘？爲什麼要魔怔？
太多太多的爲什麼，一步錯步步錯。
商有天閉上了眼睛，很快又睜了開來，眼底的痛楚和後悔被係數的藏在了眼底，淡淡的嗓音有些嘶啞，不是鄙夷或責問，倒像是再簡單不過的告知，“最近，我時常夢見她。”
這個她是誰？不用說明，大家也心知肚明。
趙靜之的手就那樣用力的握緊，緊得掐進了掌心，掐出一個個月牙的痕跡也不曾鬆懈半點。
夢見她？夢見她回來索命嗎？
好啊，只要她可以，她能，她把這條命給她啊！
商有天再沒給她任何對自己說什麼的機會，步履略顯沉重的朝樓下走去。
只是在出門的時候一句似嘆息似後悔的話幽幽傳來。
“你有沒有想過，做了那麼多，你又得到了什麼？”
趙靜之本就緊繃得身體像是被無數根繩子捆綁起來，僵硬的好像一點點的力道就能讓她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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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用力的手指，直接在掌心掐出了血珠。那顏色鮮豔刺目。
也不知坐了多久，等她慢慢回過神智，朝樓下走去的時候迎接她的除了富麗奢靡，熱鬧紛呈外，是一雙異常冰冷沒有絲毫溫度可言的眸子。
下樓的腳步在那樣的目光下生生頓住，瞬間像是跌落進了萬年冰窟，立刻凝結住，緊咬着脣，拼命才得以剋制住心底的那股恐懼。
也不知是誰叫了聲，趙靜之這纔像是找回自己的神智，快速移開目光，不去看夏暻寒那好象不過湊巧望過來的眼神，筆直的朝陸曉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