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穎睿，你投資什麼了？爲什麼會週轉不靈？你們國土局的工資不低，福利也不錯，還有你從淩氏那邊還開出一份工資，夠你揮霍了吧？”竇一凡這一次是認認真真地打量着周穎睿了。他給周穎睿算了一筆賬，發現這個週轉不靈有點說不過去。
“哪有什麼投資啊？上個星期不就是跟一幫朋友到澳門去玩了兩手，唉，第一次小贏了一把，第二次就輸了個精光，還欠了一點債。”周穎睿倒也老實，有什麼事情也不瞞着竇一凡。
“你跑到澳門賭博了？我說周穎睿，你雖然拿兩份工資，可是你怎麼可以跟那幫人相提並論啊？人家一出手就是幾十上百萬，你拿那幾萬塊去湊什麼熱鬧？我們的錢都是血汗錢，你也應該積攢點錢也好成家立業了。”雖然知道周穎睿喜歡賭博，不過竇一凡還是沒有想到他會跑到去賭的。這多少讓竇一凡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在竇一凡眼裡看來，周穎睿這樣的舉動就類似於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竇太后，我可沒有那麼長的打算，過一天算一天吧！對了，你看能不能讓對方老闆給我個三五萬的？我想這個週末再過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撈點本錢回來。”周穎睿打了個哈欠，伸手抹了把臉，不客氣地開口要價。
“錢不是問題，就是要看看你的東西夠不夠料。首先，你必須確定這一份東西是真的！如果規劃圖出錯的話，到時候人家大老闆要追究起來，我可是很難做的。”竇一凡無聲嘆息，對於周穎睿的沉迷賭博也不打算再多說什麼。
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選擇生活的權利。再說了，自從竇一凡出事之後，周穎睿也很少跟他聯繫了。這一點，竇一凡倒也沒有覺得什麼芥蒂之類的。患難見真情，檢測出來的就是人與人之間關係的真實水平了。竇一凡不會埋怨周穎睿，但是兩人的關係也因爲這件事情被竇一凡定位在酒肉朋友的範圍內。
有些朋友可以同富貴，譬如周穎睿；有些朋友可以共患難，譬如吳子胥。經一事長一智，竇一凡不再是那個有事沒事就呼朋喚友外出劈酒吃大餐的懵懂騷年，而是一個當了父親的必須有擔當的男人了。
“竇太后，這東西絕對是‘堅嘢’，我是從局長辦公室裡面……這麼說，我能夠保證這東西絕對是真的，至於來源你我就不用說得太明白了。”周穎睿撓了撓頭殼，訕笑着做出保證。
“回辦公室看看再說！”竇一凡不置可否，對於周穎睿刻意流露出來的信息也不點破。按照周穎睿遮遮掩掩的說法，那就是這份東西是他從局長辦公室裡面搞出來的。至於怎麼搞的，周穎睿不說，竇一凡也不問。不過能夠從局長辦公室裡搞出東西來也說明了周穎睿還是有一定水平的，至於是周穎睿一個人搞出來的還是有人協助他，竇一凡也一概不理。反正，在他眼裡只有東西是真的，他纔可能出價買下。
廣廈安居地產公司在舟寧市區的市政路109號，就在舟寧市房管局對面。這個地方是竇一凡和李慕雨一起挑選的，主要考慮是樓下有寬敞的停車場，而且靠近房管局。公司的一樓是大堂，和一個小保安室。大堂並不大，但是很潔淨，頗具李慕雨的風格。二樓整層都是辦公室，供一般的文員和銷售人員辦公。三樓以上是單間的辦公室，是準備給經理級的人員辦公的。竇一凡和李慕雨的辦公室都在四樓，正對面。
竇一凡領着周穎睿上到四樓，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他一邊開門，一邊回頭看了一下，發現李慕雨的辦公室玻璃門關着，裡面沒有人，也沒有怎麼在意。
“坐吧！”竇一凡打開空調，示意周穎睿坐下聊。
“竇太后，你真是太本事了，竟然真的自己出來搞公司。對了，你真的不想會體制去了。海饒開發區區長啊，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的。要是我的話，我一定會找找關係，儘量回去上班。公司嘛誰都可以開，不過區長可不是誰都能幹的。”對於竇一凡的公司，周穎睿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感覺有什麼大不了的。關於竇一凡的成功，周穎睿有着這樣的理解，一來是竇一凡靠上了施德徵這棵大樹，二來是竇一凡傍上李家二姑娘李慕雲，所以竇一凡的成功是理所當然的。如果竇一凡失敗了，那纔是見鬼了！要是他周穎睿也有這樣的運氣，他也不會有失敗的可能。
“呵呵，公司不是我的，是億州一個大老闆的，我和李慕雨都是替人家打工而已。至於體制內的事情，不提也罷。是去是留，自然有組織去定奪。拿來吧！我先過過目！”竇一凡滿不在乎地看了周穎睿一眼，對於這個酒肉朋友的理解能力也沒有過多的苛求。
“哎，我們可是說好了，要是這東西是真的，你可要給我賣個好價錢！我可是冒着被開除的危險去搞來的。”周穎睿掏出優盤，給竇一凡遞過去的時候又縮回了手，特意叮囑了一句。
竇一凡淡然地笑着，等着周穎睿自己將優盤遞上來。打開優盤裡面的文件夾，竇一凡粗略地將規劃圖紙瀏覽了一遍，說兩天後給周穎睿答覆。
周穎睿有些不情願，要竇一凡想給點定金。竇一凡笑了笑，將優盤拔出來放進抽屜裡，然後當着周穎睿的面打開保險箱，給周穎睿扔了整整一捆現金。
“你點一點，一萬元整！如果東西是真的，後天再付給你兩萬元。不過，我有個條件要提醒一下你，如果東西是假的，以後你我就沒有朋友做了。還有，一女不嫁二夫，你這個東西只能賣給我一家。如果被我發現你吃多家飯，我的老闆會怎麼懲罰你，那就不是我能夠干涉的事情了。”竇一凡淡漠地看着周穎睿，涼涼地發出了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