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咱家的雲彩

白武淞要帶秋落葉去幫門禁地,秋落葉道:「老七,咱們一塊去吧,就當出去轉轉。」

白武淞聞言,面露難色。

幫門禁地,不是外人能去的地方。

李伴峰擺擺手道:「秋大哥,你去就好,我這些日子東奔西走沒閒下來過,

今天想好好歇一會。」

秋落葉點頭道:「那你就回去歇着,明天咱們兄弟接着樂呵。’

白武淞道:「明天怕是回不來,路還挺遠,咱們禁地還挺大。”

秋落葉哼一聲道:「當初我想去,你們不讓,現在請我去,我還不太想動了老七,你先自己在家耍兩天,我儘量早去早回。」

回了自己的宅院,李伴峰給管家和傭人放了一個月假。

管家沒想明白,李伴峰一年到頭回不來幾天,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反倒讓他們回家了。

一名婆子對管家道:「俺還沒見到老爺長什麼樣呢,這就讓俺們走了?」

管家擺擺手道:「我也沒怎麼見過,讓你走就走,回家看看孫子,不也挺好「俺好不容易找這麼個活兒幹,工錢還沒拿,哪能就——”

管家皺眉道:「誰說不給你工錢了?誰說要辭退你了?就是放一個月假,讓你回趟家,看把你給嚇得,老爺說了這一個月工錢照給,額外還給路費,一人兩塊大洋,快拿上吧。」

一人兩塊大洋的路費!

婆子拿在手裡都哆嗦:「這是幹啥啊,這俺哪敢要啊?」

管家催道:「把錢拿上,收拾東西趕緊走,走的慢了,老爺又罵我了。」

過不多時,一家上下都走光了,李伴峰自己搬出來個躺椅,躺在院子裡看雲彩。

這事兒很神奇,在綠水城,李伴峰坐在逍遙塢裡能清晰的看到貨郎的雲彩,

雲彩的位置一直不動。

但在七秋城,李伴峰就看不到貨郎這塊雲彩。

這是什麼緣故?

李伴峰迴了隨身居,和趙驍婉一起,擡着一團碩大的雲彩,走了出來。

這是李伴峰用金屋藏嬌之技做出來的雲彩,一開始個頭不大,跟沙發差不多,娘子往「雲彩」裡充了些蒸汽,膨脹之後的雲彩,和李伴峰的院子差不多大。

李伴峰在七秋城的院子確實不小,正房、廂房加起來有十多間,院子裡還有假山、亭子、池塘、閣樓和一座花園子。

這麼大塊雲彩,全靠娘子發力,才能成型,可關鍵這是畫出來的,李伴峰的技法能支撐多久,卻還兩說。

「娘子,在這等我。」

驍婉不放心:「相公啊,雲門之技我只是聽說過,從來沒見過,普羅州的天上有不可名之壁壘,雲彩是夠不到的,相公要是支撐不住,就把這假雲彩給扔了,千萬不要逞強,硬往雲彩上飛!」

夠不到?

我之前還上過貨郎的雲彩,怎麼會夠不到?

李伴峰帶着「雲彩」飛到了天上。

之前的感知挺準確的,這塊「雲彩」就是棉花,裡邊的蒸汽能聚攏在一起,

完全靠的是娘子的技法。

而今驍婉離開伴峰越來越遠,對蒸汽的束縛也越來越弱。

飛了一小會,技法徹底消散,「雲彩」開始漏「汽」了。

眼看着雲彩越來越小,李伴峰只能加緊往上飛。

不行。

確實飛不上去了。

到了一定高度,李伴峰似乎飛到了極限,再往上一步都飛的異常艱難。

他知道自己大部分技法都很粗糙,可乘風駕雲之技,他練得很到位,在找白隼郡的時候,他接連飛了好幾天。

到底爲什麼飛不動了?

這是技法極限麼?

