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把唐東城的電話拿來給唐渣渣,他翻看了下最近的通話記錄回撥過去果然是國外長途。不過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聽着電話那端“嘩啦嘩啦”的水流聲,他知道那邊此刻是早上八九點的樣子。深呼吸,“您和老爺子說什麼了?”這一聲不大但也不和氣,沖沖的那種。
不知道唐正凱說了什麼,唐渣渣闔了下眼睛纖長的眼睫毛垂着,一臉的怒氣但是聲線平穩的很,“很好,幸虧,搶救及時,不然你下下輩子都去追悔莫及吧!就這,掛了。”電話直接是扔給老管家的。
莫晚桐撇撇嘴走進唐渣渣戳了戳他的腰,“哎?”
唐渣渣摸了根菸在手上把玩着,瞪了眼莫晚桐,“什麼事,直說。”說着,他睨着莫晚桐說:“你那兩隻眼珠子一亂轉準沒什麼好事,說,又有什麼非奸即盜的事情需要你給我獻殷勤,嗯?”
莫晚桐撇撇嘴,“哎?唐正凱找見穆綿綿了沒啊?”
唐渣渣瞪了她好長一眼便一屁股坐在了過道的凳子上不搭理她了。莫晚桐狗腿的坐在唐渣渣的跟前,撞了下他,“哎?你這人什麼態度嗎?問你話能不能好好說啊?”
唐渣渣下巴指了指搶救室的門,“那裡沒事兒了再說。”
莫晚桐氣餒的遠離了他一點距離,嘟囔道:“不是沒事兒了嘛!真是的,每次問你句人話就跟割你身上的肉似的難呢!趄~”
見莫晚桐生氣了,唐渣渣這又伸手一把將她撈進懷裡,攬在臂彎裡,低頭壓在她的發頂半寵溺半威脅的口吻,道:“不許生氣哦,不然我就吻你了,嗯?”用身體碰了碰她,“嗯?”
莫晚桐知道她要是不給他點回應,估計那幼稚的的臭男人就會沒完沒了了,便仰起頭看着他淺笑兮兮,道:“那你告訴我,他到底找到綿綿了沒啊?”
唐渣渣瞪了眼莫晚桐,狠狠地晃動了下她的身體,氣鼓鼓道:“都給你說了找到了,人都嫁人了好吧!還問。”
莫晚桐狐疑,“那,他跟爸爸說什麼了?”
原來是唐東城讓唐正凱給他拍張孫女的照片發過來看看,可是事情都過去幾個月了,老爺子不但沒收到孫女的照片就連唐正凱的消息也沒了。他這幾年又隱居了,幾乎和外界不怎麼來往的根本就找不到大兒子的一點消息的。求唐渣渣吧,那貨又不搭理他的事兒,就給莫晚桐嘮叨了幾回。可是莫晚桐哪裡能知道唐正凱的消息了也是遲遲沒有消息。
這不老爺子着急了坐不住了就讓老管家啓動了他的老關係,聯繫上了唐正凱。可是唐正凱告訴他的消息是,棉花糖的照片一時半會拿不到,每天都有人護着上下學他根本無法接近。自己現在洛杉磯的一個華人區開了一家中餐廳,偶爾會去穆綿綿呆的那個地方看看有沒有機會。
“也就是說老爺子知道了綿綿帶着棉花糖嫁人的事了才暈倒的,對嗎?”莫晚桐看着唐渣渣眼睛問他,希望他說句人話。
良久,唐渣渣說:“大概是吧!我也不清楚。”
莫晚桐搖晃着唐渣渣的胳膊,說:“哎?老公,不然……我帶着糖果兒去趟洛杉磯吧!我還沒去過美國了,順便去看看穆綿綿和棉花糖。哎?你說……穆綿綿真的就這麼給嫁人了?哎?老公,你說……咱們要不要去把咱家的丫頭給帶回來了呢……”
唐渣渣狠狠地在莫晚桐的頭上敲了幾下,一臉黑線咬牙切齒道:“臭女人,唐正凱給你了多少好處費,嗯?人家的女人嫁人了管你什麼事兒了,嗯?怎麼這麼愛管閒事兒了你,屬貓的嗎?”
