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6章 紙錢？
看到方幼卿恢復了之後，李言初對她說起斬業刀的事情。
方幼卿的眼中也浮現出沉思的神色。“斬業刀，這名字不錯，業力越重…越鋒利，世間還有這樣的刀嗎？”
李言初無奈道：“我的刀比我還要更早地證道不朽，讓我有些意外。”
方幼卿笑了一下：“要證道不朽，必須大道唯一，可這刀卻率先證道不朽，成爲不朽級的法寶，這種情況本來絕不會出現，可如今卻偏偏出現了。”
凡人也不能修成宇宙元神，可是李言初也偏偏修成了，這種事情在他身上都已經發生了。
之前沒有過，之後或許也不會有。
方幼卿記憶殘缺，無法指點他。
李言初問道：“那盞燈火還有玄黃洞淵中的門戶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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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掌握的域外信息並不是特別多，與方幼卿相比還差得太遠，因此並不敢輕舉妄動，怕萬一引出什麼不好的事情。
方幼卿語氣輕柔：“那盞燈火你可以嘗試煉化，然後尋找到真正的萬載空青將其填進去，便是一件完整先天法寶。”
“至於那門戶定然連接域外，這九薪真王逃脫之後又出現在玄黃洞淵之中，肯定是不安好心，或許那門戶中有他覬覦的東西。”
李言初眼前一亮：“既然有他想要的東西，不如進去探查…”
方幼卿提醒道：“或許那東西還沒到出世的時間，如今洞淵在你的手中，你要小心一點，不要哪一天跑出什麼怪物來把你給生吞了。”
李言初眉頭一皺，想到這裡，心中也不禁泛起寒意。
與道君有關的洞淵，其中如果真的封印着什麼怪物，以他的境界恐怕無法抵擋。
只不過…反過來看，裡面有可能藏着絕世的寶物，道君的傳承，甚至不朽法寶。
方幼卿說道：“我隱隱覺得有什麼厲害的對頭在找我，仔細去想的時候卻又什麼都察覺不到。”
李言初思忖道：“你的對頭一定十分厲害，不然也不會逼着你逃離異域，要找尋你失去的記憶，恐怕還要親自去一趟異域。”
方幼卿微微頷首：“沒錯。”
李言初道：“我會通過神塬樓船去一趟異域，你留在三界之中，等我打聽清楚你的事再做計較。”
方幼卿立刻反對，搖頭道：“你要獨自去異域？不行，那太危險了。”
李言初說道：“我在道六境界的時候去了地仙界，如今元神法寶皆爲不朽，可見世上有些事你越是怕越是躲不過去，越是面對它反而有可能在這種壓力之下獲得更多，我要前往異域一探究竟，弄清楚異域的真相，當然…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親手摧毀那個地方。”
他的眼神銳利，蘊含信心，這個男人似乎永遠不會畏懼。
方幼卿依舊擔憂，道：“域外太過危險，你獨自前去，露了行蹤恐怕就是死路一條。”
李言初道：“沒那麼容易，當初我去地仙界也是險象環生，如今地仙界已經滅亡，可我卻愈發強大，可見我的命的確很硬。”
方幼卿道：“你的命的確很硬，只不過…在域外那種地方，大千宇宙之中強者衆多，比你驚才絕豔的人也有不少，而且無數年積累下來，那裡最不缺的就是天才，更不缺強者，我怕你提前接觸那樣的一個世界會摧毀你的道心。”
李言初搖頭道：“不會的，我也沒有認爲我自己是什麼了不起的天才，只是有的人該殺就去殺，有的寶貝該搶就去搶而已，我也想見識一下大千宇宙的強者。”
方幼卿勸不下他，表示要與他一同前往。
李言初立刻拒絕：“其他的事情我可以聽你的，這件事絕對不行，當初的你比現在強大得多，依舊要逃離域外，如今情況未明，冒然回去，豈不就是自投羅網？”
見方幼卿還要勸說，李言初再次打斷了她，
“這件事情我心意已決，這一次誰都不帶，我一個人去。”
方幼卿嘆了口氣，心中也有些感動。
