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了盤古。
二人神色的確一變。
陸長生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看着二人。
至於六耳獼猴等兇獸卻不解，不知道盤古失神，當初他們被囚禁在鎖妖宮時，很難知曉外面的事情。
很多事情都是掌天教的修士，告知他們的。
太無造化沉默了一下，他掃了一眼虛無造化，後者也看了一眼太無造化。
兩人以神識交流了一會，足足半柱香的時間，最終太無造化出聲了。
“長生尊上，本來這件事情，你不應該知道的，但既然你執意要問，那我等便告知你吧。”
太無造化出聲，他選擇告知陸長生，因爲他明白若是不告訴陸長生的話，他可能不會接手至尊古令。
“洗耳恭聽。”
陸長生點了點頭。
當下太無造化揮了揮手，頓時之間，周圍形成一束光罩，將他與陸長生籠罩在一起，包括虛無造化，但其餘人沒有資格聽這件事情。
“長生尊上，你想知道盤古前輩那些事情？”
太無造化稱盤古爲前輩，同時詢問陸長生。
“前輩所知曉的，我都想聽。”
陸長生很直接。
此話一說，後者點了點頭，緊接着開口道。
“盤古前輩，曾經乃是掌天教的四大護法之一，這一點長生尊上知道吧？”
太無造化開口。
“這點我清楚。”
陸長生點了點頭，之前聽鴻鈞道人說過，關於盤古的事情，所以知道這點。
“其實整件事情要從掌天教與上古至尊殿堂的恩怨說起。”
“上古至尊殿堂，掌握大道，以無爲而治這個理念管理諸天萬界，天地萬物，皆有屬於自己的命運，皆有屬於自己的因果。”
“然而掌天教的道義卻認爲，天地萬物，每個人都有權利掌握自己的命運，人人如龍。”
“兩者的理念，無論是從任何方面來說，都是爲天下蒼生謀取造化，所以即便是掌天教出現之後，上古至尊殿堂也沒有打壓掌天教。”
太無造化出聲，提到了兩個勢力的道意，讓陸長生不由恍然大悟。
之前他就想過，上古至尊殿堂統御大千世界，這種存在理論上應該是巨無霸的存在，掌天教不可能一夜之間就可以推翻至尊殿堂的道統。
那在掌天教發展的過程當中，爲何至尊殿堂沒有出手鎮壓？反倒是讓其發展。
此時此刻，聽完太無造化所說，陸長生算是徹底明白了。
上古至尊殿堂，講究無爲而治，天地萬物，都有屬於自己的命運，一切的結果，都命中註定，所以與其去改變，倒不如聽從天意。
也正是因爲如此，掌天教的出現，並沒有讓至尊殿堂忌憚，相反應該是顯得無所謂，反正天意要滅他們，那麼擋也擋不住，不如老老實實聽從安排。
而掌天教的道意也很簡單，一句話解釋。
我命由我不由天。
都是修士，憑什麼我就不能成爲造化？憑什麼你們高高在上？憑什麼我們就要低聲下氣？也正是因爲這種理念，故此吸引了無數修士支持。
但無論是至尊殿堂還是掌天教，大家的道意出發點都是爲天下蒼生好。
正是因爲如此，掌天教才能順風順水地發展。
想到這裡，陸長生沒有打斷太無造化的聲音，而是繼續聆聽。
“後來掌天教勢力越來越大，越來越強，至尊殿堂也沒有在乎，更沒有出手打壓，因爲至尊殿堂認爲，掌天教能夠崛起，也是天意所爲，但就在掌天教發展到了一定程度時。”
“掌天教教主發現，諸天萬界，世間一切的氣運，都是有限的。”
“人人如龍，這只是一句宏願罷了，就好比凡俗當中，如果人人都是富人，那富的意義在何處？”
“天地氣運有一定數量，有人氣運雄厚，那麼就註定有人氣運薄弱，至尊殿堂之所以無爲而治，是不想幹擾命運，每個人的氣運，都由命運定奪，總有人喜，也總有人悲，這是無法阻止的。”
“但掌天教教主在得知這件事情之後，至尊殿堂認爲他一定會明白道理，而後順從天意，但沒想到的是，他不但沒有這樣去做。”
“相反更是浮現了一個計劃。”
太無造化說到這裡的時候，神色頓時變得極其嚴肅。
“什麼計劃？”
陸長生好奇問道。
“造神計劃。”
太無造化緩緩吐出這四個字。
“造神？”
陸長生有一些好奇了。
“是的，造神計劃，掌天教教主認爲，天地氣運是有限的，是因爲沒有一個真正的強者超越大道，若是有一個超越大道的強者，徹底凌駕大道之上，掌控大道，這樣一來，天地一切都由他說了算。”
“所以他想要將天地蒼生的氣運，一人獨吞下來，一旦獨吞下來的話，他便可以超越大道，從而創造一個人人如龍的世界，”
太無造化如此說道。
此話一說，陸長生下意識不由開口道。
“這不是挺好的嗎？”
但說完這話，陸長生很快就發現問題所在了。
人人如龍？
這四個字，其實根本就無法成立。
就如同太無造化所說一般，如果凡俗當中，人人都是有錢人，那錢這個東西的意義就不復存在了。
人人都有黃金，黃金還有價值嗎？
有富人就有窮人。
有強者就有弱者。
如果大家都是強者，那麼強者的定義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看到陸長生皺眉沉思。
太無造化當下開口道。
“長生尊上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吧，人人如龍，是根本無法實現的，可即便是如此，至尊殿堂再得知掌天教教主的想法之後，並沒有出手鎮壓，而是勸阻，希望他能夠想明白。”
“然而，掌天教教主座下四大護法之一，也是掌天教實力僅次於教主之下的盤古，卻發現掌天教教主，其實根本就沒想過人人如龍，他十分清楚，人人如龍是不可能實現的。”
“他只是想要自己成爲神！凌駕諸天一切的神，掌控大道的神，想要借衆生之氣運，凝聚無上不朽大道神軀，但做到這一點，不僅僅是犧牲天下蒼生的氣運。”
“更主要的是，一旦氣運被他一人獨吞，大道崩塌，諸天毀滅，一切因果，一切命運，都將消失，天地一切，都是他的奴隸，都是他的僕人，而他便是世間唯一的神。”
“也正是因爲如此，盤古前輩找到了我等，告知了至尊殿堂，掌天教教主的野心。”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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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無造化說到這裡的時候。
停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