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回來了。”
厲承熙看着蘇向晚的小臉,嘶啞着聲音,對着蘇向晚輕聲說着,言語中,滿是歉疚。
將蘇向晚的小手放在的臉頰邊磨蹭着,厲承熙輕聲說着:“晚晚,我回來了,你趕緊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對不起,這陣子讓你擔心了,晚晚,以後,換我來保護你,以後,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了……”
厲承熙不斷的在蘇向晚的耳邊說着話,眼神中滿是懊悔和心疼。
兩個小時候,冷風輕和安寒暄出現在了蘇向晚的病房中,走到厲承熙的身邊,說着:“搶救回來了,但是……”
“怎麼了?”厲承熙原本鬆了一口氣,在聽到好友後面的但是後,立刻沉下了臉色。
安寒暄嘆了口氣:“中風。”
半身不遂,甚至可能連話都說不清楚,這成了上官佩接下來的生活了,要知道,對於一個七老八十的老人來說,癱瘓在牀,是一件最受煎熬的事情了。
厲承熙聞言,低着頭:“沒有辦法了嗎?”
“熙,衛卿已經盡力了。”冷風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御衛卿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從死神的手中來搶人了,如今能有這樣的結果,已經是萬幸了。
厲承熙聞言,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看着牀上的蘇向晚,如果她醒過來之後,知道了這樣的結果,會怎麼樣?
冷風輕隨着厲承熙的眼神看過去,說着:“她會理解的,別太擔心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厲承熙點了點頭,隨即不再言語,坐在牀邊,靜靜的守護着,等待着蘇向晚的清醒。
冷風輕和安寒暄見狀,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隨即默契的轉身走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了厲承熙和蘇向晚。
蘇向晚是在半夜兩點醒過來的,當看到厲承熙的趴在自己牀邊熟睡的身影時,蘇向晚的情緒一陣激動,自己在昏迷前聽到厲承熙的聲音,不是幻聽,不是幻聽。
察覺到牀上的動靜,厲承熙緩緩的睜開了雙眼,視線對上蘇向晚驚喜的眼神,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坐在牀邊,將蘇向晚緊緊的抱在了自己的懷中:“太好了,你醒了。”
蘇向晚任由厲承熙擁抱着自己,直到現在都感覺得不真實,他是真的回來了嗎?不是自己在做夢嗎?
蘇向晚顫抖着雙手,緊緊的抱着厲承熙的身軀,哽咽開口:“承熙,是你嗎?我是在做夢嗎?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
“晚晚,我回來了,我回來了。”厲承熙抓着蘇向晚的小手撫摸着自己的臉龐,愧疚的看着她:“對不起,讓你受了這麼多的苦,我卻沒能陪在你的身邊,晚晚,對不起。”
蘇向晚淚眼朦朧,淚水順着臉頰緩緩的滑落,聽着厲承熙的話,蘇向晚搖着頭,哭着出聲:“回來了就好,回來就好。”
總算,趕在了爺爺的喪禮前回來了。
像是想到了什麼,蘇向晚突然慌亂起來:“奶奶呢?奶奶她……”
“晚晚,奶奶沒事,堤壩上的那個人不是奶奶。”厲承熙對着情緒激動的蘇向晚輕聲說着。
蘇向晚聞言,激動的情緒漸漸的緩和下來,奶奶沒事就好。
一把撲到厲承熙的懷中,蘇向晚哭泣哽咽:“承熙,你知道嗎?我好害怕奶奶出事,我害怕奶奶像爺爺一樣,悄然無息的就離開了我,我就剩下你和奶奶這麼兩個親人了,要是你們出事了,我該怎麼辦?我該怎辦?”
厲承熙聽着蘇向晚的話,心被狠狠的剮着,將她緊緊的擁在懷中,厲承熙輕輕拍打着她的背部:“傻瓜,我怎麼會捨得丟下你,奶奶也捨不得你,我們都不會丟下你。”
蘇向晚聞言,躲在厲承熙的懷中哭的更加厲害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向晚才漸漸的止住了哭聲,從厲承熙的懷中退了出來,雙眸凝望着他消瘦的臉龐,心疼不已。
伸手,輕輕的撫摸着厲承熙的臉龐,蘇向晚緊咬着下脣,任由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不讓淚水滑落。
“我沒事。”厲承熙對着蘇向晚微微笑着,思索着該怎麼如何開口跟蘇向晚訴說上官佩的事情。
厲承熙雙手捧着蘇向晚的臉頰,輕聲說着:“晚晚,有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要激動,聽我把話說完,可以嗎?”
蘇向晚看着厲承熙那嚴肅的表情,心裡隱隱升起了一股不安,眼神無措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
要說什麼?
在蘇向晚不安的眼神中,厲承熙緩緩的說着:“奶奶是在蘇家的地下室被找到的,身上並沒有任由的傷口,但是受到了刺激,腦溢血,已經被御衛卿搶救過來了。”
蘇向晚聽到厲承熙的話,心中滿是對上官佩的擔心,看着他欲言又止的神情,蘇向晚的心裡一陣慌亂。
難道,奶奶她……
蘇向晚一下子就往不好的地方深想。
深深的吸了口氣,蘇向晚對着厲承熙說着:“你說吧,我承受得住。”
“奶奶下半身癱瘓,可能連話都說不了。”厲承熙艱難的開口。
蘇向晚聞言,身軀一軟,瞪大了雙眸,眼神裡充滿了不敢相信。
怎麼會這樣?
爲什麼老天爺要這樣的殘忍?
淚水不斷的滑落,蘇向晚雙手緊緊的抓着厲承熙的衣領,躲在他的懷中,失聲痛哭着。
“晚晚,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和奶奶,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厲承熙將蘇向晚緊緊的抱在懷中,不斷的道着歉。
聽着厲承熙的話,蘇向晚的心裡更加的不好受了,她知道,厲承熙也不想這樣的事情發生。
奶奶的事情,也不能怪在厲承熙的身上,可是他爲了不讓自己難過,竟然將一切的責任都攬了下來。
正因爲這樣,才讓蘇向晚的心裡更加的難過。
蘇向晚沒有言語,只是躲在厲承熙的懷中,悲痛的哭泣着。
蘇向晚不知道上官佩醒來知道自己癱瘓的消息能不能承受得住,她只知道,自己現在就受不住了,更不要說上官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