既然勸不住李言初，方幼卿說起一些異域的事情，讓他提防，李言初漸漸的瞭解得更多。
方青嵐、翠花、雲娘知道李言初要前往域外，也是十分擔心。
但這一次李言初十分堅定，任憑誰勸說也攔不住他。
只是，李言初在離開之前想要再去一趟那處遺蹟。
那處遺蹟似乎並不想與外人打交道，可是這遺蹟就在三界之內，李言初認爲這始終是一個不安定的因素。
如果有機會進去的話，他想要進去看一眼。
“就進去蹭一下，不深入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李言初如今元神法寶都已經到了不朽境界，在三界之內，他的戰力也到了不朽的境界，他有這份底氣。
很快他再次來到遺蹟之前，嘗試着突破進去。
在花費了數日的時間之後，李言初逐漸將身軀調整成與禁制入口一樣的頻率進入其中，這是一種十分玄妙的法門。
如果以此爲根基演化下去，日後所有的封印都攔不住李言初，只要調到同頻即可。
當然，說起來簡單，實際上辦起來十分困難，那種禁制瞬息萬變，並不是等閒人可以觸碰的，
有些禁制上去就會讓你灰飛煙滅，根本來不及適應。
李言初嘗試着進入其中，他一進去之後來到一片廢墟里。
這廢墟原本是一處廣場，不遠處還有殘破的宮殿，看起來當年的規模也是十分宏大，這是一個龐大的建築羣。
李言初看了一眼：“這是當初我意外捲入時空亂流中進入的地方嗎？”
在這裡他也摸不太準，畢竟這是一個完全獨立的地方。
李言初感受到三界的道在這裡面已經沒有了，完全是另外一種道。
“不知道上次見到的那個遺蹟之主在什麼地方？”
李言初走到這片廢墟里面，他的神識瀰漫開來，並沒有找到什麼東西。
這個世界彷彿一片死寂。
李言初知道這裡的一切並沒有那麼簡單，甚至有可能會藏着不少遺蹟之主。
他朝着巨大的宮殿走去，翻找了一番，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李言初堅持搜索，他來到一處保存還算完整的宮殿裡面，看到了牆壁上有許多壁畫。
壁畫上畫着古老先民祭祀的模樣，他們祭祀山川河流，祭祀日月星辰，場面宏大。
他們的衣衫與李言初見過的所有衣衫服飾都不一樣，十分古老，建築風格也不同。
那壁畫不知經過多少萬年，顏色仍然並未脫落，十分鮮豔，也不知道用什麼顏料繪製而成。
製作壁畫的人工藝也很高，李言初可以從上面感受到那種撲面而來的蒼茫之感。 這上面都是各種祭祀的場景，李言初注意到一些模糊的身影。
隨着壁畫一幅幅地看下去，李言初發現這些先民祭祀火焰，火焰之中便誕生神靈，祭祀山川河流，山川河流之中便誕生神靈。
這些神靈的形象與他見過的任何神靈都不相同，給人的感覺倒是並不邪氣，庇護一方。
根據壁掛記載，有大洪水的時候會有神靈出面救助萬民，
有龐然大物作祟，吃人到處害人的時候也有神靈現世斬殺巨獸。
“這上面似乎描寫了此地先民神靈的起源。”
李言初眼中泛起沉思之色。
祭祀山川河流，天地自然，衆人祭祀得多了形成神靈，這倒並不罕見。
只不過這裡的文明是李言初十分陌生的。
李言初沉浸地看下去，看到其中一幅壁畫，天空之上有一顆巨大的火球墜落，地下的先民們十分驚恐，一個個部落中的人都是滿臉的擔憂，看樣子口中唸唸有詞。
“火球是天外的流星墜落還是其他什麼東西？”
李言初接着往下看，仔細地尋找與這幅畫面有關的壁畫。
他發現有些壁畫已經因爲宮殿殘破的原因消失了。
他仔細看了下去…注意到火球之中包裹的竟然是一塊石碑。
“天碑？！”
“域外曾經也用天碑收割過這片遺蹟的世界。”
李言初心裡一凜。
只不過與人間界、地仙界不同，在這壁畫的記載之中，域外墜落的火球之中包含的天碑，攜帶着域外的大道轟落，
卻又有一道道神影衝向了天空，那是古老先民祭祀所誕生的神靈，
水神、火神、風神、土神等各種各樣的神靈齊齊地撲向了天空，彷彿飛蛾撲火一般阻攔天碑，氣勢十分悲壯。
李言初心中有些觸動。
此界古老的先民祭祀天地山川、自然萬物、日月星辰，以求得神靈的庇護，
