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衡所說的他沒能完全想象，但也在思量自己是不是該退一步，畢竟此次大費周章回國，不就是抱着那渺小的希望試上一試嗎。
視她如命。
年輕人還真是敢說。
他到不認爲自己的外孫是爲愛如此膚淺的人。
且看喬墨琛年紀尚小時獨擋一方的氣魄就不是簡單的人物。
他們喬家的種，哪有不優秀的。
“老爺子。”瞧喬老爺子沉思的模樣，丁衡覺得有戲，起碼他老人家有將他的話聽進去。
“好吧，你讓方薏進來。”喬老爺子說時頓了頓接着又道：“至於霍銘楓，你想辦法打發走。”
“好好。”丁衡抑制不了歡喜跟喬老爺子道謝謝。“老爺子，我代小夫人謝謝您。”
喬老爺子朝身邊站着的一位保鏢看了看，“你陪去吧。”
門外積雪已經沒過兩人的鞋子，方薏靠在鐵門上明示有些撐不住，嘴脣已經由白凍得發紫般慘烈，霍銘楓伸手扶了她下，想將她拉進懷中取暖，卻被她雙手抵住。
“小薏回去吧，我們明天再來。”霍銘楓剛張嘴冷風灌喉又猛地咳嗽了幾聲，沙沙的音色艱澀難聽。
“你走吧。”方薏費力拂開他手，“我用不着你管。”
“我怎麼可能不管你。”喬墨琛還活着，是不是連恨，她都不願意再給他。
霍銘楓自嘲的輕勾起苦澀的笑意，冰雪刺骨，遠遠不及她一個眼神能將他的血肉刮開。
“霍銘楓，爲什麼一定要糾纏我不放，你到底想怎樣，還想重複我們幾個人的悲劇嗎！”
“小薏，就算喬墨琛沒死，他也是個植物人，你確定要跟他在一起毀掉自己的一生嗎！”植物人是概念，除了他是活的，除了他還能呼吸，喬墨琛跟一個廢人有什麼區別。
他這樣活着，比死了還要更折磨方薏。
爲什麼喬墨琛還要活着，以這樣的方式活着！
他知不知道他會毀掉方薏。
“你給我閉嘴！”方薏眼睛裡劃過無數傷痛，“他只要活着，好好的活着，是老天對我最大的恩賜，哪怕他永遠都醒不過來也好，我再也不會離開他。”
厚重的鐵門拉開響起，方薏沿着高大的鏤空門往那扇開啓的小門挪過去，霍銘楓沉默地跟在她後頭護着，生怕她會體力不支倒下來。
丁衡跟老陳走了出來。
“小夫人，老爺子答應你進去了。”丁衡喜出望外的告訴方薏這個好消息。
“真的？”方薏難得的露出一個笑容。
老陳也不知道從裡頭哪裡翻出一個暖手寶遞給方薏，“小姐你先拿着這個暖暖手。”
方薏伸出那雙已經凍僵到木訥的手接過，麻木的掌心拼命的汲取着它的溫度。
守門的保鏢已經讓出道來，方薏要進去，霍銘楓自然是不假思索跟上，卻被丁衡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