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誰的父親

何時跟裴逸庭在喬家待到了晚上,何時帶着裴逸庭,把自己從小生活的地方好好的逛了逛,她知道哪裡有屬於她的小秘密,這一個下午,何時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小時候。

“小時,下來吃晚飯了。”臨近晚飯的點,範雲錦像從前一樣在樓下叫何時吃飯,何時愣了一下,纔想起自己現在是何時。

訕訕的衝着裴逸庭笑了笑,拉住了裴逸庭的手,“走吧,去吃飯。”

下樓的時候,何時才發現,喬初楠竟然也回來了,正坐在桌邊,看着下樓的何時和裴逸庭。

何時微微皺起了眉頭,裴逸庭握着何時的手微微緊了緊,似乎是在給何時安慰,何時擡起頭,朝着裴逸庭笑了笑。

喬初楠今天回來,是想探探喬致遠的口風,假如自己真的跟蕭逸然離婚,喬家人會不會站在自己身後。

看到何時和裴逸庭在家裡出雙入對的時候,喬初楠冷笑了一聲,冷嘲熱諷道,“呦,現在都在這家裡出雙入對了,何時,你還真把這裡當自己家了?”

何時沒搭理喬初楠的話,走到了範雲錦的身邊,衝着範雲錦說道,“媽,有沒有什麼是要我幫你的?”

“行了,你快去坐着吧。”範雲錦避開了何時伸過來的手,“我一個人可以。你過去坐着,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何時沒辦法,只好坐到了裴逸庭的身邊,兩人誰也沒搭理喬初楠,喬初楠心裡更加不忿,“何時,你少在我媽面前假惺惺的。”

“楠楠。”喬初楠的話音剛落,樓上就傳來喬致遠嚴厲的聲音,“我知道你剛剛失去了孩子,心裡不舒服,但是你住院的時候都是何時忙前忙後的照顧你,你現在好了,怎麼可以這麼沒家教,對着小時這麼大吼大叫的,我平時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喬初楠瞪了一眼何時,從前的喬致遠無論自己怎麼做,永遠都站在自己這一邊,都會幫着自己說話,可是現在……連喬致遠都站到了何時的那一邊,喬初楠更加覺得心裡不是滋味。

冷笑了一聲,聲音裡透着委屈,“爸,連你也站到了何時的那一邊,看來這個家裡真的是越來越沒有我的地位了。”

喬初楠低着頭。聲音裡都帶着哽咽,“還是姐姐在的時候好,無論我做錯什麼事情都有她護着我,現在姐姐不在了,你們都幫着這個外人欺負我。”

喬初楠紛紛不平的說道,範雲錦微微皺起了眉頭,喬初楠竟然還敢搬出喬一諾來說事,還真是不要臉到了一個境界。

範雲錦倒是忍住了沒跟喬初楠計較,但是何時卻突然爆發了,“喬初楠,你還要不要臉,你到現在還敢拿喬一諾出來說事,喬一諾在的時候,你做得對不起她的事情還少嗎?”

喬初楠猛地擡起頭,看着面前的何時,眼神裡帶着疑惑。

一旁的喬致遠也是一臉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何時,“小時,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楠楠做了什麼對不起一諾的事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嗨,小時這話就是說,楠楠現在嫁給了蕭以寒,沒什麼別的意思,是吧小時?”範雲錦忙走到何時的面前,推了一把何時,衝着何時說道。

何時沒理會範雲錦的解圍,冷笑了一聲,“八歲的時候,你把爸爸養得狗扔進微波爐裡烤了,你說這是喬一諾做的,害得她被爸爸罰兩天不能吃飯,十二歲的時候,你把喬一諾畫的畫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去參加蘇城的繪畫大賽,得了獎回來你還興高采烈的炫耀,十六歲的時候你抽菸,被媽媽發現,你說是喬一諾抽的,害得喬一諾被沒收了銀行卡,十八歲,你跟男朋友在學校被老師發現,你還是推到喬一諾的身上,喬初楠,這就是你所謂的護着你嗎?”

喬致遠皺起了眉頭,當時狗狗被關在微波爐裡的時候,一直在裡面慘叫,他明明看到喬一諾想去救他,喬初楠卻在一旁笑得開心,但後來喬初楠說是喬一諾乾的,喬一諾也沒否認。

當時喬致遠還在想,喬一諾怎麼會變得這麼殘忍,一怒之下硬生生罰了喬一諾兩天沒吃飯。

時隔近二十年,喬致遠才發現,所有的事情都是喬初楠乾的。

“你胡說什麼?”喬初楠的心一下子就空了,好像自己所有幹過的壞事都被揭穿了一樣,本能的就像否認,“你在這裡胡說八道些什麼?你以爲這樣就……”

“是不是真的?”喬致遠打斷了喬初楠的話,“我問你是不是真的?”

