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僅僅一整天的時間，我就將那些鬼魂的遺願都完成了。他們大多還是需要錢來照顧家人，所以只要給錢就行，做起來還挺輕鬆。我付了五十萬，另外還有二十萬是從陳子寅卡里拿的，現在我的錢出去開陰陽館的支出，只剩下十萬塊左右了。
看來這段時間要省着點花錢，也怪我自己心太軟，總忍不住去超度那些鬼魂。
等夜晚去爲那燒死鬼的母親掃墓交書信之後，我回到家中，舒舒服服地躺在牀上。我的家在青陽的對面，選在這裡是爲了互相有個照應。
小舞和孫綺夢從紫金鼻菸壺裡出來，她們都眼巴巴地看着我，不像平常一樣直接就去玩了。我無奈道：“你們幹嘛呢？”
“今天你可以流眼淚了……”小舞提醒道。
我翻了個白眼，原來這倆傢伙都盯上了新的眼淚，怪不得今天這麼乖。我對小舞揮了揮手，沒好氣地說道：“給你就是浪費眼淚，等道術大會之後再給你。”
小舞哼了一聲，隨後不高興地坐在了沙發上。
我開始醞釀情緒流淚，其實我動不動就能流下眼淚的訣竅，是因爲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會幻想一些很悲傷的歌曲旋律，再想想小時候父母養我是多麼辛苦，就會留下眼淚來。
我摘下眼罩，眼睛已經有些溼潤了。這樣的話不出意外，幾秒鐘內就能掉出眼淚來。
誒？
奇怪了……怎麼好幾秒過去了，我感覺自己眼睛特別溼潤，眼淚幾乎佔滿了我的眼眶，但就是沒法滴出來。
可能是悲傷的情緒還不夠，我繼續醞釀着情緒，而孫綺夢這時候不知道爲什麼後退了兩步，她驚恐地看着我，喃喃道：“李河……你……”
她爲什麼這副表情？我怎麼了嗎？
“我草！”小舞這時候直接從沙發上跳起來，她驚呼道，“李河，你的眼睛怎麼回事！”
我一聽頓時慌了，這時候我的眼睛非常非常溼潤，一大堆眼淚在眼珠子上根本掉不下來，這場景實在是嚇壞了我，我只覺得左眼的視線通紅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
小舞及時拿來了一個鏡子，我朝鏡子裡一看，隨後傻眼了……
在我的左眼，竟然有一坨很大很大的眼淚，現在差不多已經有拳頭一般大小了，掛在我的眼睛上就是不肯掉下來。而且看情況這還在急劇變大，讓人不知道該怎麼辦。
“青陽阿姨！青陽阿姨！”
這時候我慌了神，急忙就在屋子裡面大叫。我知道這樣青陽可以聽見我的叫聲，而小舞也趕快去開了門。在小舞開門的一剎那，青陽便出現在了門口。
她走近屋子，好奇地問
道：“叫我幹嘛？你……啊！”
饒是青陽這時候也嚇了一跳，我用手託着自己的那一團眼淚，急匆匆說道：“青陽阿姨，這……怎麼回事啊？”
“你的功德好高……”青陽驚訝道，“爲什麼一天之內功德會高這麼多？”
我想不到青陽在這時候還有閒心說我的功德，但還是誠實說道：“今天超度了二十個左右的鬼魂……”
青陽點頭道：“怪不得，你這東西我看大國師的手記裡有過。你現在……是在生孩子。”
生孩子！？
我被青陽這句話驚得夠嗆：“青陽阿姨你別開玩笑了，我是個大老爺們，而且生孩子哪有從眼珠子裡生出來的……”
“這是功德靈珠……”青陽解釋道，“一般來說，功德很強的人可以通過畫符，或者用法器鑄造。而你這是直接用魂液鑄造，這功德靈珠估計會不一般；反之也有罪孽靈珠，是大罪孽的人才會生出來的。你這從眼珠子裡生出來……還真是聞所未聞。”
“你怎麼知道這是功德靈珠？”我問道。
青陽解釋道：“我可以看出你的功德正在慢慢減少，而且這東西一直在保持球狀，所以能認出是功德靈珠，你再撐一會兒，估計這東西會有足球這麼大。”
足球這麼大！？
