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只是一些逃亡者……”紫極神鶴艱難地說。“只是想在這裡……找到一塊安身之所……我們通過給予聖獸好處,來贏得它們的信任,好能在此地安靜地生活下去……”
“謊言是不可能矇混過關的。”葉青楓搖了搖頭,直接將手按在他的身上。他體內的幽能立時沸騰起來,紫極神鶴臉上再次出現那種恐懼到了極點的表情。
許久之後,葉青楓才鬆開了手,這次紫極神鶴直接昏死了過去,眼睛翻白,氣息散亂。葉青楓控制着他體內幽能一震,他才顫抖着醒了過來。
“你們幽魂是無法在聖域界生存的。”葉青楓說,“想要在這裡長久居住下去,你們便要奪取生靈之軀。而普通的身體無法滿足你們的需求,因此你們纔會盯上聖獸,通過奪得它們的身體,再加以改造,形成你們借之寄生的強大軀體,我說的沒錯吧?”
紫極神鶴艱難地點了點頭。
“我對你們的瞭解超出你的想象。”葉青楓說。“而你們欺騙這麼多頂級聖獸,並用謊言準備奪取它們的身體,顯然是有所預謀。不要再用無力的謊言騙我,那樣我真的會殺了你,然後親自去問那‘主上’。我能感應到你們幽能的動向,他想在這星球上隱藏起來是不可能的。”
“我說……”紫極神鶴的意志顯然已經崩潰了,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着:“我們……本是被幽皇派出搜索叛逃者的將領……”
“是雲尚派你們來的?”葉青楓心中一動,低聲問。
他早聽雲力提過其兄長,便是叫雲尚。當初雲力出逃之時,雲尚已經掌握了幽域界的大權,想來經過這麼長時間,早已是幽域界的幽皇了。葉青楓故意這麼一問,卻爲的是讓紫極神鶴死心。
果然,聽到葉青楓口中直接說出幽皇之名,紫極神鶴不由驚得目瞪口呆,愕然問:“你……你怎麼會知道?”
“所以你不要幻想能騙倒我。”葉青楓冷笑一聲。“關於幽域界的一些事,也許我比你知道得更多!”
“難道你……難道你見過我們的小皇子?”紫極神鶴驚呼。
“你沒有提問的權利。”葉青楓沉聲說。“回答我的問題或是繼續承受那樣的痛苦,你做何選擇?”
“小皇子逃走之後,幽皇一直不放心,因此派我們繼續追查。”紫極神鶴終於開始說實話了,“而我們在經過漫長的尋找之後,終於找到了一處空間裂口,順着這裂口便來到了你們聖域界。我們發現在這裡,我們完全可以利用另一種方法存活,而且可以突破幽魂形態的限制,得到肉體之後便可以享受更多的物質享樂。於是,我們決定不再回幽域界,而在這裡生活下去。這便是我們的來歷了。”
“你們來了多少幽魂,又爲何沒有一次將所有的聖獸全部奪體?”葉青楓追問。
“因爲奪體之事十分複雜,而且一經完全融合之後,便再不能變化成聖獸形態。”紫極神鶴說,“因此才只我一人奪得了這神鶴之軀,而強行令自己不完全與之融合,才能保持聖獸形態,繼續統治衆聖獸,再想辦法吸引更多的聖獸來此……因爲……因爲……”
“因爲你們已經開通了兩域界之間的通道,可以引更多人前來對吧?”葉青楓冷哼。
“是的。”紫極神鶴長嘆一聲,知道什麼中也瞞不過葉青楓後,反而死心了。“那空間裂口一直存在,使我們能將幽能不斷自幽域界引過來這裡,我們
便打定了主意,以自由、享樂等爲餌誘一個個強大的聖獸來此,然後借賜力的機會,在它們的意念之中佈下幽魂之力,到時便可加以控制,使它們甘心向我們獻出軀體。我們每個幽魂的族人都有不少,在幽域界中不過是小小角色,但如果能被接引到此,便都可以佔據聖獸之體,成爲能稱霸一方的強者……”
“只怕你們最終還想用此法,稱霸整個聖域界吧?”葉青楓問。
“並不敢如此想!”紫極神鶴急忙辯解。“我們只是想過得比從前更好,活得更爲精彩而已,萬不敢存那樣的野心。”
“即使現在未存,在不久的將來,當你們的勢力真正達到某種地步時,你們也必會生出這樣的野心。”葉青楓緩緩說道。“這便是人性。不論你是幽魂,還是聖者,都會有這樣的心態。”
“既然你也知道這是人之常情,便請高擡貴手吧。”紫極神鶴誠懇地說。
“抱歉,許多事並不是因爲是人之常情,就可以被原諒,可以被容忍。”葉青楓微微一笑。
紫極神鶴的臉色變得極爲難看。
“你們這次來了多少人,他們都潛伏在何處,又通過怎樣的方式存活?”葉青楓問。
“一共有二十三人。”紫極神鶴說,“除了最開始時,衆人共同運力控制了這紫極神鶴,讓我奪得了它的軀體正式進入聖域界外,其餘二十二人都暫時停留在空間裂縫之中,等待時機。”
“時機?非要湊足了二十三隻聖獸,然後一起變化嗎?”葉青楓問。
“是的。”紫極神鶴點頭。“我們這些人地位與實力相當,讓誰先得軀體其他人都會不滿。頭領就怕我們內亂,也怕先得到軀體者會反過來不理會其他同伴,所以才定計讓聖獸獨立,爲的就是吸引其他強大聖獸來此,再集齊二十二隻後,大家一併轉生聖域界……”
“原來如此。”葉青楓緩緩點頭,不由沉思起來。這空間裂縫一直存在的話,幽魂就一直有機會進入聖域界,那麼將來的亂事必不能斷,說不定,還會最終形成兩域界之間的大戰。此事萬不能輕視,否則將來必是大患。
葉青楓深思之時,幽能之力一時出現一點鬆動,紫極神鶴的本體乃是幽魂,自然能輕易感知到。他知道這是自己惟一的機會,立時猛地集中全部力量一下奪回了身體的自由,一下向着葉青楓撲來,一拳打出,便是一道銳利的劍形氣勁,直向着葉青楓胸膛刺去。
葉青楓身子一動,人已經閃到了一旁,冷哼一聲:“憑我對幽能的感應,你還想偷襲我?自己找死!”