“爸,我……”喬初楠語無倫次,“你別聽何時胡說,都是她編的……”

“編?”何時冷笑了一聲,“這些事情是我能編的出來的嗎?你捫心自問,這些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何時!”喬初楠緊緊的皺着眉頭,剛纔被何時問得慌了,現在纔想起來,這些事情都是她跟喬一諾之間的秘密,外人怎麼可能會知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會知道這些?”喬初楠的眼神裡面透着警覺,她好像又回到了剛開始認識何時的那個時候,總覺得何時就是喬一諾,現在這種感覺又強烈的涌上了心頭。

“你是喬一諾對不對?”喬初楠警覺地衝着何時說道。

“你說什麼胡話?”喬致遠不滿的皺起了眉頭,衝着喬初楠說道,“何時就是何時,怎麼可能是喬一諾。”

範雲錦拉着何時的手,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小時,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

何時冷笑了一聲,在裴逸庭的身邊坐了下來,衝着喬初楠說道,“我剛剛跟逸庭在樓上的時候翻到了一諾的日記,裡面清清楚楚的記錄了她當時的情緒,就因爲她把你當妹妹,所以纔會忍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冤枉。”

何時冷笑了一聲,“喬初楠,她把你當妹妹,那麼你把她當什麼呢?”

“日記?”喬初楠疑惑的看了一眼何時。“哪來的什麼日記本,分明是你在說謊。”

“信不信我現在就去把日記本拿下來?裡面還有更多你做的噁心事,是不是要我一件件一樁樁數給你聽?”何時的日記本藏在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地方,就算是範雲錦,進去打掃了無數遍,還是不知道有日記本這件事情的存在。

喬初楠突然不說話了,何時所說的這些事情全都是真實存在的,她不敢賭,或許喬一諾的筆記本里還有更加多的秘密。

“這麼說來,這些事情都是真的了?”喬致遠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原來這麼長時間以來,自己一直都錯怪了喬一諾。

喬一諾低着頭不說話。喬致遠的心裡卻很不是滋味,就像是一直堅信的真理,突然被人推翻了,才知道,那不過是謬論而已。

範雲錦看了一眼何時和裴逸庭,又看看喬致遠,現在喬致遠的心裡肯定是五味雜陳。

八歲的時候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來還在一旁拍手稱好,也難怪長大了會對喬一諾做出那些事情來。

“這麼些年,你都是把我當成傻子一樣在耍啊?”喬致遠好笑的說道,喬初楠猶豫了一會,這才衝着喬致遠說道,“爸,這些事情都是我小時候不懂事,我也不是存心要騙你們,只是姐姐說,萬一讓你們知道了,你們肯定會罰我,她說她是姐姐,她不怕被罰,所以才替我擔了下來。”

喬初楠看着喬致遠,只要喬致遠鬆口,自己基本上就沒什麼大事了,所以她說什麼都是在跟喬致遠說。

“這麼些年下來,我心裡也一直很自責。姐姐出事那會,我每天吃不下睡不着。”喬初楠說着還擠了幾滴眼淚,衝着喬致遠說道,“爸,我不是有意把事情推到姐姐身上的。”

喬初楠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看着何時,既然何時說自己不是喬一諾,那麼她再撒謊,何時肯定也不會說什麼。

尤其是說道喬一諾出事那會,何時低着頭,喬一諾看不清她的表情,再想細看的時候,一旁的裴逸庭卻伸手替何時理了理頭髮,何時擡起頭,朝着裴逸庭笑了笑。

這一下,喬初楠是真的看不出何時到底是不是在說謊了。

都說三歲定八十,喬初楠在喬致遠心裡已經大打折扣了,喬致遠沒有理會喬初楠的解釋,不耐的衝着喬初楠問道,“你剛剛流產,不在家裡好好呆着,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我……”喬初楠猶豫了一下,還是衝着喬致遠說道,“爸,我……我不想在跟蕭逸然過下去了。”

喬初楠鼓足勇氣說的這句話。連喬致遠的擡頭都沒換來,喬致遠冷笑了一聲,“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跟蕭逸然以後怎麼樣,都跟我們沒關係。”

喬初楠的臉色頓時變得很尷尬,本來是想讓喬致遠替自己撐腰,現在看來,喬致遠不對自己落井下石就已經很不錯了。

還是範雲錦出來打圓場,衝着喬致遠說道,“行了,飯菜都快涼了,有什麼事情吃完飯再說。”

