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盛嘉蹲到柳長生跟前，期盼的看着他說：“長生，再說一遍給爸爸聽。”
柳長生卻像是沒有聽懂似的，歪着頭呆呆的看着柳盛嘉，還有口水順着他的嘴角流了下來。
柳盛嘉的臉上頓時溢滿了失望，自言自語一般的說：“長生腦子有問題之後，再學說話就很難了，有時候甚至需要一年半載才能學會一個新詞語。”
“二表舅。”木堇直直的看着柳長生。
奇怪的是，柳長生居然將木堇的話聽了進去，歪着頭擡眼看向木堇，衝着她笑：“大……姐……”
“不是大姐，是小堇，跟我念，小……堇……”木堇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溫柔一些。
“小……幾……”
柳長生的發音還是不準，但僅僅是這樣，已經足夠讓柳盛嘉對木堇刮目相看。
她一直在教柳長生說‘小堇’兩個字，直到夏子衿又回來了，才帶着柳長生走了。
直到夏子衿和柳長生走遠了，柳盛嘉才語帶感激的對木堇說：“小堇，實在是太感謝你了。”
木堇搖了搖頭，聲音有些輕：“四叔公不要這麼客氣，小堇想多問一句……”
“你問。”柳盛嘉似乎很開心，一副問什麼他都會說的樣子。
木堇不動聲色的觀察着柳盛嘉的表情，緩緩出聲道：“四叔公，二表舅怎麼會變成這樣的？您要實話告訴我，我只是覺得二表舅這樣真是可惜。”
柳盛嘉似是料到她會問這個問題，看向木堇的眼神裡沒有驚訝，只是盯着木堇看了一會兒，突然轉過頭看向院子裡：“長生小時候就很聰明，比莫陽還要聰明，最喜歡跟着時微……”
柳莫陽，柳時微。
她的舅舅和媽媽。
木堇也沒有料到他會這麼毫無防備的說出這兩個人的名字，木堇甚至要以爲他是故意這樣說的。
“你不知道吧？這兩個人是大哥的兒子和女兒，但卻是整個柳家都不敢提的事，這麼多年沒有人敢提，但是，你一來就不一樣了，因爲你和時微長得太像了……”
柳盛嘉搖着頭，面露惋惜。
木堇心裡忽然生出警惕，不露痕跡的往後退了半步：“四叔公，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剛剛只是在問二表舅，你說這些是做什麼呢？既然你也說那是柳家人不敢提的事，可爲什麼要告訴我呢？即使外公好心帶我回了柳家，可是我身上流着血並不是柳家的。”
“是，你說得對。”柳盛嘉點了點頭，似是嘆息了一聲纔開口：“長生，是被人下了毒，搶救不及時，把腦子給毒壞了。”
柳長生是被毒傻的？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木堇萬萬沒有想到，居然跟自己猜的一樣，柳長生的確是後天癡傻的，還是被人毒傻的。
在柳家，居然會有這種事發生。
柳盛嘉的目光突然變得銳利了起來，似要將目光堇看穿一般，聲音也變得低沉了不少：“小堇，你和時微是什麼關係，你和她長得太像了。”
柳盛嘉問得很直白，木堇略微一驚：“她不二十幾年前就死了麼？我和她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