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做了三次,他也有些累了,躺在牀上,左手摟着我,右手抽着煙,我躺在他懷裡,腦袋裡裝着我們倆的事情。
“許辰毅,我們公司跟你們公司合作的那事,你爲什麼跟王工通氣讓他架空我?”
“你跟沈薔薔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在追她嗎?”
“你跟那個女公關是怎麼回事?”
“爲什麼你總是袒護着于晴?”
……
我正問着問題,他丟了手裡的煙,忽然將我拽到他身上,動作很猛,呼呼的冷風灌進被子裡,我打了個哆嗦。待我安穩地趴在他身上,他才把被子掖緊了。可我待着不安穩,下面壓了一個人,總覺得會死人,更何況,這凹凸不平的,趴着也不舒服。
“別動!”他啞着嗓子抓着我,然後捏了捏我的臉。“哪來那麼多爲什麼,你是十萬個爲什麼嗎?”
擠着胸不舒服,我就雙手撐起下巴拄在他胸口,看着他。他也把一隻手枕在頭下面看着我,我們兩個對峙了一會兒,他開口問我。“在別人家待了一晚,睡的舒服嗎?”
我點點頭。“舒服,安安靜靜的一覺到天亮,都沒人打擾我。”
我這麼講着,結果他又來扭我的臉。
“下次再跑出去晚上不回來,就打斷你的狗腿!”
“我是狗的話,那你是什麼?”我氣了,一扭頭咬住他的手指。他卻一點沒收回去的意思,我叼着他的手,這用力也不是,不用力也不是。算了,還是鬆開了。他沒把手收回去,靜靜地看着我,瞳孔的顏色轉深,輕輕地撫摸着我的臉。
“諾諾,真的不願意用嘴嗎?我好想跟你試試……”
我瞪着他思索了一會兒才明白他講的什麼,氣惱地低下頭埋在他胸前。“許辰毅,你混蛋!”
他聽了咯咯的笑起來,胸口一起一伏的顫動着,揉着我的頭髮柔情地說。“你不願意,我不會勉強你。”
這話聽着舒服,可我仔細想了想,又覺得不對,爲什麼想跟我試試,是不是以前?
我一爬起來雙手掐住他的脖子。“你是不是以前跟別人試過?”
他靜靜地看着我,然後點了點頭。我有些發怔,沒想到他會承認,我找不到接下來講什麼,手鬆開把腦袋也縮回來,心裡很堵。
他見我沒了動靜,一翻身跟我的姿勢換了換,把我壓在下面,小心翼翼地捧着我的臉,深邃的眸子盯着我,喉結滾動了下。“諾諾,我不想騙你,在認識你以前,我的確有很多女人。”
“哦。”
悶悶地哼了一聲,我不知道該給他個什麼反應,我該難過嗎?過去的事情已經發生,無法改變,而且他也跟我坦白了,我還能如何。其實,我早也該知道的,像他這麼出色的男人,怎麼可能沒有女的圍着?
“但是在認識你以後,我想好好的談一場戀愛,我想定下來。”
我點了點頭,看着他認真的樣子,繼續聽他講話。我不想揪着過去不放,隨便他跟那些女人發生過什麼,現在他的行使權在我手裡。
“沒關係啊,誰沒個過去,你現在還不是栽在我手裡了?”當是自我安慰吧,我不想想起我跟他婚內他做的那些糊塗事。他今天跟我說這些的目的,也是想表達生性風流,做的那些事不過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吧?
“那你在乎我跟向輝的過去嗎?”我隨口問着,結果他的表情忽然凝重起來,一字一頓講的相當嚴肅。“我在意!”
“睡覺睡覺,困死了!”
他嘆了口氣,躺在我身邊又把我攬過去,輕輕地講着話,聲音有些悠遠。“你知道我爲什麼想跟你結婚嗎?我們兩個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當時耗子在你邊上,他指着我跟你開玩笑,美女,你有沒有覺得男的做公關挺窩囊的,整天領着一堆小姑娘花裡胡哨的浪,長眼睛的女人都不會看上他!”
講着他推了推我。“還記得你當初是怎麼回答的嗎?”
睏意襲來,我摟着他,晃了晃腦袋。他拍着我,繼續講着:“你說你不覺得,你反而覺得許總是性情中人,更招人喜歡呢!”
後面講的什麼不知道了,反正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正在跟誰打電話,尼瑪,還說精力不好,起來的這麼早,我打着哈欠走過去,只聽到他很生氣地對着講着。“我操,一個外地人也敢在北京的地盤上撒野,找人練他!”
“誰啊?”我習慣性的問着,然後進了廁所,他好像回答了又好像沒有,反正我也沒多大心思聽,去完了廁所,我爬到牀上想繼續睡,卻被他過去揪起來。
濃重的起牀氣讓我對他的行爲很不滿。“大週末的,你幹嘛啊,我還沒睡醒呢!”
