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金元寶砸了一段時間之後,陸熠蕭才做出反擊,將木若昕手中的金元寶變沒了。
木若昕本來還想砸陸熠蕭,出出氣,可是手中的‘武器’突然沒了,她只好停手,看到陸熠蕭被她砸得那麼浪費,很解氣,心情也變好了許多,還拿他開玩笑,“想不到被人稱之爲神的陸熠蕭也會有這麼狼狽的時候,你到底是真神還是假神?”
“我只是不跟你一個小丫頭計較。”陸熠蕭稍微整理一下凌亂的衣衫和髮絲,裝回高人的樣子,清清嗓音,嚴肅問道:“咳咳……小丫頭,你真不要這裡的金銀財寶?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給你更多,我還可以向你保證這些金銀財寶全絕對是真的,不是虛幻之物。但有所得必有所失,你拿了這些金銀財寶就得失去……”
不等陸熠蕭說完,木若昕就給他答案了,還拿起一旁的珠寶往他身上砸去,“去你的金銀珠寶,拿假貨來坑我,你以爲我是那麼容易被坑的人嗎?陸熠蕭我告訴你,你的東西我一樣都不稀罕,連你那個什麼鬼力量我不稀罕。我纔不稀罕一個死人的東西呢!”
“你,你這小丫頭這麼不講道理呀!”陸熠蕭又被金銀財寶砸了一身,但是並不反擊,只是用言語反駁。
“明明是你不講理,還怪我不講理。要不是看在你是一個死人的份上,你以爲我會對你那麼客氣嗎?”
“你這還叫對我客氣啊?你是一點都不客氣。”
“去你的。姑奶奶我今天不管你是死人還是活人,一樣揍。”木若昕越砸越狂,剛開始是一隻手拿珠寶砸,現在是兩隻手,速度又快,快得讓陸熠蕭一時半刻反應不過來。
這個該死的臭來頭,把他們夫妻兩整得那麼慘,不好好修理他,她就不是木若昕……
“喂,你別砸了。”
“我就砸,不想再被砸的話那就把我們放出去,以後你愛咋咋滴,不關我們任何事。死人就該有死人的樣,別出來淨做活人的事。”
“什麼死人死人的,我有說過我死了嗎?”陸熠蕭火大了,一氣之下把現場的金銀珠寶全部變走,讓木若昕沒東西再砸他。
木若昕早就料到這些金銀珠寶會消失,所以剛纔才使勁砸,這會金銀珠寶消失了,她也砸累了,砸夠了,坐在地上休息,死瞪着陸熠蕭,忽然想到他剛纔說的最後一句話,很是不解,疑惑問道:“你剛纔說什麼?你沒死?”
“誰說我死了?”
“誰都說你死了啊!”
“誰見過我死了?”
“你問我,我問誰去?”
陸熠蕭也累得緊,坐到木若昕旁邊,慢慢向她道出緣由,“其實我沒死,只不過活膩了。”
“活膩了……這可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居然有人說自己活膩了。”
“換成是你孤孤單單活個千百年試試?就如你所猜測的一樣,我生前缺愛,缺親情、友情,更沒愛情之說。小丫頭,你知道我多麼羨慕那些有親朋好友陪伴的人嗎?雖然他們很平凡,但他們卻很幸福。快樂的時候大家一起笑,傷心的時候大家一起哭,困苦的時候大家一起扛,那種纔是人該過的日子。你懂不懂?”說着說着,陸熠蕭突然哭起來了,像個小孩子似的。
木若昕對陸熠蕭深表同情,可是看到他一把年紀還哭成個淚人,實在汗顏,想找塊手帕給他擦擦眼淚,可是身上沒有手帕,就連她的衣服也是溼的,起不來任何作用,只能用言辭安慰他,“好了好了,你別傷心了。親朋好友有時候還得看緣分呢!不過也得要靠自己的努力才能得到,如果你一直都不去交朋友,又怎麼會有朋友呢?”
“誰說我沒出去交朋友?我去了,可是沒人願意跟我交朋友。”
“爲什麼?”