他堅持了許久,勉勉強強又往上飛了幾尺,體力消耗過大,李伴峰一鬆勁,

整個人落在了地上。

「雲彩」裡的蒸汽基本漏光了,李伴峰躺在「雲彩」上,臉色煞白,半天說不出話來。

趙驍婉心疼壞了:「相公啊,快歇一歇,莫再爲難自己了。」

李伴峰喘息許久,問娘子:「還有沒有更好的飛行術?娘子教我兩招。」

趙驍婉給李伴峰餵了水,吃了些藥粉:「相公真把小奴問住了,在飛行術當中,乘風駕雲之技是上乘中的上乘,比這更好的飛行術,小奴真的不知道了。」

李伴峰抓了抓驍婉的咯吱窩:「不對吧,我學乘風駕雲之技時,娘子還頗爲不屑。」

趙驍婉掙扎着說道:「寶貝相公,那是爲了氣洪瑩那個丫頭,小奴當真不知更好的手段。」

李伴峰仰望着天空,連連搖頭道:「離天上的雲彩,還差了挺遠。」

趙驍婉道:「不是跟相公說了麼,普羅州的雲彩是碰不到的。」

李伴峰不信,技法沒有問題,那就證明問題出在了自己身上。

他把娘子送回隨身居,把洪瑩換了出來,

「瑩瑩,你看看我的乘風駕雲之技,哪裡不對,你儘管指出來。」

「七郎啊,之前你在飄在海上的時候,技法的要領都教會你了。」說實話,

洪瑩不太想看李伴峰的技法,他的技法在洪瑩面前實在有些兒戲。

可等李伴峰飛起來之後,洪瑩刮目相看了:「七郎,這技法用得好,比你其他旅修技用的都好。」

李伴峰落在地上,問道:「那爲什麼碰不到天上的雲彩?」

洪瑩笑道:「莫說你碰不到,我這輩子都沒碰到過,也沒聽說有人碰到過。」

「用一別萬里也碰不到麼?」

洪瑩搖頭道:「一別萬里飛不到雲彩上邊,我試過,離雲彩還有百十來丈就飛不動了。」

一別萬里都飛不上去,難道雲彩真的是不可觸碰的?

李伴峰問洪瑩:「你也不知道雲門之技麼?」

洪瑩搖頭道:「我從沒聽說過這種技法。」

娘子和洪瑩都這麼說?

貨郎騙我了?

雲門之技可能不是飛到天上那麼簡單?

洪瑩見李七不信,親自帶着李七飛了幾次。

她能飛到的極限高度,和李伴峰的極限高度差不多,高空之中似乎真有一道看不見的屏障,阻止兩人繼續上升。

洪瑩對李伴峰道:「家裡的長輩告訴過我,這是不可名之壁壘,越不過去的。」

娘子剛纔也說了不可名之壁壘,看來這是個特殊概念。

「什麼是不可名之壁壘?這壁壘從哪來?」

洪瑩搖頭道:「我說不清,家裡人就是告訴我,這裡肯定不能再往上飛了。」

李伴峰越想越着急,連飛了幾十次,累到面色青紫,洪瑩也害怕了,趕緊把李伴峰送回了隨身居。

躺在牀上,李伴峰還是不死心:「娘子,看沒看過關於雲門之技的相關記載?」

趙驍婉想想道:「記載看過一些,《茶餘千言》裡有一則故事,曾說一名雲上修者,習得了雲門之技,越過天上不可名之壁壘,

他到雲彩上邊蓋了一座宮殿,還用雲彩捏了不少小人,幫他紡織耕種,伺候他日常起居,

後來他因爲思念妻子,從雲彩上跳了下來,回到家中,想把妻子一塊帶到雲上,

可惜他施展不出雲門之技,用了許多辦法,卻再也沒能回到雲彩之上。」

聽完了故事,李伴峰沒說話。

首先,這則故事裡並沒有介紹雲門之技的用法。

其次,《茶餘千言》這本書,和李伴峰熟悉的《笑林廣記》區別不大,裡邊記述的內容,真實性嚴重存疑。

趙驍婉道:「相公,小奴看過的記載,都出自這類書籍,這東西哪有半點可信之處?」

洪瑩在旁道:「雲門之技我是真沒聽說過,但這個故事我知道,而且我還知道後文。」

趙驍婉一:「哪有什麼後文?」

洪瑩正經說道:「《繡霜集》中有記載,說這個修士回到凡間之後,先和妻子纏綿了一個多月,而後他厭了,又獨自飛回到了天上,天上突然多了六名神女,然後他繼續和神女纏綿————.”