“我媽在呢!”
我發誓這是一句比任何鬧鐘更管用的話,我一聽到他講這個,剛閉上的眼睛刷的就睜開了,迅速穿了衣服洗漱好自己。
然後週六週日這兩天,我就被許辰毅抓在房子裡監督做飯。而且你們都不知道他多過分,照着菜譜訓練我,自己就在一邊幹看着,完全不動手幫我。不過,看在他是爲了我學做飯的份上我饒過他了,因爲這事要是捅到他媽媽那兒,肯定以爲我在虐待她兒子,更不喜歡我了。
好不容易晚上閒來無事在畫畫,他竟然翻出來一張自己的照片逼着我給他畫了一幅素描。
至於烤全羊剩下的肉嘛,不用大驚小怪,烤全羊剩下的肉全部被他扔進垃圾桶了。他扔的時候還當着我的面,問我覺得可惜麼?我說可惜,大幾千塊的肉就這麼廢了,都沒見過這麼糟蹋東西的!然後他又過去踩了兩腳那些肉,拽着我上了樓。
週一上午,我起來的有些晚,想蹭他的車去公司,都坐到副駕駛座上了,他竟然塞了一百塊到我兜裡,然後解開了我係好的安全帶,把我往下面推。“自己打車去!”
“幹嘛呀?”我趔趄着站在路邊,險些摔倒,站穩了我有些氣了。
“我不去你們公司,有些事,先走了!”
他這麼講着,我以爲他只是開玩笑,誰知道他竟然真的踩了剎車離開了。我長大了嘴巴看着將我狠狠甩在後面的車,完全難以置信。“許辰毅,你他媽今晚別回來!”
“fuck!”
我一路問候着他朝着地鐵站走去,呼呼的風吹得我渾身直哆嗦。
待我站在地鐵內,抓着扶手時,我纔想起些什麼,他好像很抵制去我們公司,上週五讓他去我們公司把烤全羊帶回去,他竟然在家裡待着讓耗子打了出租去接我自個兒都不去,爲什麼呢?
隨着疾駛的地鐵,我的腦袋裡忽然跳出來他在我們公司當着所有人的面宣佈我跟他已經離婚的事情,難道他是怕別人會說他反覆?但是也不對啊,當着那麼多媒體的面,他那些話不是說的挺溜的嗎?
尼瑪,這人真猜不透!
去公司坐下沒多久,一男的捧着一束花站從我們公司外面的玻璃牆外面走過,我擡頭剛好看到,目光追隨着那個人,看着他手裡盛開的百合花,整顆心都被粉紅色填滿了。
沒有一個女人不愛花,這話一點都不假,饒是我今年二十六歲了,我也喜歡,但是,生平還沒收到過一束花。
不要拿言情小說跟電視劇作比,咱們就實打實的說生活,真實生活中能有幾個男的爲了追一個女的又送花又擺蠟燭,還彈吉他唱歌的。
學生時代入夜女生宿舍前面這個斷不了是真的,但我還沒捱過任何一樣。你們要說我可憐,這我也沒招,工科女就跟工科男一樣都是被打上標籤的,自己班的男生看不上,外班的說起來也嫌棄。更何況我在向輝身上耗了五年,向輝那個人說的好聽點叫內向,說的難聽點就是不解風情,別說讓他給我送花了,他還等着我給他送呢!
至於許辰毅呢?扶了扶額,貌似原來有些苗頭的,但好像因爲我講過一些送花俗氣,送首飾庸俗,送銀行卡沒情調,之後就沒有之後了……
哎,我也是作死的!
搖了搖頭,準備低頭工作,結果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程諾小姐,您的花。”
這一聲讓我徹底石化了,“我的花?”
在全公司十幾雙眼睛齊刷刷的注視下,我去簽收了花,然後在花束裡面找了找,據說會有卡片的,嗯,找到了,上面署名是哈尼。
不用想了,肯定是宮洺無疑了!
把花一扔,我氣呼呼的拿着跑走廊上呼叫宮洺。
我:“你送我的花?”
宮洺略帶得意與興奮的聲音:“你收到了?他們辦事效率還蠻快的,我考慮多賞他們些小費。”
宮洺:“再等兩天,這邊的拍攝馬上就完成了,等我回去讓你當第一個觀衆!”
我:“你到底想幹什麼啊?別玩了成嗎?”
宮洺:“等着我啊!嘟嘟嘟——”
我:“喂?”
再打過去就打不通了。
我特麼也是服勁兒他們演藝圈的人,怎麼想一出是一出,尊重點別人會死啊?
坐到座位上給宮洺發了兩條短信,一扭頭看着被扔在一邊的花,聞着百合的幽香,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