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我想當聖主。”
劉清風這句話，實實在在讓陸長生震驚了。
他想篡位？
陸長生愣了一下。
他是真的沒想到，劉清風會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話來。
“爲何？”
雖然內心震驚，但表面上，陸長生卻顯得十分平靜，甚至眼神之中沒有任何波瀾。
而是靜靜地注視着雲海，有說不出的出塵。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方纔看到掌門所作所爲，師弟便覺得，這纔是真正的修士！”
劉清風罕見十分認真地說道，一反常態。
一瞬間，陸長生明白了。
在剛纔那一刻，青雲道人的所作所爲，深深地印入了劉清風心中。
實際上，劉清風其實就是一個稚嫩少年，對整個世界都感到朦朧，生活在大羅聖地，雖然也讀過書，但更多的還是在玩。
他不明白修行的意義是什麼。
就如同凡俗中的孩童也不知道，爲什麼父母一直要讓他們好好讀書。
修仙的少年，也是少年，無非是換了一個方式罷了。
劉清風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目標。
所以他的性格，纔會轉變。
若是用道家術語來形容，那就是悟了。
陸長生沒想到，劉清風居然悟了。
不過陸長生沒有說什麼，劉清風悟了，是一件好事。
至少這一趟下山，對劉清風來說，收穫很大。
只是陸長生驚訝的是，劉清風轉變的有一些太突然了，也太快了。
“師兄支持你。”
陸長生揉了揉劉清風的腦袋，或許這是最後一次揉他腦袋了，以後就是大人了。
既然是大人，是不是要告訴他一些大人的事情？
陸長生沉思着。
“多謝師兄。”
劉清風感謝一番。
而萬初聖主卻緩緩出現在陸長生身旁，俯瞰雲景。
“萬初聖主，敢問一下，您是如此成爲聖主的？”
一看萬初聖主來了，劉清風不由真心問道。
而萬初聖主思索一番，緊接着開口道：“就這樣，然後那樣，最後這樣，明白嗎？”
劉清風：“？？？”
陸長生：“？？？”
看到兩人的表情，萬初聖主搖了搖頭道：“世人都覺得成爲聖主，掌握天下大權，過得很開心，其實.......他們猜的沒錯，是挺開心的。”
他很認真，又顯得十分唏噓，只是這句話聽起來怎麼就那麼有點不是滋味呢。
這傢伙在裝嗶？
陸長生瞬間察覺到了，而後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道：“是啊，人生在世，有得必有失，當你得到一樣東西的時候，必然也會失去一樣東西，像我得到了英俊的面容，也失去了煩惱，唉，真是喜怒無常啊，”
陸長生也唏噓道。
萬初聖主：“？？？”
劉清風：“？？？”
過了一會，陸長生繼續開口，打破了沉默。
“萬初聖主，陰陽聖地有陰陽神石，蜀門聖地有蜀門劍山，萬初聖地有類似的東西嗎？”
陸長生有一些好奇，按照劇情來說，萬初聖地肯定有寶物等着自己過去撿了。
“木得！我萬初聖地，並沒有這些神物。”萬初聖主搖了搖頭，這般回答道。
“萬初聖地，以陣法出名，不太喜歡收集這種東西。”
而後萬初聖主這般解釋道。
陣法？
陸長生驚訝了。
他沒想到的是，萬初聖地居然是以陣法爲主？
雖說在大羅聖地，陸長生看了很多書籍，但關於聖地的書籍，陸長生並沒有看什麼，即便是看到了，也絕大部分是介紹聖地的歷代傑出人物。
比如說，《陰陽聖地傳奇》——作者陰陽當代聖主。
還有的，《蜀門劍仙傳》——作者蜀門當代聖主。
更有一本，顛覆了陸長生的三觀，《大羅青雲傳》——作者青雲道人。
所以陸長生沒怎麼看關於聖地的書，都是自吹，看了也沒意思。
故此的確沒想到萬初聖地，居然擅長陣法。
“萬初聖主，晚輩最近對陣法十分感興趣，這幾日可以學習一番嗎？”
陸長生開口道。
若是其他人這樣說，萬初聖主一定會來一句，您配嗎？
但說話的人是陸長生，萬初聖主當下大喜道：“自然可以，長生師侄天資聰慧，說不定能成爲傳說中的陣天師。”
萬初聖主如此說道。
“那就勞煩這幾日，聖主多指點指點晚輩了。”
陸長生這般說道。
他真不是開玩笑的。
自從陰陽聖地之後，每次傳送都會遇到麻煩，所以還是自己學陣法之術，靠譜一點。
就如此，龍舟緩緩行駛到了萬初聖地。
接下來的流程如其他聖地一般。
聖地設宴，陸長生出面，讓萬初弟子見一見。
不過萬初聖地沒有聖子，不過也有許多年輕一代的俊傑，紛紛前來與陸長生結識。
酒桌上，一個個人起身敬酒，陸長生則如同一顆璀璨的星辰一般，萬衆矚目。
即便是劉清風，也受到了衆人的追捧，畢竟跟隨着陸長生旁，多多少少也沾點光彩。
就如此。
大醉一場。
清晨時。
陸長生醒來。
“清風。”
陸長生喊了一聲。
只是沒有任何迴響。
他起身來到客廳。
空無一人。
而桌上留着一封書信。
上面赫然寫着‘辭別’二字。
這一刻，陸長生微微一愣。
拆開信封，劉清風的字跡潦草無比，但也能看懂。
“師兄，這些日子我想明白了，既然想要真正成長起來，師弟就不能一直跟隨在您身旁，所以師弟不辭而別，只希望他日再見時，師弟將不會再拖師兄後腿，還望師兄保重身體。”
——劉清風留。
看完這封信，陸長生沉默了許久。
人生就是如此，每一個人都如同過客一般。
相聚時大笑。
離別時悲傷。
沒有清風的日子，不知道爲何，莫名感覺少了什麼。
沒有你的房間，真的變得好大好大。
良久。
陸長生將書信收了起來，面上流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
清風成長了，是一件好事。
這種成長，比突破境界還要好。
雖然前行的路，又變成了一個人。
但至少，也沒有怎麼壞。
不過清風離開了。
總有那麼一點分別的傷感。
他提起酒壺。
來到了萬初聖地一座高山上。
一人獨飲。
過了半響。
陸長生忽然反應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