莫晚桐現在跟着唐渣渣也學會了歪理邪說,瞪着他,嚷嚷道:“哎?唐盛銘,你什麼意思嗎?你說過的我生了糖果我們就去夏威夷什麼滴,可是糖果都快一歲了你卻不認賬。”
江明軒急得團團轉瞪了眼兩人,“都什麼時候了你倆還有這麼好的興致。”打情罵俏,這四個字江明軒還是沒說出來咽肚子裡好了。
唐東城恢復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老張,老二兩口子來了沒?”他要是不來看他,哼哼,唐東城總覺得兒子就是兒子,無論之前多大的恩怨、誤會,終歸兒子是他一把手帶大的,他能感覺到唐渣渣對他是表裡不一的。
此時,病房內就只有江明軒在陪護牀上斜靠着戴着眼鏡看書,淡淡的應了聲,“我兒子當然來過了,他又不是狼心狗肺。”
說完,江明軒不見唐東城再說便撫了撫眼睛微微歪過頭,發現,唐東城看着窗外發呆。她把書放下,下牀摁了下呼叫器,“16牀醒了。”
經過檢查唐東城也沒什麼大礙了,醫生叮嚀回去後不要激動,最好四十八小時跟前不要離人。既然有家庭醫生就沒必要住院了,回家治療也能休息好。
唐家老宅的院子裡,唐東城這幾天就奇怪了剛剛恢復了點精神就使勁的種植一些莫名其妙的不知名的樹、花花草草的。害的江明軒和管家還有幾個傭人也天天跟着他玩命的挖坑,澆水。
這天,實在憋不住了,江明軒說唐東城,“何必呢!要知道現在這麼痛苦,何必當初逼着那姑娘拿錢走人呢~現在得到報應了吧!你就是把自己給累死也不管用了,人家姑娘現在過得好着呢別再惦記那孩子了,要是我啊!我也會不給你們見得,唐東城啊唐東城,你精明瞭一輩子可就輸在了感情上、人情上了,知道嗎?到死了我看你都不明白自己錯在哪裡了。哼。”
唐東城雙眼空洞的看着遠處,良久才說:“別說風涼話了~就是一坨臭狗屎那也是和你過了大輩子了,現在啊~你就給你兒子說說好話,和正凱就別再互掐了,都多大歲數的人了。至於……那丫頭~老唐家真的是對不起母女倆啊!既然,人家都嫁人了就算了,給老二說說,把老大叫回來算了,萬一腦子一衝動又做出什麼事情來了,那可是別人的地方,沒人救他的。”
江明軒白了眼唐東城,“我可做不了他的主。”說完繼續看手裡的書。
唐東城一把奪過江明軒的書,“你這是要靠老秀才呢還是中老狀元了,這麼用功,跟你說個正事兒愛理不理的。”
江明軒,唐東城是瞭解的,在她的面前替唐正凱求情說好話她是不會生氣的,即使心裡不爽那也是分分鐘的事情,這點他還是知道的。這也是他和王美香後來重新結婚後不搭理她到處養情人的原因,在他認爲失去了最好、最愛的女人那就破罐子破摔了。以至於後來,唐渣渣大點了把王美香從樓梯上給滾下去給落了個終身殘廢他都沒有怪罪過唐渣渣,只是給唐正凱和王美香的交代是警察沒查出什麼問題,怎麼可能查不出呢!
兄弟倆最大的仇恨就是那個時候結下的,這一切他唐東城要負全責,不怪他倆當中的任何一個,直到唐渣渣的車子爆炸那次後,唐東城才意識到了事情遠比他預想的還要可怕時,便把唐渣渣秘密送往瑞士治療養傷了。
現在王美香也死了,兄弟倆的恩怨看似好像冰釋前嫌了,但是想恢復到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估計是不大可能了。可唐東城還是想通過江明軒來周旋周旋,儘可能的讓兄弟倆的關係恢復好點,以後也有望把他的產業發揚光大嘛!
可是唐渣渣腹黑到把唐東城的東城集團最後的爛的、好的一律收購,現在都變成了他們旗下的產業,唐正凱現在就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了。
江明軒瞪了眼唐東城,“你又跟我說的時間還不如去找梅子了,跟她說最管用了。你那兒子除了梅子那就沒有人能降得住他。”
唐東城笑眯眯的敲着大腿,“也是啊!那臭小子,真還是一物降一物啊!”唐東城只要提起唐渣渣總是不由自己的就會笑眯眯的,雖然唐渣渣對他的態度一點都不好,可他就是夫不與子結仇。
這天是顧家一隊人馬從溪鄉市回來的第三天,他們現在大張旗鼓準備顧子越和張文玉的婚禮。顧夫人裡裡外外張羅着要大辦一場,意思是絕對要壓過第一次和羅家的那場婚禮的場面。再就是顧家爲什麼急了,聽說某人真的有了哦!