趙驍婉摁住洪瑩,狠狠打了十幾板子:「相公這裡說正事呢,你扯什麼《繡霜集》!」

洪瑩覺得委屈,又不敢多說。

九姑娘在旁道:「雲門之技是真的,我見過。”

趙驍婉沉着臉道:「你也看《繡霜集》了?」

九姑娘冷笑一聲:「那種書,我是沒有看過的,我見阿依用過雲門之技。」

洪瑩皺眉道:「你是聽那瘋婆子說瘋話吧?」

九姑娘道:「阿依是瘋了些,可這不是瘋話,你沒聽過雲門之技,是因爲雲門之技出現的年月非常特殊,

彼時貨郎剛打下普羅州,而你和趙驍婉剛剛火併,趙驍婉當時應該沒有復生,而你成了又聾又瞎的廢人,雲門之技流傳之時,你們都不知曉。」

洪瑩不服氣:「就算我不知曉,驍婉復生之後還有不少見識,連她也不知道麼?」

九姑娘看着趙驍婉道:「恕我直言,趙將軍還真就未必知道,這門技法是天女所創,因爲極難掌握,學會的人寥寥無幾,

再加上天女極少露面,掌握雲門之技的人又都不願透露,很多人都以爲這技法失傳了,

這多年間,普羅州失傳的技法何計千百?趙將軍總不能對每個失傳的技法都瞭然於胸吧?」

聽了這話,趙驍婉有些生氣。

李伴峰驚喜道:「阿九,這麼說你會用雲門之技?」

九姑娘搖頭:「阿依會用,我不會用。」

李伴峰道:「那我找阿依學去!」

趙驍婉攔住了李伴峰:「相公啊,阿依連她親妹妹都沒教會,怎麼可能教得會你?」

洪瑩也很好奇:「小九,你姐姐爲什麼不把雲門之技教給你?」

九姑娘道:「她教了,我沒學會,她說是我悟性不夠,我懷疑她告訴我的要領根本不對。」

洪瑩還是不明白:「你姐姐爲什麼要騙你?」

九姑娘道:「雲門之技有些特殊,這是無界技,阿依在天上有云彩,她在雲彩上修了房子,她帶我到雲彩上看過,房子裡還存了不少好東西,

我知道她房子在哪,如果我還能學會雲門之技,這就等於我隨時能到她雲上的房子裡,所以她不願意教我技法要領。」

洪瑩皺眉道:「防着你做什麼?你還能偷她東西麼?」

「能!」九姑娘回答的非常坦率,「我偷過她胭脂、首飾、衣裳、鞋子、肚兜,只要看她東西好,我就都想要。」

洪瑩了一口:「看你這操行!

說完,洪瑩檢查自己的胭脂和衣裳去了。

李伴峰道:「九兒,你把要領說說,沒準我能學的會。」

他這一問,屋子裡安靜了下來。

趙驍婉和洪瑩一開始都不相信有云門之技,而今她們有些信了。

九兒也沒瞞着,她真就說了:「想飛到雲彩上,用心要專注於天空,在心境之中出不可名之念,尋不可名之路,得不可名之力,方可衝破不可名之壁壘。」

李伴峰垂下了眼角:「你這一大堆不可名,我哪能聽得明白?」

九兒着嘴道:「所以我說,這就是阿依故意瞞着我,但她所說的不可名之理,還是有些依據的,我處在雲彩上邊的時候,心裡確實有說不出念頭,身上也確實有用不出的力氣。」

不可名之理。

李伴峰迴想起自己在逍遙塢看火燒雲時的情景。

每次看的乏了,累了,半夢半醒的時候,身上總會着火。

等貨郎趕過來,就說李伴峰燒了他房子。

或許是真的燒了,但李伴峰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就是不可名之念?這就是不可名之路?」李伴峰喃喃自語道,「這個不可名之理,確實得好好研究!」