範雲錦的這話一說,喬初楠也不敢再說什麼,默默的低着頭喝湯,範雲錦給喬初楠盛了一晚雞湯,衝着喬初楠說道,“楠楠,你現在身體還沒恢復,多喝點。”

飯桌上的氣壓很低,除了範雲錦,幾乎沒人說話,這一頓飯,何時匆匆吃完,就跟裴逸庭一起離開了。

喬初楠倒是留下來了。但是無論後來她說什麼,喬致遠都不可能傻乎乎的替她撐腰了,喬初楠這一趟,註定是白跑了。

“怎麼了,心情似乎很好。”回來的路上,裴逸庭衝着何時問道,何時笑着,“你沒看到喬初楠的臉色嗎?明明懷疑我是喬一諾,正想確認的時候,卻被你擋開了。”

何時笑着,“我猜喬初楠回去又要開始猜測,到底我是不是喬一諾了。”

裴逸庭只是笑着。良久,嘆了一口氣,衝着何時說道,“小時,其實你有沒有想過,復仇並不是生活的全部?”

何時沒說話,裴逸庭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但是喬初楠和蕭逸然的所作所爲明明可以讓警察來制裁,你爲什麼非要攬在自己的身上?”

裴逸庭的濃眉緊緊的皺着,似乎是對何時的想法很不贊同,“你的生活裡敏敏可以有很多美好的東西,爲什麼非要因爲喬初楠或者是蕭逸然,因爲一些微不足道雞毛蒜皮的小事影響你自己的心情?”

“你怎麼了?”裴逸庭突然的嚴肅和不贊同讓何時有些摸不着頭腦,“你明明知道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報仇,爲了報仇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爲什麼突然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明明你以前也很支持我的。”

可能是覺得這樣的生活方式太累,裴逸庭希望自己和何時的生活裡面處處充滿陽光,何時現在顯然已經只有報仇了。

“沒什麼,我只是不想讓你這麼累。”裴逸庭淡淡的說道。

何時冷笑了一聲,“我很好,一點都不累。”

這是自打自己跟裴逸庭認識以來。兩人第一次鬧彆扭,何時有些不習慣,但是更不習慣的是生活裡面沒了報仇這件事情存在,更不敢想象,假如將來自己大仇得報,她會不會突然覺得生活沒了信仰。

回去的這一路上,何時再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一直到裴逸庭把車子開到樓下,何時連招呼都沒打,徑直開車門下車。

重重的關上車門,頭也不回的上了樓。

裴逸庭無奈的嘆氣,她不是不支持何時報仇。只是覺得,報仇已經越來越成爲何時生活裡最重要的那一部分。

何時的生活裡,雖然沒有詩和遠方,但至少有感情,有朋友,有親人。

何時是真的不想搭理裴逸庭了,氣沖沖的上樓,看到的是一身酒氣坐在自己家門口的蕭逸然,大概又是喝多了,聽到響聲擡起頭來的時候,面色潮紅,眼神迷離,何時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

她不禁開始開始後悔,自己剛剛就不應該跟裴逸庭鬧彆扭,應付這樣的醉鬼,真的是何時最不想做的事情。

“小時……”蕭逸然看到何時的時候倒是很高興,一邊打着酒嗝一邊站起身來,衝着何時傻乎乎的笑,“你終於回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等我做什麼?”何時就站在電梯口,也不過去。

“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你。”蕭逸然像是獻寶似的衝着何時說道。“我跟喬初楠……要離婚了。”

“離婚?”何時冷笑了一聲,“離了嗎?”

“還……還沒有。”蕭逸然打着酒嗝,空曠的走廊裡面全是酒混着胃酸的味道,何時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沒離你跑我這裡來說什麼。”何時不耐煩的皺着眉頭,“我說過了,我跟你之間已經不可能了,你還是趕緊回去吧,我累了。”

“什麼叫不可能?”蕭逸然腳下踉蹌着,他往何時這邊走一步,何時就退一步,何時實在是不想應付這樣的蕭逸然,索性掏出來給蕭以寒打了電話,“蕭以寒嗎?麻煩你過來把你哥接回去。”

“我哥?”蕭以寒接到何時的電話已經是夠意外的了,聽到何時叫她去接蕭逸然的時候,更加覺得不可思議,“你難道不是應該打給我嫂子嗎?”

