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客廳後面的書房打開的時候，坐在客廳裡的兩個女人都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柳如媚朝從裡面走出來的歐陽達迎了過去，眼裡的詢問太明顯了，想要掩飾都掩飾不了。
“我先回去了，再打電話。”歐陽達朝柳如媚笑了笑，伸手親暱地摸了摸她光滑如昔的臉龐，輕聲說了一句。
柳如媚點了點頭，朝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善解人意的笑容，挽着他的手臂往門口方向走了過去。歐陽達的確是一個不錯的情人，體貼溫柔，最重要的是家底厚實，人又長得高大俊朗，跟柳如媚十分的相稱。
當然，如此成熟完美的男人往往都是別的女人調教出來的。有的女人總是在錯誤的時間遇到對的男人，柳如媚就是這樣一個女人，而且她遇到的都是經過別的女人調教出來的別人的丈夫。跟郭銘記一樣，歐陽達除了無法給予柳如媚婚姻之外，什麼都願意給她。只不過衣食無憂的柳如媚似乎並不需要婚姻之外的其它物質的東西。
“怎麼樣？你們到底聊什麼了，怎麼聊這麼久呀？”趁着柳如媚和歐陽達往外走的時候杜潔琪乾脆一頭扎進書房裡，看了一眼一直皺着眉頭坐在一邊的竇一凡撲了過去。
“沒事，就是有點不好消化。”竇一凡回過神來，衝杜潔琪展顏一笑，有些勉強。
“什麼不好消化？是不是他難爲你了？”杜潔琪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難免將自己當做一隻撲騰着翅膀的大母雞，似乎是想要在歐陽達這隻老鷹面前將竇一凡當做小雞給保護起來了。
“沒有，真的沒有。潔兒，不要再問了，我們也走吧！”竇一凡站起來，朝杜潔琪伸出了手，但是卻拒絕透露內情。
“可是……一凡，真的沒事嗎？”杜潔琪的腳步像是在地板上生了根似的，怎麼也拽不走。
“他能有什麼事？你們兩個現在就急着走了？這漫漫長夜，要恩愛不是大把時間嗎嘛，至於急這麼幾分鐘嗎？都在這裡呆兩個月呢，大把時間讓你們兩個女上男下，男上女下的，三十六式樣樣都試過也夠時間了。”沒等竇一凡拽動杜潔琪，門口就出現柳如媚妖嬈妙曼的身影了。她雙手抱胸，一臉戲謔地看着房間裡面拉拉扯扯的一男一女。
“媚兒，你學壞了！”面對柳如媚的調侃，竇一凡無聲苦笑，可是又不能裝作沒聽到。
“媚兒，他到底和他說了什麼？”杜潔琪對竇一凡的擔憂是沒有掩飾的需要的，連對柳如媚的追問也是那麼直接的。她朝門外已經消失了的歐陽達的背影指了指，又指了指竇一凡，又擺出了一副母雞護仔的模樣。
“哪個他和哪個他說什麼了？”柳如媚的目光落在竇一凡臉上，久久停留之後才默默地收回了。
“潔兒，我真沒事。他也不過是交代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你就不要着急了。”竇一凡不得不拉住杜潔琪，解釋了兩句。
“呵呵，你男人說的，不是我說的。好了，有事沒事都是他們男人之間的事情，我們這些女人就不要理那麼多了。過來吧，陪姐姐喝兩杯！”竇一凡對杜潔琪的解釋讓柳如媚無聲地撇了撇嘴角，轉身離開的時候她招呼了兩人一句。
杜潔琪和竇一凡兩人對視了一眼，只得跟着柳如媚往客廳那邊走了過去。
“法國酒莊剛送過來的，我只留了兩瓶。竇一凡，看來你今天很有口福啊！”柳如媚從酒吧櫃那邊拎了兩瓶紅酒過來，又拿了三個酒杯出來。
竇一凡一看那架勢估計是一時半會走不了的，再說他心裡那麼一點因爲杜潔琪剛剛激動擡頭的小兄弟也被歐陽達的出現澆滅了。既然無心戀戰，他也就心無旁騖地坐下來慢慢享受歐陽達這個副省級幹部纔有資格品嚐的好東西。
杜潔琪和柳如媚也沉默了下來，杜潔琪不問，柳如媚也沒有開腔，三人默默地喝着紅酒，都有些食不知味。
過了一會兒，竇一凡提出要回去黨校住宿，找了個藉口從柳如媚那邊溜了出來。柳如媚也不多說什麼，只是將兩人送到花園門口，看着兩人開車離開才轉身進屋。
“他到底要你爲他做什麼？”杜潔琪到底是沉不住氣了，或者是越是關切的人越是無法淡定了。
“別傻了，我還能爲他做什麼？他一個大領導，身邊那麼多人手，有必要千里迢迢地叫我過來替他做什麼嗎？”竇一凡握着方向盤，回頭朝杜潔琪笑了笑，輕描淡寫地敷衍了一番。
“那你……是不是不高興了？”杜潔琪偷偷地打量着竇一凡的臉色，恨不得將他的臉扳過來，好讓她仔細地觀察分析。
“沒有啊！對了，我帶你去個地方！”竇一凡收拾心情，若無其事地抓起杜潔琪的手掌，親了一下又放下。
“去哪？”見到竇一凡實在沒有開口的意思，儘管杜潔琪滿肚子都是疑問，不過也只得放下這個話題了。
“去數飛機！”竇一凡笑了，意味深長地回頭看了杜潔琪一眼。
“呵呵，你確定今天一定有飛機可以數？”一聽到竇一凡的這句話，杜潔琪不由得心領神會地笑了。
“如果沒有位置給我們數飛機，那我們就搞一場大破壞，直接撥打報警電話怎麼樣？”竇一凡曖昧地笑着，朝舊機場路開了過去。
“好啊！你打電話報警，我準備抓拍人家提留着褲子狂奔的照片，說不定還能抓到幾張有價值的照片，然後我們大搞敲詐勒索……”杜潔琪扯了扯嘴角，笑了，不過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擔心的。上一次在舟寧的時候，爲了幫助郭銘記，她已經讓竇一凡左右爲難了一次。這一次她再怎麼說也不會讓竇一凡再做同樣的事情了。只不過竇一凡不肯開口，她一時也找不到幫忙的辦法。
竇一凡安靜地開着車，直到一隻調皮的素手朝他摩挲過來的時候才突然失聲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