“我怎麼知道爲什麼?反正他們就是不願意跟我交朋友,表面上對我友好,心裡就想着從我身上撈到點好處,有的甚至還想害我,想要我畢生的功力,要我的武功秘籍,這種人能交嗎?我一遇到這樣的人我就火大,一掌把他們給劈了,然後……”
然後再也沒人跟他交往了,甚至見了他就躲,像是見到瘟神似的。
說了半天,木若昕恍然大悟,感慨道:“這就是擁有讀心術的悲哀。”
時刻知道對方在想什麼的人,能交到朋友纔怪。
“以爲我想這樣嗎?我天生就能讀懂人的心思,那有什麼辦法?嗚嗚嗚嗚……我的命好苦啊!哇哇哇……”陸熠蕭說着說着,大哭起來,還把木若昕抱過去,拿她的肩膀擦淚水。
“啊……這……”木若昕好無語,越來越同情陸熠蕭這個孤寡老人了,楞了一下之後,慢慢伸出手,拍拍他的後背,哄哄他,“好了好了,別哭了,哭多了對身體不好。”
“可是我就是想哭……嗚嗚嗚……”
“這……”沒搞錯吧,她的肩膀居然也會有給人當紙巾的一天。
“嗚嗚嗚……小丫頭,我讀得出你的心思,你對我畢生的功力、武功秘籍都沒有*,你一心只想出去和你的家人團聚。還有,你雖然大聲罵我,還打我,可是你卻一點傷害我的心都沒有,你別我見到的那些人要光明得多了。”陸熠蕭哭夠之後繼續大吐苦水,那樣子着實罕見。
木若昕開始習慣了,所以並不驚訝,也不再表現出乾巴巴的表情,儘量去安慰陸熠蕭,開導他,“其實人都是有*的,就算是聖人也會有*,人還有夢想。有着相同夢想的人走到一起,他們就會有更多的話題,就能成爲好朋友。但人又有着各自的性格,即使夢想一樣也會因爲性格不同而產生摩擦,成見和誤會由此而來,所以避免不了各種的爭鬥。如果你想交到真心真意的朋友,首先你得真心真意對待別人,沒有付出,怎麼會有收穫?”
“你說的好像也挺有道理了,可是我上哪裡去找和我有相同夢想的人?如你所說,人有着各自的性格,萬一我和那個人的性格不和,產生摩擦怎麼辦?”
“那就需要雙方的寬容之心多一點,度量大一點咯。其實沒什麼事是不能商量的,只要不是深仇大恨,沒必要鬧得反目成仇。”
“也有道理。這些道理我以前怎麼沒想到呢?”
“你整天就知道琴棋書畫,要麼就是練武,會知道這些纔怪。你想知道這些,要到柴米油鹽的生活當中才能知道。”木若昕和陸熠蕭聊了一段時間,也休息夠了,站起身來,換個臉色,雙手叉腰對陸熠蕭吼,“喂,你現在能把我放出去了嗎?還有我的丈夫,我們要離開這個地方。虛幻的世界固然美麗,但卻不真實,人只有活得真實才是真正的活着。”
陸熠蕭沒再傷心了,淚水說完就完,也站起身,恢復那個嘻嘻哈哈,每個正經的樣,可是又要故意裝一裝得到高人,摸摸白髮,高深莫測地說:“小丫頭,你放心,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太爲難你們,很快你們就可以離開這裡了。想不到我多年的心結居然被你這小丫頭輕易給解了,想不到啊!”
“啊……這也能算是心結嗎?”那麼丁點的小事居然是心結,說出去肯定笑死人。
不過從陸熠蕭的性格那方面去想也合情合理。幾個關卡設得那麼簡單的人,心思能複雜都哪裡去?
“這怎麼不能算是心結?我幾千年交不到一個朋友,心灰意冷就給自己弄了個墳墓,人還沒死就跑到墳墓裡去了。我以爲我會在墳墓裡死掉,所以就在墳墓外頭設了兩個幻境,看看有沒有人能破解得了。幾千年過去了,來的人不少,但都是一些別有心思的人,我很生氣,非常生氣……”
“所以你就把這些人都封印在幻境裡。”
“沒錯。”
“那你幹嘛不把他們給殺了,比封印省事得多。”
“殺人不好玩,封印着他們纔好玩,無聊的時候可以拿他們來耍一耍。”
“老頑童一個。”
“老頑童,這個詞不錯,我喜歡。小丫頭,你已經得到我一半的力量,至於能吸收多少,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我也不再爲難你們兩個,你先出去,你的丈夫隨後就會醒來。”陸熠蕭忽然變得很神秘的樣子,用手對木若昕一揮。
“喂……”木若昕還有話要說,可是還沒來得及說,眼前強光刺目,照得她難受,不得不用手去擋住光線,然而當光線散去之後,她已身處外面的樹林之中,不是幻境裡,還聽到了熟悉的叫喊之聲,還有打鬥聲。
“媽媽孃親……”木小易抱着黃金,躲在一棵大樹後面,見到木若昕忽然出現,顧不得四周的危機,朝她衝過去……
然而就在木小易衝出來的時候,有兩個人就朝他揮劍而去。
木若昕放下遮擋眼睛的雙手,還沒來得及迴應兒子的叫喚就看見他遭遇危險,情急之下一掌打過去。
“啊……”那兩個想要殺木小易的人被木若昕的掌力擊飛,把後面的幾棵大樹撞倒之後才落地,口吐鮮血,幾乎斷氣了,就算沒斷氣也已經渾身殘廢。
不會吧,她的功力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強了?