“你嫂子?喬初楠?”何時冷笑着。“她剛剛流產,讓她來接不合適,再說了,要是告訴她了,她在這裡胡攪蠻纏的,我還要不要休息了。”

何時是不想跟蕭家人多接觸的,報了自己的地址之後就把電話掛了,蕭以寒實在是站不住,坐在了門口的地上,何時索性隔得遠遠的,在蕭逸然的對面蹲了下來。

蕭逸然的嘴裡還是不停的唸叨着,“何時你知道嗎?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我一分一秒都不能跟喬初楠生活下去,好不容易孩子沒了,喬初楠也想跟我離婚,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跟喬初楠把婚離了,小時,你高興嗎?”

何時蹲在牆邊玩,一句話也不想搭理蕭逸然。

蕭逸然還是不停的說着,“我知道你之前對我很失望,但是小時,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失望了,我會用最快的速度跟喬初楠把婚離了。到時候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滿足你。”蕭逸然儘管醉了,依舊對着何時深情款款。

何時左耳朵進右耳多出,蕭以寒是知道喬初楠和林家瑞事情的,她就不信蕭以寒會不拿這件事情做文章,蕭逸然想要離婚,簡直就是在做夢。

何時聽着蕭逸然的碎碎念,前前後後加起來大概有半個多小時,電梯門打開的時候,何時看到了蕭以寒,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你可算是來了,趕緊的,把你哥帶回去。”

何時猛地站起了身,蹲得久了,再加上有些低血糖,頭暈的不行,好不容易扶住了牆壁站穩,緩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來得不止蕭以寒一個,連蕭勝東也來了。

蕭勝東皺着眉頭看了看蕭逸然,又看了看何時,衝着蕭逸然斥道,“你看看你。喝得醉醺醺的跑到這裡來撒酒瘋,像什麼樣子?”

“爸……”蕭逸然看着面前的蕭勝東,傻笑了兩聲,“不對,你不是我爸,我爸怎麼會到這裡來……”

蕭逸然一邊說還一邊上前拍了拍蕭勝東的臉,大着舌頭問道,“你是誰?”

蕭勝東緊緊的皺着眉頭,看着面前醉醺醺的蕭逸然,強忍住了心頭的惱怒,在何時面前,他不想露出一絲一毫的沒底氣。

“以寒,趕緊把你哥帶回車上去。”蕭勝東皺着眉頭衝蕭以寒說道,臉上是一派嚴肅,蕭以寒微微有些不滿的說道,“他醉成這個樣子,我怎麼帶他回去?”

蕭以寒的話裡帶着些許埋怨,“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喝成這個樣子。”

蕭勝東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在何時目光的注視下,還是板着臉衝蕭以寒說道,“讓你帶回去就帶回去,他不是還沒睡嗎,你小心點扶着他不就好了?”

“我……”蕭以寒皺起了眉頭。看了一眼蕭勝東的臉色,最後還是不情不願的走到了蕭逸然的身邊,衝着蕭逸然說道,“走吧。”

蕭以寒說着就要去扶蕭逸然,蕭逸然一把甩開了蕭以寒的手,“不走,我要跟小時說話,小時呢?小時……”

何時沒理會蕭逸然,徑直走到門口,掏出鑰匙來開門,蕭勝東在何時的身後衝着何時說道,“何小姐,我們能聊聊嗎?”

何時開門的動作頓了頓,微微轉過身,衝着面前的蕭勝東問道,“蕭總,咱們時間有什麼好聊的嗎?”

“我要跟你聊什麼,想必何小姐心知肚明。”蕭勝東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何時,那邊蕭以寒已經把蕭逸然拉進了電梯裡面,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蕭勝東衝着何時說道,“不管是逸然還是逸庭,咱們都需要好好聊聊不是嗎?”

“……進來吧。”何時猶豫了一會,這纔打開自己的家門,衝着蕭勝東說道。

何時先進門,把家裡的燈打開之後,衝着蕭勝東說道,“隨便坐,喝茶還是白開水?”

“不用了。”蕭勝東拒絕,“我說兩句話就走。”

何時點點頭,坐到了蕭勝東的對面,“那好,你說吧。”

“對於逸庭和逸然,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蕭勝東皺着眉頭,直奔主題。

何時低着頭,玩着新做的指甲,這幅模樣落在蕭勝東的眼裡,就顯得有些不尊重自己,事實上,何時對蕭勝東,確實是算不上什麼尊重。

“我今天來,是作爲一個父親。”蕭勝東見何時不說話,繼續說道,“我就想弄明白,你到底想選哪個?”

“父親?”何時微微擡起頭,冷笑了一聲,眼神裡明顯帶着對蕭勝東的輕視,問道,“誰的父親,蕭逸然的?還是裴逸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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