趙驍婉也有些好奇:「既然是貨郎說的,應該不會騙你,可這不可名之念,

實在想不出根由。」

九兒嘆道:「正因爲沒那麼好想,我這麼多年也沒想出個頭緒。」

一家人正在思索,忽聽有人笑道:「玄乎其玄!」

「誰?」

衆人一併看向了書架,書架上有一張報紙,報紙下邊蓋着判官筆。

九兒生氣了:「你剛纔說誰玄乎其玄?」

「哼!」判官筆就回了一個字。

九兒怒道:「你說個不玄的,我聽聽。」

判官筆冷冷回答道:「法不傳六耳。」

李伴峰趕緊把判官筆捧在了手心裡:「來,咱們單獨說。」

他帶着判官筆,離開了隨身居。

趙驍婉沉默許久,低聲問道:「他說法不傳六耳,是什麼意思?」

九姑娘一笑:「這還用問麼?就是不想告訴咱們,他信不過咱們!」

洪瑩咬牙道:「這賤筆猖狂,就是討打!」

唐刀站在牆角,慨嘆一聲道:「我覺得判官筆應該是無心的,只是他這一句話,把元帥和將軍的面子,都給掃了!」

趙驍婉咬牙道:「阿套呢?跟出去了沒?讓他好好聽聽,他們都說了什麼?」

九姑娘道:「阿套去了,可那小子從來不聽咱們的話,他只聽阿七的。」

趙驍婉越來越生氣:「都要造反了,阿機呢?去哪了?給他錄下來!」

洪瑩道:「驍婉,與其等他錄下來,還不如去五房看看!”

趙驍婉提着裙子去了五房:「反了這賤筆了,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本事。」

一羣人湊到五房,眼巴巴的看着。

五房努力了幾次,沒能呈現出外邊的場景。

洪瑩問道:「這是怎地了?」

五房戰戰兢兢回答:「今天不知怎地了,就是看不見外邊。」

洪瑩怒道:「平時都能看到,今天爲什麼看不到?我看你這賤蹄子就是討打!」

五房都快哭出聲了,這可真不怪她「哼!」隨身居看着衆人,冷冷笑了一聲。

李伴峰和判官筆一起躺在躺椅上,看着天上的雲。

判官筆一字一句對李伴峰道:「我也是有云彩的,我有很多戰力,都在雲彩上。」

李伴峰問道:「你爲什麼要把戰力放在雲彩上?」

判官筆答曰:「必須留一部分,否則上不去雲上四層。」

「你有云上四層的修爲?」

「哼!」判官筆在躺椅上翻個身,睡着了。

李伴峰趕緊把判官筆搖醒:「兄弟,先別睡,你還沒告訴我該怎麼到雲彩上「還記得你怎麼當的地頭神麼?’

「你說哪個地頭神?」李伴峰當過很多地頭神。

「第一個地頭神。」

「這當然記得,我搶了拔山主的地界。」

判官筆又問:「還記得第一次開荒麼?」

「這也記得,油桃來開荒,我位格不夠,一直點不亮地塊。”

「還記得怎麼點亮的?」

李伴峰迴憶了一下當時的場景:「你當時帶着我飛,往高處飛,然後突然掉下來,用這招嚇唬我,把我身上的威勢逼出來了。」

「不是嚇噓你,是改變你心境,我當時帶你飛到了壁壘上邊。」

李伴峰沒聽懂。

判官筆道:「不用懂,跟着我飛。”

