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掩人耳目，蘇業豪已經借用自家老頭的商務車。
讓他沒想到的是。
趙乙夢前腳剛上車，蘇業豪就看見她老媽，手裡拿着雙運動鞋追出來，估計是擔心女兒摔跤。
側拉的車門還開着，跟她老媽目光對視，氣氛一度有些尷尬。
偏偏趙乙夢還沒察覺，忙着繫好安全帶，正開口說着：“發什麼呆呢，我爸媽都在家，趕緊關門走啊。”
“……好像被活捉了。”
小聲說完，蘇業豪擠出笑容，總不能直接裝作看不見，打招呼說：“金姨，好久不見，我約乙夢聊點生意上的事。”
本來就有所懷疑的趙乙夢老媽，此刻似笑非笑，旁敲側擊問道：“哦，小夢說她心裡悶，想吹風散散步，怎麼就變成談生意了？”
聽出些不對勁，但懷疑歸懷疑，不能被抓住小尾巴，趙乙夢張口就找理由，說：“是去散散步沒錯，到他的螃蟹島上，正好挑塊地皮蓋別墅，另外看看有沒有機會合作。”
她老媽金雨女士也是女人，第六感挺靈的，繼續追問道：
“剛纔聽你爸提到，內地限制外資進入商業地產領域，我們家也被波及了，有手續很難申請下來。是蘇大少爺你幫忙，才把事情擺平了吧，說四海國際方面幫忙打了招呼？”
運氣比較背，約姑娘卻被家長給堵了個正着唄，不管什麼身份、什麼年紀，遇到這種事情都會腦殼疼，況且趙大小姐肚子裡，還有個寶寶呢。
頓時搖頭，蘇業豪笑着說：
“他們一天一個想法，還有其他更大的麻煩需要解決，暫時顧不上全方位打壓，同時也不符合美國企業的利益。短期內出手，只會推高通貨膨脹，經濟將直接陷入衰退，考慮到美國需要內地掏錢，把他們拉出泥潭，很可能會在某些方面達成某些共識，剛加入世貿那時候沒限制，現在已經晚了……”
等回到家裡。
“……好主意，本來我還想說僱個私家偵探，可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例如從去年開始的股災，被延伸到經濟崩潰的話題，時不時就會掛上熱搜。
趙家大宅的花園比較寬敞，站在門口說話，裡面聽不見。
以蘇業豪的私生活情況，即使真是孩子的父親，也確實有秘而不宣的理由，再加上趙乙夢明擺着不想說，她老媽也就沒追問，只提到換雙舒服點的鞋子。
本來就是個頭腦非常聰明的婦人。
商務車開了一段路。
“哪怕是私生子，是誰的孩子差別也很大。我看很難問出個結果，大不了耐心等待幾個月，到時候找理由請他吃飯，抽雪茄留些DNA，然後再跟生下來的孩子配對，不就一目瞭然啦？”
蘇業豪很有身爲工具人的自覺，沒去插手趙乙夢的私事，轉移話題說道：
“北邊樓市趨於平穩，風險最高的時候已經過去，如果有多餘的資金，不妨再去一二線城市拿點土地。有人也邀請我拿地，緩解財政壓力的同時，讓購房者和開發商們增加些信心，遇到表現很不錯，只是資金承壓的房地產公司，不妨注資幫他們一把，等於間接囤積大批土地。”
還是趙老闆主意多，此刻笑道：
趙乙夢果斷搖頭，回答道：
“現在告訴他們，之前的苦豈不是白吃，好不容易纔瞞到現在，他們只是瞎操心罷了。”
搶在蘇業豪之前，趙乙夢故作淡定，解釋道：
“什麼擺平不擺平的，之所以限制，是因爲去年樓市上漲過快，現在熱度已經降下去，政策本來就已經鬆動。爲了抓緊時間動工，找朋友幫忙而已，這麼點小事，怎麼能讓堂堂首富親自幫忙，欠下人情我可還不起。”
仗着掌握社交平臺，蘇業豪沒少幫戰忽局的忙。
送完禮物的何韶梵，正好開着他新買的勞斯萊斯白色幻影出門，意外瞧見蘇業豪，立馬開窗打招呼，眨了眨眼睛試探問道：“豪哥，這是……怎麼回事？”
矛盾之處在於，美國看重在內地市場上的利益，卻又不希望北邊繼續變強，特別是在覈心技術以及製造業升級的問題上，會動搖老美的壟斷地位。
蘇業豪忽然嘆氣，問道：“是不是快露餡了，其實告訴他們也無所謂，剛纔看伱媽那眼神，簡直跟孫悟空的火眼金睛差不多，快要把我燒穿。”
之所以選擇瞞着父母，主要是怕他們問東問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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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起碼像現在這樣，沒人再提催婚的事，熬過這段時間就會輕鬆許多。到時候把大孫子丟給他們照顧，誰還會管孩子怎麼來的，有孫子抱就可以。”
蘇業豪眼角抽抽，笑道：“哪裡的話，我們兩家的關係擺在這，有需要直接找我，能幫我肯定會幫。”
趙乙夢的性格比較獨立自主，又提前做好了自己將孩子撫養長大的準備，她此刻補充說：
“那當然，僱私家偵探調查這種事，豈不是親手將把柄，送到別人手上麼，哪怕我自己去跟蹤，也不能借別人的手。”
趙乙夢的老媽，立馬將剛纔的見聞，說給丈夫聽。
……
老兩口一合計，假如說之前只有七八分懷疑，現在差不多已經有個九成。
這個問題相當複雜，他只簡單闡述幾句自己的看法。
擔心何韶梵誤事，蘇業豪告訴他說：“正好遇見你，待會兒給齙牙俊他們打聲招呼，晚上一起吃頓飯，到我老爸的四海度假酒店，我來安排。”
趙乙夢老媽有點摸不着頭腦，雖然嚴重懷疑，卻沒有實打實的證據。
趙乙夢對生意場上的話題很感興趣，追問說：“我聽到消息，美國正嘗試加大對內地市場的打壓，幾位候選人都表達了強勢立場，沒問題麼？”
蘇業豪在心裡狂翻白眼，想着還能怎麼回事。
像環保、貧困、醫療之類的話題，也被他重點推廣，搞得許多人真以爲北邊還住草屋，每天吃不飽飯，還處於點蠟燭照明的年代裡。
實際上蘇業豪並沒有在部門裡安插親信。
無非是專門打招呼，讓手下找了一幫精英白人負責管理相關工作，同時還多聘用些眼高於頂的華裔，偏見自然而然就出現了，幫忙把戰忽工作搞得有聲有色，完全不需要他操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