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震驚了，他活過的歲月無比漫長，在這世界誕生之日就已經存在了，甚至親眼目睹昔年開天闢地的景象，所以對於一些事情和傳說有着特殊的見解。
他知道有很多事情埋葬在了歲月之中，以紀元爲單位終結和開始，他見證了上一個紀元的終結，也見證了這一個紀元的開始，而這種力量，他曾經感受過！
“不是道！”白虎目露兇光，他一個縱身便消失了，下一秒便出現在了羣山之間！
他虎目四顧，想要找到那力量的源頭，但是卻震驚地發現自己的目光被層層的霧靄阻隔了，看不清自己想要找的東西。
周小樹嚥了口吐沫，他低聲道：“這個時候，我們是不是該走遠一點兒？”
孔雀王擡起頭回顧了他一眼，然後沉默不言。
包括羽雪若在內的所有人都不是很贊同這個決定。
“我也是說說而已，何必當真？”周小樹幹笑了兩聲。他知道會有大事發生，甚至會親眼見證兩位至強者之間的爭鬥，可這種級別的爭鬥真的是他們能夠觀戰的嗎？搞不好就會殃及池魚。
但他也知道，就算自己現在能夠逃走，白虎想要找到自己也不過一瞬間的事情，他的實力太強了，絕對是屹立在天仙境頂端的存在。
但周小樹總覺得白虎應該是還沒有到聖境……就算是盤古大神留下來的兇獸，想要成聖也沒有那麼簡單。
“佛！”白虎長嘯一聲，那聲音攪動風雲，山河變色，日月無光，滔天的洪水掀起巨浪，如同水龍一樣直衝雲霄，他盯視着羣山之中的一個方向，那裡的氣息最爲強烈，可他卻看不透。
他目光之中的兇悍之意更加濃烈了，渾身都在發着白光，要動用自己最強的神通擊穿那裡。
“孽畜！休得逞兇！”一聲大喝響起，輝煌而燦爛的光輝垂落，一道身影盤坐於蓮花之上，於虛空中浮現。
正是釋迦牟尼。
然而白虎看到他的時候，臉色頓時狂變，渾身的毛髮都倒立了起來，瞬間後退了數裡，隔空遙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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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不可能的！你早已經坐化在無盡歲月之前，怎麼可能重現？！”白虎咆哮着，他惶恐了，時隔不知多少萬年，他第一次出世，結果卻遇到了這樣的事情，這個人他曾經見到過！
周小樹心中一動，低聲問道：“你們說，這個……佛祖究竟是當年的人活到了現在，還是當年的人在輪迴？”
孔雀目光幽幽，她輕聲一嘆：“我一直有種執念，要吞下一個人，那便是因當年的事情留下來的印記，讓我在輪迴之中得以清醒過來……他便是我當年吞下的人，可萬古以來，他都在沉寂，枯坐靈山之中，萬古不曾出世。”
周小樹嘴角抽抽，好吧，竟然是這麼回事……說起來自己還是被當時孔雀王的話給誤導了，認爲釋迦牟尼尚且年輕，還未曾真正修成正果，現在看來還是自己想得太簡單。
“輪迴之中，生死皆是小事。”釋迦牟尼看着白虎，頷首道，“昔日你不過一隻妖虎，而今竟有了這般修爲，想必昔日那人費了大力氣。”
“用不着你管！”白虎寒聲道，“你應該隨着那個時代一同終結纔對，你爲何不入輪迴？！”
釋迦牟尼笑了笑：“古今未來，我終有一日會入輪迴，那卻不在今日。”
白虎的戾氣更重，他想要撲上去，可是卻很是遲疑，因爲他看不透釋迦牟尼的修爲，不知道這萬古以來，那人的修爲是不是還如當年一般強大，或者是付出了極大代價之後不如當年了？
若是前者，他毫無機會，若是後者……
他碧綠色的眸子在轉動，腦海中閃過不止一個念頭。
“我已有護教神獸，不需更多。”釋迦牟尼淡笑道，“昔日的恩怨可以了，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白虎忽然間動了！
他突然間下定了決心，要在這裡殺死這個人！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個人的恐怖……就算殺不死，他也要試出這個人的深淺！
釋迦牟尼輕聲一嘆，一隻手向前探出。
白虎晃了晃，他看了一下四周，頓時駭然變色，自己分明動用了極速，甚至施展了殺招，足以讓星辰破滅，甚至這個世界都會被重創……可四周竟然沒有發生任何變化！自己所做的一切就好像是自己的臆想……但他很清楚，自己做過了！
“是歲月？不，不對，難道是……始終？”白虎顫聲問道。
“南無阿彌陀佛！”釋迦牟尼一聲佛號，盯視着白虎，喝道，“孽畜，吾既願化解恩怨，何必不依不饒？”
白虎一愣，寒聲道：“那些恩怨，不是你說化解就能化解的……”
他目光一掃，看向了周小樹，然後又回頭，看向了霧障，聲音愈發冰冷：“就算是這一界破滅，就算是那些傢伙逃出，就算是聖獸大成，也沒有你出世來得震撼。原本不會看向這裡的人也註定會將目光投向這裡，你是禍源……”
他冷笑一聲：“不要說我不願意化解，且問問那些人，他們願不願意化解？或者他們是不是相信你願意化解？”
釋迦牟尼搖頭，他嘆息一聲：“吾尚未取無上道果，但若是非不平，若恩怨未了，吾便不取無上道果。”
白虎一怔，他突然有種感覺，這一刻對面那個僧人似乎又強大了一些。
猛力搖了搖頭，將這種感覺從自己腦海中強制排除了出去，就算是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憑自己的實力也不應該感受到。
他極爲忌憚地盯着釋迦牟尼，這個人還是當年的修爲，他是上個紀元的遺民，擁有着上個紀元的法，他無比強大，連盤古大神未稱祖前都對他極爲忌憚，他號稱法力無邊……
但白虎知道，這世上還有一種方法，就深藏在這大地之下，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盤古大神留下的最後手段，用以保護這個世界的最終力量。
他做出了最後的決定，終於垂下頭，發出了一聲震天的咆哮！
那聲音在一瞬間傳遍了整個天下，讓所有聽到的人都在一時間失神……那是一種奪人心魄的力量！
然後……這個世界都在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