李伴峰跟着判官筆飛了起來。

和李伴峰相比,判官筆飛得更穩一些,但並不算快。

飛了好一會,李伴峰到了極限,看着判官筆道:「接下來該怎麼飛?」

判官筆道:「抓着我。」

李伴峰抓着判官筆道:「兄弟,不能每次都靠你帶我上去,你得想辦法讓我自己—.」

判官筆只帶着李伴峰向上飛了一小段,按李伴峰目測,也就一米多高。

「這能有什麼用?」

「用處大了,嘿嘿,」判官筆笑了兩聲,「本錢還我!」

「做什麼?」李伴峰大驚,雙眼先是瞪圓,眼皮隨即垂了下來。

判官筆向李伴峰討要本錢,這下懶意發作了。

李伴峰失去了飛行的力量,也失去了飛行的意願,從空中開始急速墜落。

不能這麼掉下去呀,這不就摔死了麼?

如果不想摔死就得飛。

可飛是很累人的事情。

是看着自己被摔死,還是咬牙受受累呢?

李伴峰對此非常糾結,他真的不想受累。

地面越來越近,李伴峰糾結的越發嚴重,在他強迫自己做出抉擇的一刻,他重新飛了起來。

可以飛,但是不要用太多力氣。

保持勻速向上,完全沒有衝刺的想法。

可如果不衝刺,該如何衝破壁壘?

李伴峰不知道,也懶得想!

跟着判官筆,往上飛就行,飛到哪算哪。

飛到哪—·—·

李伴峰看到了雲彩,他飛到了雲彩的邊緣。

因爲意識有些模糊,視角也有些狹窄,有些東西他看不清楚。

但他確定,他到了雲彩的旁邊。

這就是雲端麼?

李伴峰對判官筆道:「是不是能把咱們的雲彩搬上來了?」

判官筆道:「還等什麼?」

李伴峰迴到了隨身居,抱着娘子和「雲彩」重新回了院子。

「娘子,再給充個汽。」

趙驍婉把「雲彩」充好,李伴峰帶着「雲彩」上去了。

看着李伴峰身形越來越小,趙驍婉的心懸在了嗓子眼。

過了許久,李伴峰下來了,身邊沒有云彩。

雲彩被他放到天上去了!

趙驍婉愣了許久,小心問道:「相公,成了?」

李伴峰點點頭:「成了!」

「你把雲彩送到天上了?」

「送上去了!」李伴峰認真的點着頭。

趙驍婉仔細的看着眼前男人。

相識之時,這個男人什麼都不知道。

時至今日,這個男人做到了她不知道的事情。

「相公,真有云門之技麼?」趙驍婉還是不太相信。

李伴峰點頭道:「有的。”

趙驍婉仰望着夜空,隱約之間似乎真的多了一塊雲彩。

「那是你的雲麼?」她有些嚮往。

「那是咱家的雲。」依舊在睏倦之中糾結的李伴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趙驍婉一直看着那塊雲彩:「那上面什麼樣子?」