這些神靈誕生之後也真的秉持了他們的初心，庇護衆生。
如此看來，這些神靈比後期修成的仙人心境要淳樸得多。
仙人境界再高也不能完全絕情斷欲，甚至某種程度來說，絕情斷欲的仙人更加可怕。
這些天然的神靈似乎反而更秉持着守護的職責。
讓李言初有些意外的是，壁畫之中記載的畫面並不是天碑毀滅一座座神殿，
這些飛蛾撲火、身形渺小的神靈一起出手卻攔下了籠罩在火焰之中的天碑，穩穩地將其接了下來。
不止如此，李言初還注意到一個人影，那是一個少年，他的身形有些消瘦，目光十分睿智，彷彿可以洞察一切。
他一頭白髮，眉毛卻是金色，身具異象的少年，
出手打碎了天碑！
他並沒有去看天碑之上的文字，或者說他只是看了幾眼而已。
“如果這壁畫上記載的是天碑，並且這上面記載是真的話，那麼這名出手擊碎天碑的少年，實力未免也太過恐怖了。”
李言初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屏住了呼吸。
天碑有多堅硬，他是知道的，即便他如今去切也只能一點一點地切下來，要想擊碎天碑完全不可能！
天碑可是被稱之神塬，是域外大道天然孕育的，堅不可摧。
“此人的實力恐怕已經到了一個我目前無法窺測的境界。”李言初有些震驚。
當他想要再查看接下來的壁畫的時候，從這荒涼的遺蹟之中卻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李言初整個人頓時都緊繃了起來，注意力高度集中。
他的目光看了出去，卻並沒有發現任何的身影，
只有腳步聲不停地出現在他的耳邊，李言初根本看不清楚有誰在這遺蹟裡面。
這一點讓李言初有些頭皮發麻。
腳步聲不停地在接近，可李言初卻沒有感受到一點特殊的氣息。
李言初運轉天眼，此時他的天眼已經成了一種極爲高等的力量。
隨後在天眼的神光之下，李言初就見到一位衣着極爲古老的老婆婆出現。
她的身形佝僂，滿頭白髮，看起來每一道皺紋上都蘊含了無數的滄桑，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也十分的衰老、破敗。
她手中拿着許多紙錢。
在李言初發現她的時候，這老婆婆也並沒有露出什麼異樣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與李言初對視了一眼。
不知爲何，李言初竟然覺得這老婆婆生得好美，美得令人窒息。
李言初眼中浮現許多令人心動的美人形象，窈窕的、嫵媚的、豐腴的、清純的、可愛的，各種類型皆有。
李言初連忙收斂心神，心中詫異，
“我爲什麼會產生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想法？”
再看這老婆婆，他不禁覺得有些詭異。
老婆婆身上的衣衫並不普通，裁剪得體，十分華貴，看得出來她生前也是一個極有派頭，來頭很大的人物，依稀可以猜測她也曾執掌權位。
不過…如今一切已經隨着時光流逝雨打風吹去，只剩下一個氣血衰敗的老婆婆而已。
李言初見她一步步向前，並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
驀然，他見這老婆婆面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火盆，這火盆裡面還有一些燒光的紙錢。
李言初目光不自覺地凝重了起來。
先前他還沒有看到火盆之類的東西。
老婆婆走得也不快，伴隨着輕微的咳嗽聲，她來到了火盆之前，蹲下身子。
火盆之中的火光已經熄滅，可老婆婆將紙錢放進去之後，
這火盆忽然再此燒了起來，似乎只要一點點火星就可以重燃起來。
一片破敗的遺蹟之中，突然出現一個燒紙錢的老婆婆，
李言初此時的表情變得十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