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綿綿僵了一下，被動地含着體溫計。
傅止深眸色幽深地落在卜綿綿身上，“最好別吐出來。”
卜綿綿躺在那裡，看着傅止深，最終沒有出聲，也沒有把體溫計吐出來，閉上了眼睛。
傅止深側頭，看新聞。
卜綿綿聽到新聞裡女主播的甜美聲音，關於一起交通肇事案的。
傅止深看着關於張天案子的報道，眸色深斂了幾分。
關於張天被進行精神疾病鑑定時距離案發已經有多日，能否對他事發時的精神狀況準確鑑定的問題，官方今天的說法是精神疾病司法鑑定有一套完整、嚴格而科學的程序，通常會結合當事人事發時的表現、事發後的行爲以及日常言行舉止等進行綜合檢測鑑定。
聽到這裡，傅止深淡冷地笑了一聲，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卜綿綿閉着眼睛，也能聽到他低醇性感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也不避着她，一聲一聲地發號施令，漸漸聽明白肇事者張天師傅衽醫院副院長張宇的孫子，因爲酒駕違反交通規則撞死了一對年輕夫婦，女方還懷有三個月的身孕。
只是，張宇好像好錢打通了關係，以至於有了現在的結果。
不過傅止深爲什麼會關注這件事？
卜綿綿本來有些想不明白，突然想到外婆住院的那段日子在醫院發生的一些莫名其妙的事，還有他說過的話，難道是張宇在他的辦公室安裝了監控？
難道血袋、資料的事都是張宇？
不會外婆的死也和張宇有關係呢？
想到這裡，她突然無法平靜了，睜開眼睛，看了傅止深一眼，看向電視屏幕的方向，可惜，關於這件事的報道已經結束了，畫面切到了其他新聞報道。
卜綿綿咬了咬脣，看向傅止深，想要出聲，發現嘴裡喊着體溫計沒有辦法出聲。
傅止深拿着遙控器關了電視，低頭看了一眼腕錶，掃了一眼卜綿綿，手指捏住體溫計，“可以了。”
卜綿綿張嘴，傅止深拿起體溫計看了一眼，還要38。5°，蹙緊了眉頭，想到昨晚他送到醫院的時候人已經燒到40°了，渾身沒有一點力氣，意識都是模糊的。
好在他趕到了，要是再多耽誤幾分鐘，只怕……燒到四十度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卜綿綿看向傅止深，不確定地問，“是張宇？”
傅止深回過神來，低頭看向卜綿綿，“藥呢？”
藥……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倒是反問。
卜綿綿頓了頓，視線從他身上飄過，“我扔了。”
傅止深坐在那裡，點了一支菸，動作優雅地抽了一口，修長的手指夾着煙擱到了一邊，眸底籠了一層迷霧，盯着卜綿綿，一句扔了很簡單，只是，她有沒有想到昨晚有多危險？
卜綿綿沒有聽到他的聲音，頓了頓又問，“外婆……我外婆的死和他有關係嗎？”
話音一落，她紅了臉，爲了自己的口誤懊惱，只是她一個人的外婆，和他有什麼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