李伴峰想了想,不知該如何描述。

「娘子,我帶你看看吧!」

他從身後樓住了趙驍婉,帶着趙驍婉飛了起來。

瑩瑩說的沒錯,相公的乘風駕雲之技學的確實是好,帶着人往上飛,居然也不費力氣。

她也有會飛的技法,飛不是什麼新鮮的事情。

但她還是情不自禁轉了個身,緊緊抱住李伴峰,趴在他肩頭看着風景。

李伴峰很驕傲,他越飛越快。

判官筆在旁道:「這樣不行,心境不對。」

李伴峰點點頭:「我懂。」

趙驍婉不是太懂:「什麼心境?」

李伴峰突然泄力,整個人急速墜落。

「這是做什麼!」趙驍婉一驚,趕緊噴吐蒸汽,維持飛行。

李伴峰不停的抓趙驍婉的咯吱窩:「娘子,不要反抗,這樣心境就不對了。」

趙驍婉喊道:「我不反抗,你能撐多久?相公,不要鬧了,摔了,這下當真摔了!」

上上下下十幾次,判官筆的呼吸均勻而深沉,他睡着了。

趙驍婉目光呆滯,精神恍惚,心境也到了。

她不再抗拒,跟着李伴峰上上下下,一路飛到了雲彩上。

李伴峰叮囑道:「咱家的雲彩是棉花做的,你千萬別用太大力氣。」

趙驍婉點點頭:「相公啊,你金屋藏嬌之技學的不好,這雲彩能支撐多久?」

李伴峰道:「我覺得能支撐很久,到了雲彩上邊,技法消耗的很少,飛得越高,消耗的越少,我把雲彩送到天上去,那雲彩就在天上留着,幾乎都沒什麼消耗了。」

「沒什麼消耗了—————」趙驍婉喃喃自語,她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

兩人踩在了雲朵上,趙驍婉不敢用力,生怕一腳把雲朵踩漏了。

可在雲上走了兩步,感覺腳下還挺結實。

「相公啊,這棉花也不是太軟。」

「是呀,」李伴峰也有些意外,「我明白了,我把雲彩送到天上之後,這雲彩吸取了些力量,變得更結實了。」

趙驍婉點點頭:「反正小奴不知道雲門之技,相公說什麼就是什麼。”

兩人在雲上緩緩走了幾步,李伴峰一再提醒道:「娘子小心,這棉花踩得不穩,我剛纔摔了好幾跤。」

「小奴覺得尚可—」

趙驍婉每一步都走的很穩,這雲彩上雖說霧氣繚繞可走起來卻和地面沒什麼區別。

又走了幾步,趙驍婉的視野恢復了一些,四下看了看道:「相公,咱家的雲彩居然變得這麼大?」

李伴峰也覺得雲彩比之前大了不少,一眼過去,居然望不到盡頭。

他思索片刻,給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是雲彩吸收了不可名之力,發生了變化。」

趙驍婉看了看李伴峰。

說這番話的時候,李伴峰的眼神非常堅定。

趙驍婉心裡很緊張,這就是相公最難以捉摸的地方,沒有人知道他現在是不是發病了。

「相公呀,前邊那是什麼?」

「那不就是些花花草草麼?」

「什麼時候種下的?」

「估計是我畫雲的時候,不小心畫了一些花草,你往棉花裡灌了那麼多蒸汽,花草肯定長得好。」

趙驍婉點點頭:「相公說的有道理。」

又走了幾步,趙驍婉實在忍不住了:「相公啊,那房子也是雲彩上長出來的),

李伴峰長嘆一聲:「不可名之力,就是這麼神奇。」

「相公啊,你落地之後,靠什麼方法和咱家的雲彩保持感應?」

李伴峰道:「我在咱家雲彩上插了個木棍,下來之後又插了一根,用百步縱橫之技保持感應。”

趙驍婉看着李伴峰道:「相公,你落地之後插木棍了?」

李伴峰眨眨眼晴道:「我插了,娘子沒發現麼?」

趙驍婉沉吟片刻道:「就當相公插了吧。」

兩人沿着綠樹紅花夾出來的小徑,一路走向了一座房子。

這是一座三層洋樓,線條柔和,不見棱角,灰白的牆壁在月光的映襯下,與周圍的霧氣融爲了一體,讓人很難看清這房子輪廓。

門前的立柱上帶着素樸的雕花,圖案是一個圓盤,中間帶着方形的孔洞。

「相公,這個雕花看着是不是有點眼熟?」

「眼熟麼?我就覺得挺好看的。」

推開大門,大廳之中陳設華麗,吊燈懸掛在屋頂,映照着地板上精緻的拼花趙驍婉看了看拼花,又看了看門口立柱的雕花,覺得這兩個圖案非常相似。

「相公啊,你再看看這個————」她想和李伴峰確認一下,卻發現李伴峰走的飛快。

「兄弟,找到了麼?」

「差不多了,馬上找見了!」

上上下下轉了幾圈,李伴峰打開了二樓一座房間,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整整一個房間裡,全都是銅錢。

趙驍婉道:「寶貝相公,這些錢也是不可名之力煉化的?」

李伴峰點頭道:「寶貝娘子,不可名之力,就是這麼不好捉摸,阿套,趕緊幹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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