“媽媽孃親……”木小易衝到木若昕的懷裡,丟開黃金,緊緊抱着她,“媽媽孃親……你終於回來了,小易好想你。爸爸爹爹一直都不醒,金族的人又找來了,行叔叔、黑鷹叔叔他們都受了傷,尤其是火叔叔,傷得好重好重,都快死了,嗚嗚……”
“小易不哭,別忘了,你可是小小男子漢呢!不能哭。”
“是,小易不哭。”
“這纔是媽媽的好兒子。”
“媽媽孃親,你快點救救行叔叔和黑鷹叔叔他們,他們快挺不住了。金族的人下手非常狠,說是要把爸爸爹爹搶走,叔叔他們不願意就跟金族的人打了起來,可是金族的人很厲害,我們都打不過……”
“金族……”木若昕把四周的人都掃視一遍,看到了金族的三大宗長,還有許多的蝦兵蟹將,金族的人正在大開殺戒,尤其是三大宗長,下手毫不留情,就連對閻厲行也一樣的心狠手辣。
該死的老傢伙,太欺負人了,可惡可惡……
木若昕很火大,火大得不得了,因爲太過生氣,眉心上的百草刻印散發出耀眼的綠光,然後她瞬間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將所有的神獸和靈獸召喚而出,再催動草木生長,用藤條將那些蝦兵蟹將纏住,又把鳳血劍和水靈斧召喚出來,一手拿一把武器,飛身衝到三大宗長中間,救下閻厲行和黑鷹,並和三大宗長戰鬥。
“你們三個該死的老傢伙,真是太過分了。厲行身上流的也是金族的血脈,你們居然也能下此狠手,你們的心難得是石頭做的,一點都不痛嗎?”
“臭丫頭,你總算是出現了,我還以爲你能躲一輩子呢!”
“如果你再躲着,這裡的人全都得死,包括你的兒子……”
“鳳血劍……水靈斧,想不到你的運氣那麼好,不但神獸和靈獸多,神兵利器也不少。”
“水靈斧不少水族之物嗎?怎麼會在你的手裡?”
“大家小心一點,這個女人不好對付,你看看她眉心的百草刻印……”
三大宗長都盯着木若昕眉心上的百草刻印看,臉上的表情瞬間僵化了。
這是萬木之靈的標誌,她竟然是萬木之靈。
木若昕的出現,讓閻厲行和黑鷹等人都鬆了一口氣,停止戰鬥,來到木若昕身邊,過於歡喜,表達了出來。
“大嫂,你總算是回來了,不然的話我們可就死定了。”
“夫人,你要是再不回來的話,我們就真的要去跟閻王報到了。”
“夫人……”
“你們沒事吧?”木若昕回頭看看大家,發現衆人都傷得很重,身上的傷口在不停的流血,於是拿藥給他們吃,“趕緊把藥吃了,等事情解決之後我再給大家好好治傷。”
“謝謝大嫂……”閻厲行第一個把藥瓶子拿過來,先分給大家一人一顆,最後才自己吃。
木小易緊緊挨着木若昕,怒視着那三個宗長,不是一般的討厭他們,“媽媽孃親,這三個老頭太壞了,他們老是想把爸爸爹爹帶走,我好幾次都差點被他們給殺了呢!”
