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莫莫在電話那頭大聲喘着氣，“你個……王八蛋。昨天我去沈時謙家門口的時候，慕子澈就跟過去了，我喊了還沒有半個小時就給他抓走了，直接把我送回家……這個畜生……他到底是誰啊！”
“他是沈時謙的好朋友。”洛冰無奈開口，開始準備換衣服上班。
顏莫莫道：“好朋友？好朋友管那麼寬？沈時謙拉坨屎都是他幫忙脫的褲子吧？”
洛冰一時無言，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半晌，從喉嚨裡憋出了一聲：“嗯……也可以這麼說。”
慕子澈和沈時謙之間的關係，也確實就是這樣的。
但因爲慕子澈的性格她十分了解，一定不會傷害顏莫莫，雖然嘴巴毒了點，也喜歡鬥氣，但是人還是個好人。
所以昨天她最後看見的是顏莫莫和慕子澈在一起的畫面，心裡就沒有太過於在意。
因爲慕子澈還是挺紳士的，至少不會讓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面呆着，而且還是在酒吧那種地方，周圍都是雜亂的人，慕子澈在江城也是說得上話的，沒有人敢輕易惹他。
“好了，我現在準備上班了。”洛冰開口道。
“行行行你去吧，遲到了等會又被你那個變態老闆說……”顏莫莫不耐地揮了揮手。
洛冰掛了電話，立刻收拾了東西，走到了門口，開了門。
“嗨。”許哲靠在門邊，一看見她出來，咧嘴笑了笑。
洛冰一愣，她差點忘了還有許哲這個人的存在了……
“今天能不送我上班嗎？”洛冰也靠在了門邊，輕嘆了一口氣。
許哲送她上班這麼久，她不知道許哲到底想做什麼，許哲也從來沒有透露過。
但是總不能讓他就一直這樣接送吧？
雖然出門是挺方便的，但天天看着許哲頂着兩個黑眼圈站在門口，心理壓力也是十分大的……
許哲笑了笑，“再送幾天。”
“你到底準備幹什麼？”洛冰放棄抵抗了，走出了門，邊走邊看着時間。
如果現在不走的話就真的來不及了，她沒有空再和許哲閒聊下去。
“你這個問題已經問了無數遍了，我有回答過嗎？”許哲微笑着幫她關了門，和她一前一後走進了電梯。
“沒有。”洛冰斜着眼睛道：“你回答了我還問什麼？”
“知道我不回答爲什麼還問？”許哲也笑着反問。
“算了。”洛冰揮了揮手，“我頭疼……一天到晚的和你鬥嘴。”
“要感謝洛律師口下留情啊。”許哲做出無辜狀。
他當然知道洛冰是讓着他，不然也不會這麼縱容他的越界。
他這幾天和洛冰一起進進出出的，才知道洛冰對她自己和周圍的所有男性之間的距離都把握得非常好，追求者不少，但從不收禮物和花，走路也是目不斜視，遇見搭訕的也是禮貌拒絕。
這一點讓許哲覺得十分神奇，還吐槽過洛冰像活在封建時代裡。
洛冰上了車，開口問道：“還有什麼其他的消息嗎？”
“暫時沒有。現在已經開始接觸核心了，太難查了，首先沈時謙就是一個難點，要從他身上找突破口難度太大了，而且他身邊的人嘴巴也都是很嚴的。”
“關鍵的是，我看沈時謙自己的嘴巴也挺嚴……好像他對慕子澈也是守口如瓶的，幾乎沒有透露什麼消息。”
“慕子澈？你連他都查了？”
“對上話了。”許哲開口道：“對症下藥，慕子澈是最好下藥的一個，因爲他的症狀太明顯了，只要隨便一個夜店性感小野貓，就能將他迷得魂不守舍的……”
洛冰忍不住笑出聲來：“所以你安排了女人去接近慕子澈？”
“錯，我沒有安排女人去接近。我只是安排了一個美女。”
“然後……”洛冰的笑聲越來越大：“他來接近了？”
許哲聳肩道：“說實話我一開始也沒有想到這麼簡單，後來發現……還真的就是這麼簡單。”這樣更好讓慕子澈主動接近的，之後就算是套話，套出來的真實性也會大大增加。
“但是你要小心，慕子澈看起來是挺隨性的，但是非常護短。沈時謙算是他唯一一個真心朋友了吧，所以他對沈時謙的事情就算不是守口如瓶，也不可能隨便對着一個夜店裡的女人說。”
“我知道。”許哲點頭，“但是我要在他那裡挖的信息並不是什麼機密，只是關於七年前的一些邊邊角角的材料而已，他不會真的防着這些的。那時候發生的事情，就算是一點點對於他們來說不重要的事情，對於我們來說都很珍貴。”
“你這就是給我出了一個難題啊，不過我很樂意挑戰自己。想想，江城最有權有勢的一個男人，七年前的秘辛被我一點一點抽絲剝繭地帶出來……想想就刺激啊！”
“變態……”洛冰轉頭看向了窗外，給出了一句十分中肯的評價。
“我承認。”許哲大笑着道：“但是但凡對什麼東西有點偏執和狂熱的人，哪一個不是變態？你敢說沈時謙不是變態？”
“他對什麼偏執和狂熱了？”洛冰無心問了一句。
“你啊。”許哲答。
洛冰一滯，“不想和你瞎聊，快點開，要遲到了。”
“別轉移話題啊，說到這個，你也是變態。”許哲繼續道。
洛冰沉默下來，不說話了。
她知道自己就是不能滋長許哲的這種得意洋洋的情緒，每一次都是這樣，聊着聊着話題就朝着不同的方向發展了。
許哲不知道爲什麼，老是認爲沈時謙就是瘋狂地愛着她，愛到不能自拔……偏偏許哲每一次說出來的話，她都沒有辦法反駁。
車子開到了鼎盛的樓下。
洛冰推開車門，不意外地又收到了無數道目光。
周圍都是趕着上班的同事，這幾天都已經習慣了，第一次看見洛冰被人送來時還引起了不小的風波。不過大家見洛冰似乎在戀愛中的樣子，也都漸漸打消了對洛冰和沈時謙八卦的心思。
洛冰邁步走進了電梯裡，一切如常。
許哲則是在門口稍稍停了一下，他每天都會故意將車子停在最顯眼的地方，然後透過自己的玻璃，朝着樓上的某個玻璃處看去。
看見一個身影的時候，嘴角就會牽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但是今天，他沒有看見那道身影站在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