張文玉這班也沒去上,就和顧家的人回了江城準備婚禮,最重要的是現在顧夫人哪裡敢讓她動一下了,說白了那就是把張文玉給抓回江城來養胎的。
都跟人章偉和劉雲諾說好的,張文玉兼顧兩家公司Cosplay的總監來着,這下有得失信了。關鍵是懷孕了她就不能碰那些道具之類的東西了,所以沒有辦法了,不過通過網絡給修片還是可以的。但也不敢面對電腦時間超過一個小時,不然顧家上下大亂。
這天,張文玉吃完早餐在顧家的院子裡活動了好久,實際上她和陸少穎、莫晚桐三人約好去中大看看牀上用品順便出去走走。聽說莫晚桐和唐渣渣等他們的婚禮完了好像要去國外度假了,所以就一起坐坐了。
不過今天給顧夫人這假都請的順利,原因是她約得是他們自己家的嫂子、弟媳婦什麼滴逛街,所以顧夫人和老爺子都順利點頭了,本身是要給安排司機的,可是張文玉說是陸少穎開車過來到路口接她,她自己散着步子到路口和陸少穎匯合就好了。顧夫人覺得也是便點頭答應叮嚀了幾句,張文玉就從顧家老宅出來了。
從顧家的老宅子到大路口是不遠但也得慢慢走個十幾分鐘的路程。張文玉本就懷孕,所以她走的不急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鐘的時間。本身和她倆約得時間還早了,她就是不想呆在顧家快悶死了都。她走到路邊的凳子上坐着一邊休閒一邊等候陸少穎來接她了。
“咦?張文玉?”一道女聲不高不低的傳來,張文玉驀地回頭,微微蹙眉。
羅西動了動嘴脣,說:“怎麼?不認識了還是怕我把你給吃了呢?”說着,她繞着張文玉轉了一圈兒看着她,說:“聽說你懷孕了怎麼還一個人出來孤零零的轉悠了。哎,越也真是的……”
張文玉繼續坐着沒動,直到羅西自言自語聊完天了,她才慢悠悠地說:“哦?原來是你啊?想起來了。”說着,她看着羅西緩緩起身,說:“羅西,好久不見,估計你做夢都沒想過我們還會再見面是吧?”
羅西昂了下頭,不屑的說:“不是沒想過,而是我壓根兒就懶得想,就你也值得我想嗎?今天只不過是巧合而已。”說完後,羅西便站在路邊看着路上車水馬龍的車隊,像是在等車子接她的樣子。
張文玉繼續坐了回去沒動,淡淡的回了句,“但願是巧合吧!不過,我倒是沒少想起你,也非常的感謝你。”
張文玉最後一句感謝使得羅西倏地轉身瞪着張文玉,“你感謝我什麼?”
張文玉笑嘻嘻道:“感謝你,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說着,她撩了下自己額前的幾綹兒髮絲,說:“你看我今天成了顧家的少夫人不也是你當年的那杯西瓜汁給成全的嘛!”說着她緩緩起身往羅西跟前走了兩步,又說:“你說…….我該怎麼感謝你了,嗯?”
羅西驚慌了下,眯了眯眸子瞪着張文玉,道:“你血口噴人,明明是你自己想勾搭越給你們倆人的西瓜汁裡投了藥的……”
“呵呵”張文玉笑着說:“是嗎?羅西,你本來是想給我喝下藥讓我在路上被人給上了,從此這個世界上就少了一個張文玉對不對?你可真會謀劃,只可惜啊,你沒聽過那句話嗎?人算不如天算。所以,你活該被子越給打入冷宮近乎兩年,你活該沒了自己的孩子……”
羅西擡起手就對着張文玉扇了過來,她本身就被羅西高,一把摁住她的手,緩緩放下,“羅西,想打我是吧?想過你這一巴掌打下去的後果嗎?告訴你,我可懷的是子越的骨肉是顧家的孩子,你敢動我一根手指那就是和我們顧家過不去。哼。”狠狠地將羅西的手甩開,道:“我知道你今天是來羅家做客的,想讓你的孃家大媽羅夫人和羅辰繼續認你這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就給我安分點。”
羅西氣得手、嘴脣都發抖可是什麼也不能說。
張文玉站在她的傍邊,倆人看着就像是在友好的聊天。良久之後,羅西才咬牙切齒的說:“張文玉,你別以爲你那晚上是什麼命好,你只不過是走了狗屎運在你的意識還沒有完全迷糊之前就把越勾引到牀上了。哼。”
張文玉,“哼”冷哼了一聲後看着路上的車隊,說:“隨便你怎麼想,總之我們是幸福的,你說什麼都是你自己想的。總而言之,非常感謝你,不然我真的不知道子越他竟然會那麼愛我。愛到寧可自己受罪都不碰你,你看,他真的是從身體到心裡都是隻愛一個人的,所以奉勸你最好別再玩那些見不得人的小聰明瞭。免得到時候我可不敢保證我還能勸得住子越不對你們家做點什麼。”
羅西蹙眉,“張文玉,你別囂張的太早,越他不喜歡我,我不覺得丟人,可是你即將成爲大肚婆了,你就敢保證他不去找別人嗎?我可告訴你,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吧?他和我的婚姻裡是互不搭理,可是他外面的女人就沒有斷過。”說完附在張文玉的耳根道:“恭喜你,說不定哪天就冒出來一個顧少奶奶帶着個小野種,找上招門來和你爭奪主權。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