按理說來他應該早就死在三大宗長的手裡了,可是每到千鈞一髮的時候他總能躲過,似乎有什麼人或者力量在保護着他。
“吱吱……”黃金剛纔被木小易丟到地上去了,這會自己爬起來,跳到他的肩膀上,好好呆着,跟着木小易一起瞪那三個老頭,對他們表現出敵意,“吱吱……”壞蛋,壞蛋……
不僅是黃金,白虎、火鳳、阿狸、汪星人全都上場了,四個在木若昕前面排成一排,個個都火冒三丈瞪着三大宗長。
“吼……”
“唧……”
“呦……”
“汪……”
單單是這四個傢伙的氣勢已經夠嚇人了,更別說是它們後面那個木若昕,手中的鳳血劍令人畏懼,那水靈斧的寒氣更是逼人。
不僅如此,周圍的藤枝隨時隨地會冒出來,只要一被藤枝纏住,那就無法掙脫了。
三大宗長這會已經不敢貿然動手,站在一邊與木若昕對峙,想動手,可是又不敢,但也不想失了金族的威嚴,所以只得用言辭攻擊。
“木若昕,我不管你是誰,你要是再多管我們金族的事,那就休怪我們手下無情了。”
“你們早就已經手下無情,還廢話那麼多幹什麼?要不是我及時趕回來,他們早就死在你們的手裡了。這個時候還跟我談情,可笑至極。你們三個給我聽着,我木若昕與你們勢不兩立,今天不讓你們見點血,我誓不罷休。”木若昕火氣更盛,對這三個老頭恨得是咬牙切齒,不會因爲他們是長輩而尊敬半分。事實上他們也不值得她去尊敬。
“木若昕,跟我們金族作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那我也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們,跟我木若昕作對,你們也沒有任何好處。”
“頑固不化。”
“是你們冥頑不靈。要是我的親朋好友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要你們付出十倍的代價。”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們了。擺陣……”三大宗長又開始了攻擊,三人擺出一個三角形的陣勢,陣勢一擺,周圍狂風捲起,劍氣四射。
“大嫂,小心,那是三金劍陣,威力無比。”閻厲行知道三大宗長要擺的是什麼陣,提醒木若昕。
“三金劍陣,我還三才劍陣呢!”木若昕不知道那個三金劍陣是什麼,心裡雖然沒個底,但在氣勢上也不輸人,把眼前的神獸和靈獸看了一遍,對它們發號施令,“白虎,把他們的劍陣給我吼掉。小鳳、阿狸,給我放火燒。汪星人,放飛爪。”
“是,主人。”
“吼……”
“唧唧……”
“呦……”
“汪汪……”
白虎的吼聲震天動地,把三大宗長剛擺出的劍陣給震歪了,再多吼一聲之後劍陣就被震散了。
火鳳和阿狸的火力很猛,把三大宗長身邊的金系之力全燒掉,就連金劍也被火力融化。
汪星人飛爪一出,如同暗器四射,三大宗長只能在無數個飛爪中閃避保命,根本沒時間再去擺陣。
木若昕最後補上一擊,飛身越起,先將水靈斧丟去,然後再用鳳血劍橫掃。
三大宗長見水靈斧飛來了,及時閃避,可是他們閃過了水靈斧卻沒能閃過鳳血劍的劍氣,最後都被劍氣所傷,震飛倒地。
“啊……”
“這……”
這怎麼可能?就算木若昕手中有鳳血劍,以她不到二十年的功力是不可能擊敗他們的。
“她怎麼突然變得那麼厲害了?”
“難道是萬木之靈的力量?”
“這個丫頭不簡單啊!”
金族的人看到三大宗長被木若昕打得那麼狼狽,士氣大減,個個都懼怕後退,沒人敢上前。
誰敢上前?一上前就會被藤枝給纏住。如今三大宗長都敗了,他們更不可能打得過木若昕。
想不到他們金族竟然會輸給一個小丫頭。
“你們這三個臭老頭,我還沒找你們算賬呢,你們就自己送上門來了。金族有什麼了不起?就你們這種自私自利的樣也想爭霸一方嗎?真是讓人笑掉大牙。”木若昕打倒了三大宗長,但是並沒有再給他們一擊,而是將鳳血劍收回。
她何嘗不想馬上把三大宗長全部解決了,可是她不敢魯莽行事。剛纔的力量突然變強,是什麼原因她還不能確定,萬一三大宗長還有什麼殺手鐗,那她該怎麼辦?
先看看再說,如果三大宗長還打,那她就繼續跟他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