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少,十六萬?”李小末在裝備商那裡聽到蜈蚣背甲的價格差點沒瞪爆了眼珠子,就那麼一塊背甲竟然值十六萬,錢賺得也太容易了。
他甚至動起了前往血色荒原的念頭。
別說是他,就連莫迪和弗蘭克也流起了口水,嘀嘀咕咕的計算着用多少顆手雷能炸死一條蜈蚣,最終能帶來多少收益。
“還是當傭兵好啊。”從裝備鋪子出來,莫迪很是感慨,晃着兩條胳膊道:“終於快畢業了,老子的傭兵生涯即將開始,等我重新組建了隊伍,你們會羨慕我的。”
弗蘭克神色一黯,苦笑道:“現在我已經開始羨慕了。”
莫迪摟住他的肩膀道:“放心,以後在聯盟戰士學院如果有人欺負你,只要你一句話,我馬上帶人殺到跟前。”
意識到這話不太對頭,急忙又道:“其實也沒什麼,聯盟戰士學院雖然競爭激烈,不過你又不比誰差,忍個兩年就過去了,我的隊伍裡會給你留個位置,等你來找我的時候,我應該已經有了自己的營地,裡面還有很多美妞和好酒。”
說完又摟着扎比笑道:“賣背甲的錢咱們都讓你拿着了,你現在收入不錯啊,等我畢業之後,你先借我點啓動資金,以後賺了錢我再還給你。”
扎比將頭連搖:“不,我的朋友,這些錢都是給李小末的。”
莫迪和弗蘭克向李小末看了過去,按照戰氏的年齡劃分來說,扎比可是未成年,這不是壓榨童工嗎?
李小末都讓看得不好意思了,不由乾笑起來:“我怕他亂花錢,所以先幫他存着。咦?怎麼不知不覺走到玫瑰餐廳來了?現在的價格還算公道,咱們去吃一份扔一份,我請客。”
他忙着岔開話題,出血也認了,反正今天賺了十六萬。
還沒到門口,幾個穿着布袍的赤腳僧侶迎面走了過去,李小末有些詫異,他從沒在皇城見過僧侶,包括他從小生活的高山城。
莫迪和弗蘭克也回頭看了一眼,隨後二人相互看了看,都很驚訝。
“是聖火教廷的執法修士,他們來嵐風乾什麼?我可不信什麼狗屁火神。”莫迪的話有些大聲,幾個僧侶停住腳步,又走了回來。
李小末見這幾人的額頭都刻着火焰印記,各持一米多長的黑鐵棒,眉頭便漸漸皺了起來。
他前世也被稱爲術法之神,甚至有了大量信衆,但最終由他自己推翻了所有的信仰,所以他對僧侶並沒有什麼好感。
“你們他媽瞪什麼眼?這裡是嵐風,可不是加蘭。”莫迪看到幾個僧侶走到面前,情緒立刻暴躁起來。
“你侮辱……”那些僧侶毫不懼他,其中一人剛開口,臉上猛然捱了他一拳,頓時摔倒在地。
“侮辱你媽!”他火氣上來,趕上去就一頓踹。
弗蘭克根本沒想到這小子突然動了手,他只稍稍愣神,眼看其餘幾個僧侶舉起鐵棒,想也不想就動了手。
幾個僧侶看起來實力不弱,但他們的對手顯然更強,尤其是在搶了先機的情況下。
李小末是唯一一個沒動手的,他知道莫迪跟這所謂的聖火教廷肯定有過節,索性就讓莫迪出出氣,如果他動手的話,戰鬥會很快結束。
很快幾個僧侶全躺在了地上,四周駐足的圍觀者雖然默不作聲,但可以確定其中很多人是樂於見到這個結果的。
“呸!”莫迪啐了一口往玫瑰餐廳去了。
弗蘭克跟上前笑道:“如果是修女的話,我想你就不會打了吧?”
莫迪怒道:“修女?他媽我打得更狠。”
四人找到座位坐下,點了酒菜上來,不得不說的是,價格確實便宜了不少,大概正是這個原因,這離晚飯還有不短時間,大廳裡已經快坐滿了。
李小末端着紅酒看向莫迪:“你不打算說說嗎?”
莫迪道:“也沒什麼,八歲那年我父親帶我去加蘭皇城,有個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孩偷了我的金幣,我把他打了一頓,然後被路過的修士和修女看見了,他們把我關在聖火教廷的懺悔室裡,折磨了我足足三天。”
說到這裡把酒給喝完了,又倒了一杯喝下,眼神變得悠遠起來:“當時我以爲我父親會來救我,但是沒有,後來我才知道,他不是不想救我,是救不了。我被關了足足三天,他們讓我反省自己的錯誤,我當然不服,他們就開始折磨我,第一天沒給我水喝;第二天沒給我飯吃;第三天我意識到這不是辦法,於是我就騙了他們,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從那天開始,我就決定要當一個傭兵了,因爲傭兵不受世俗體制的約束,更不受他媽什麼各種狗屁的教廷約束。”
扎比幫他倒了杯酒,叫道:“我們那裡可沒有各種教廷,我們只信仰自己的部落。”
弗蘭克插口道:“你打了小偷,然後聖火教廷就抓了你,這似乎有些說不過去,那他們怎麼處理小偷?”
莫迪哂笑:“他們說小偷偷了我的金幣是小偷的錯,但我身爲貴族,沒有愉悅之心也是錯,不同的錯要受到不同的懲罰。呵呵,如果真有火神,如果他真是這樣看待問題的,那他還真是個煞筆。”
李小末笑道:“別說不可能有什麼火神,就算真有,他也一定不會關注你這點破事,這不過是教廷的手段罷了。來吧,喝酒,別爲了這點破事擾了興致。”
幾瓶紅酒下肚,四人也算酒足飯飽了,李小末正準備結賬,一羣城衛軍在孫虎的帶領下衝了進來,外面還伴着些叫聲,卻聽不真切。
李小末看到了走在城衛軍後方的白髮僧侶,這老頭也是赤腳灰袍打扮,面相非常和善,李小末卻從骨子裡對他有一股厭惡。
“剛纔是誰打了聖火教廷的執法僧侶?”孫虎扯着嗓子大喊。
莫迪輕聲罵道:“媽的,怎麼會把城衛軍給喊來了?”他有些慌張,卻仍是站起來叫道:“是我打的。”
“媽的,今天回家我可怎麼交待。”弗蘭克不由重重嘆了口氣,跟着站了起來:“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