這時那一團眼淚已經差不多有棒球這麼大了，痛感倒是沒有，就是這麼讓人覺得挺恐慌的。
三個女孩都站在我旁邊，看着我這一大團眼淚開始慢慢地變大，等有足球這麼大的時候，它突然撲通一下掉了下來！
“不好！要破！”
我驚慌地喊了一聲，功德靈珠這時候已經掉在地上，但是它並沒有像我想的那樣破了，而是像個裝滿水的氣球一樣，又是撲通一下彈了起來！
大家都傻傻地看着這功德靈珠，因爲這傢伙竟然還有眼睛跟嘴。它通體紅色，那眼珠子是漆黑漆黑的，一丁點雜質都沒有。而且這東西是透明的，可以透過它的身體看到另一邊的場景。它那佔據了身體四分之一的大眼睛好奇地看來看去，然後忽然一閉眼，那眼睛眯成了一條直線的縫。
“好……好可愛……”小舞忍不住說道。
我瞪了小舞一眼，這功德靈珠竟然還有一雙腿，但並沒有手。可諷刺的是它的腿實在太短了，它似乎是想走路，但因爲腿太短的關係，圓圓的身體一直在撐着地，使得它的小短腿根本沒法踩在地上。
這麼多人的注視也許讓它害怕了，它忽然咕隆咕隆地滾到我身邊，在我的腿上眯着眼蹭來蹭去，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這個功德靈珠，好奇地蹲下身子用手指頭戳了戳它。
“嗷嗚……”
在我戳到功德靈珠的時候，它竟然猶如小狗一樣舒服地叫了一聲，那小嘴變成了一個Ｏ型。
它的觸感很有彈性，也非常軟，就好像一個裝滿水的氣球一樣。我好奇地將它抱了起來，而它舒服地在我懷裡蹭來蹭去，那眯成一條線的眼睛表示它非常舒服和滿意。
“畢竟是你生出來的，現在它已經把你當媽……哦不，把你當爸爸了……”青陽說道，“這小傢伙生出來不容易，我可以感覺出來，它耗費了你那左眼差不多十分之一的魂液能量。”
十分之一！？
我抱着這個很輕很彈的功德靈珠，納悶道：“那……它有什麼作用？”
青陽搖頭道：“我不知道，大國師死前並沒有記下功德靈珠太多的用法，可能是因爲他自己也沒什麼功德。你可要小心照顧好它，功德靈珠一般都很善良膽小，被那些惡鬼瞧見了，一定會抓過去吃了，畢竟裡面有大量的魂液力量。”
“對啊對啊……”小舞急忙點頭說道，“一看就好膽小的樣子，都躲在李河懷裡不肯動。小傢伙，看我……快看我呀……”
她用手去戳了戳功德靈珠，頓時功德靈珠又是發出一聲嗷嗚的叫聲，那身體彈來彈去的，青陽似乎也覺得很好玩，她也戳了功德靈珠兩下，隨後一臉傻笑。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青陽傻笑，還挺……漂亮的。
“好可愛的小傢伙，起個名字吧……”青陽溫柔地說道，“畢竟是你生出來的，而且又是個球球，就叫李球球吧？”
小舞搖頭說道：“叫小肉球吧，這樣可愛多了。”
青陽難得沒有欺負小舞，她很認真地說道：“小肉球多土啊，你看它腿這麼短，根本就碰不到地，就叫小短腿吧！”
“好好好，就叫小短腿！”
“不用吵了……”我淡淡地說了一聲，看向了懷裡的功德靈珠，而它現在也眨巴眨巴大眼睛看着我，嗷嗚嗷嗚叫了兩聲，隨後在我懷裡舒服地蹭了蹭，這大眼睛在燈光下竟然還亮晶晶的。
我將功德靈珠朝着孫綺夢一丟，她急忙就接住了功德靈珠，然後好奇地看着我。
“綺夢，把這短腿球吃了，裡面十分之一的魂液力量呢，別浪費了。”我點了根菸，煩躁地說道。花費十分之一的魂液力量生出個小圓球，還減少了我這麼多的功德，偏偏還不知道這東西有啥用，我哪有心情起名字！
“不準吃！”
小舞憤怒地大喊了一聲，她從孫綺夢懷裡奪過了功德靈珠，而功德靈珠似乎聽得懂我的話，在小舞懷裡瑟瑟發抖。
“要吃就吃我……不準吃掉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