意念只是一動,紫極神鶴體內那幽能之力便立時炸開,隨着一聲慘叫,一道幽魂瞬間被轟出紫極神鶴的身體,在空中掙扎了兩下便消散無蹤。
而紫極神鶴的人形之軀,則立刻快速地變化,又恢復成了那巨鶴的形態,直接摔撲在地上,眼神渙散,雖然並沒有死去,但卻也斷絕了生機。
葉青楓知道,便是能有辦法治好它,它活下來後也將變成一個只是活着卻沒有思想的行屍走肉,了沒有任何意義。
不過對葉青楓來說,這樣的一具軀體,卻正好是寶物。他立即取出呼魔笛來,吹起一段樂章,將這紫極神鶴收爲了魔奴獸。
不片刻間,紫極神鶴便站了起來,身上一時魔氣縱橫,那一身潔白的羽毛也盡數變成了一種邪異的紫色,倒真符合了它原本的名字,真個是“紫極”。
葉青楓招手喚回了鎮獄鎧穿在身上,重又變成了烈光金剛猿的模樣。他藉着紫極神鶴向外散發出聖念探查,立時知道了其他聖獸的位置,當即向着離這裡最近的赤眼豺王領地而去。
轉眼間來到了赤眼豺王的居所,不等葉青楓入內,赤眼豺王便迎了出來,疑惑地看着葉青楓,點頭致意後問:“烈光金剛猿,你到我這裡來有何事?”
“能否進你的洞府再說?”葉青楓一指赤眼豺王身後的洞府。
“請吧。”赤眼豺王一點頭,轉身向內而去,葉青楓隨之而入,進入那洞府之中,只聞到一陣陣的香味,卻是有數位獸人正在忙着爲赤眼豺王烹製美食。
“要不要一起用個午飯?”赤眼豺王問。“這些獸人都有不錯的手藝,是我專門從十幾個部落中挑出來的最好廚子。這次的食材也不錯,是一隻才滿五百年的大金雕,你聞這香味,覺得如何?”
“確實不錯。”葉青楓一笑。“不過我卻有些要緊事要對你說,美食就不急了。”
“裡面請吧。”赤眼豺王雖有些疑惑,但這烈光金剛猿已經是自己同伴,也沒什麼可防備的,因此引着葉青楓向內而去。
“讓這些廚子先出去吧。”葉青楓說,“此事還是不要讓別人知曉爲妙。”
“究竟是什麼事?”赤眼豺王一皺眉。“我們不過剛剛認識,似乎沒熟到可以談一些隱秘之事的程度吧?”
“因爲我實在沒有誰可以與之交談。”葉青楓低聲說,“而這些事確實令人充滿了疑惑——就在方纔,紫極神鶴對我說了一些話,是關於主上的,卻讓我想不通究竟,因此只能找你們來說說。你若不想知道就算了,我再找別人。”
“別這麼心急嘛,我並沒有說不想幫你。”赤眼豺王一聽與“主上”有關,立時改變了態度,“不過我們還是到外面去說吧——美食半途而廢可是令人遺憾的事。”
“外面可有極穩妥的交談之地?”葉青楓問。
“放心。”赤眼豺王一笑,“你跟我來便是。”
兩人離開了洞府,向外飛出千里之遙。那裡卻是一處荒涼的沙漠,寸草不生,一片沙丘連綿。
赤眼豺王向下飛去,身上聖力動間,一片沙丘立時分開,露出一個大洞來,它一下鑽入洞中,進入地底。那裡卻是一處極爲寬敞的洞府,外面太陽灼熱,裡面卻是涼風微動,還有一些夜明珠鑲嵌在洞壁之上閃閃發光。
“怎麼樣,這裡不錯吧?”赤眼豺王轉身問葉青楓。“這裡是我建立的修煉之所,完全不用擔心被打擾。”
“那我便放心了。”葉青楓一點頭,向赤眼豺問道:“紫極神鶴說,你們所有人都願意化爲人身,是否如此?”
“當然了。”赤眼豺王點頭。“我們與那些愚蠢不懂享受的傢伙不同。聖獸的日子有什麼好過的?真正的好日子,卻是人間生活。我曾見過人族帝王的日子,那纔是神仙的日子啊!”
一邊說,眼中一邊流露出羨慕的神色。
“等我們有了人身,有了更大的勢力,就可以橫掃人族世界。”它繼續說道,“到時人族建立起來的繁華世界,就歸我們所有,那將多麼美妙!”
“你們都是這樣想的?”葉青楓問。
“若不然,我們十一個怎麼會成爲朋友,聚集在一起?”赤眼豺王一皺眉,問:“你問這個幹什麼?你到底要和我說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