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別雲道:“晚輩這次打擾兩位大師清修,實在是萬萬不該。但現在絕世兇兵翻天印再臨人界,一場大災難恐怕要席捲天下。到那時我中土億萬生靈都要遭受滅頂之災。晚輩此次前來,就是爲了得到兩位大師的援手,助我破掉那兩儀圓光大陣。還這世界一個太平清靜。”
老僧迦梵無苦合掌道:“從風施主自成名以來的所作所爲看,可稱得上是一位有大智慧,大福緣的人。在老僧看來,風施主對這世界僅剩最後一縷執念。只要斬斷這縷執念,你就可以白日飛昇,去往更高級的世界了。”
風別雲道:“大師過講了!無苦大師已對這個世界再無一絲掛慮,要說飛昇,也該前輩您先飛昇。”
老僧道:“風施主說笑了。我佛家修的是輪迴,不可能白日飛昇。再說,現在英才輩出,像你一樣的年輕人,纔是最有潛力的。”
一直沒說話的年輕僧人,突然大力點頭道:“師兄說的對!那位陰將軍,纔是最有可能飛昇上界的。”
風別雲知道這陰將軍應該就是那個陰茂山,但陰茂山何時有了如此實力?他一面邀請兩位大師坐在小院中的石凳上,一面假裝自大地說道:“你們所說的陰將軍,可以說是我的故交。對他的實力,我最清楚不過,他不可能有飛昇上界的實力!”
那位年輕的迦梵摩尼大師譏笑道:“我早就知道,越是像你這樣奇遇多的人,越是目中無人。要知道你這一身修爲,都是因爲你運氣好,而那陰茂山將軍,一身修爲卻都是靠他自己拼搏來的。要說這個世界上,還有我佩服的人,那就要數陰茂山了!”
迦梵無苦垂着眼皮道:“師弟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風施主運氣好,是因爲他福緣深厚,這都是前世功德累積來的。而那陰茂山卻全憑陰謀詭詐,殘忍狠毒的手段,纔有如今的成就!這兩者,一正一魔,可是大有區別!”
風別雲想探知更多消息,便搶着說道:“那陰茂山雖然有些心機手段,但若論起真本領,只怕遠遠比不上迦梵摩尼大師。
難道摩尼大師竟會對一個弱者生出敬意?”
迦梵摩尼一拍桌子,道:“胡說八道!陰將軍那一身修爲究竟如何,我雖然不知道。但就憑他獨創的大輪吞噬大法,就可稱爲古今第一奇才!當時我與他剛一交手,就差點被他吞噬!”
風別雲心裡一驚,本想再套出更多信息,那老僧迦梵無苦卻打斷道:“師弟!天色已經不早,還是先安排風施主休息吧!”
迦梵摩尼欲言又止,道:“好吧!風施主,請!”
風別雲跟着迦梵摩尼來到雷音寺的客房內,迦梵摩尼就告辭離開了。值班和小和尚送來齋飯,沒等風別雲動筷子,房門就被推開了。一個異常高大的和尚,躬着腰進了門,身後還跟着一個女子,正是喬娜。
風別雲一見這肌肉發達的大和尚,高興地迎了上去,道:“絕相大師!真是許久不見!”
絕相合掌道:“一別經年,小僧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和尚,但風施主卻已經名動天下!真讓小僧汗顏!”
風別雲道:“這些都只是虛名而已。每個人的一生都是獨一無二的,是無法比較的。”
絕相與風別雲兩人說着話坐到桌子前。喬娜奉上茶水,也坐在桌旁。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各自講了些這些年的經歷。講到心酸動情處,自然不免唏噓感慨一番。說到近來發生的事時,絕相明白了風別雲來雷音寺的意圖。便說道:“我師父迦梵摩尼雖然是個出家人,但他向來心高氣傲,從未佩服過別人,而陰茂山卻是個例外。當年在魔門初次見到陰茂山時,誰也沒想到他竟然能有如今的成就。那一天,陰茂山帶着鄂倫千城王青牛和楚業權前來拜山。我師父原本並沒有把他這樣的後輩放在眼裡,但出於禮貌,還是見了他們。哪知道那陰茂山卻十分恭敬,並沒有提出什麼無理要求,只是要求見我師伯迦梵無苦,希望能點撥隨他同來的王青牛和楚業權。”
喬娜驚訝道:“點撥?卻不知道他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絕相接着道:“表面上這些年鄂倫千城得到了空前的發展,但
實際上,其內部早已是四分五裂,而這都是因爲一個女人——舞袖。”
風別雲手一抖,茶碗着點掉到地上。“舞袖?她一個弱質女流,怎麼能讓鄂倫千城四分五裂?”
絕相道:“我是個遠離紅塵的僧人,但也不得不佩服舞袖的魅力。她不但早把楚環城玩弄於鼓掌,這兩年間,更是把楚業權和王青牛也迷得失魂落魄。可憐楚業權也是一代梟雄,最後竟然和兒子搶起了女人。而陰茂山此次前來,就是要求我師伯斷除兩人的情慾。”
風別雲道:“可他並沒有見到迦梵無苦大師。”
絕相道:“不錯!我師伯已經閉關近百年,怎麼會輕易出關。但我師父迦梵摩尼卻很欣賞陰茂山的爲人,便主動要點撥兩人。而陰茂山言語之間卻暗指我師父佛法修爲不足。我師父向來居傲,便和陰茂山打了個賭。答應他如果輸了,就爲他做一件事。那天,我師父和陰茂山兩人沒有比較法術修爲,而是比拼對天地的感悟。我師父修的是恆寂之道,以由生到死爲啓始,以由死到生爲最終結。而陰茂山卻不知在哪裡領悟了一門吞噬神通。在那一場比拼中,我師父就好像一片森林,幾經枯榮,卻最終還是化爲塵埃,被大地所吞噬。而這大地就是陰茂山。最後我師父認定不論如何超脫生死,終究無法避免被輪迴所吞噬,而陰茂山卻是輪迴的化身。”
風別雲道:“我明白了。那陰茂山曾先後吞噬過幾位化神高手的修爲,也許便由此悟出了一門了不得的大神通。不過陰茂山向來陰險狡詐,他這次拜山,應該就是衝着迦梵摩尼大師來的,那些點撥什麼的,應該都是騙人的鬼話。”
喬娜撇嘴道:“聽說舞袖勾引別人,你就說是騙人的鬼話。”
絕相道:“不論陰茂山是何居心,現在我師父都對他誠心拜服。我看你這次想得到我寺的援手,只怕會很難了。”
風別雲道:“可剛剛兩位大師雖然沒有同意,卻也並沒有拒絕我。”說到這裡,風別雲一拍腦門,道:“我明白了!他們這是在拖延時間,他們應該已經向陰茂山送了消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