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臣這時候扭頭看向封閉的監室裡，透過玻璃，看到顧凝心瘦得沒了人形的用頭用力的撞地面。
額頭早已血流如注。
“可這些事也不能完全怪我。”陸少臣的語氣穩重了許多，“當初也是她自己太貪心，我多次提醒她，讓她帶着孩子出國，我可以養她們母子，可她想要的太多，也是她的貪心害了她自己。”
陸少臣說的也沒有錯。
楚佳人看着裡面彷彿已經奄奄一息的顧凝心，同情歸同情，可很多事不是同情就能解決得了的。
顧凝心發作的勁兒已經過了，工作人員打開門，將顧凝心扶了出來。
蓬頭垢面、眼神渙散的顧凝心路過楚佳人和陸少臣身邊的時候停了一下，緩緩擡起頭，在看到楚佳人和陸少臣的時候，眼神瞬間變得驚恐、惱怒、卑微、複雜。
大概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現在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見不得人了吧。
昔日風光正好的她如今卻落魄成如此模樣，曾經的她在楚佳人面前，都是揚起頭說話，別提多得意了。
*
顧凝心洗了把臉之後，換了衣服虛弱的靠在牀上。
戒毒之後迎接她的將是漫長的牢獄生活。
楚佳人注意到顧凝心的手腕上有兩道疤痕，剛剛進來的時候聽這裡的工作人員提起過，她曾經試圖自殺。
“你來幹什麼？看我笑話嗎？”如今的顧凝心灰頭土臉，醜得不成樣子，早沒了昔日的風光。
“我不覺得你這樣有什麼好笑的。”楚佳人停了下，問：“爲了一個男人，值得嗎？”
這句話觸動了顧凝心的心，自從在直播中出醜後，她就不想活了。
感覺所有人都在背後對她指指點點。
只有毒品可以讓她暫時忘掉痛苦。
她每天晚上要陪不同的男人，然後一個人的時候就是吸毒忘掉一切痛苦。
經常有人在她住的地方噴漆，各種難聽的字眼辱罵她。
她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可是報紙上卻在報道楚佳人和陸少臣的辛福生活。
她偷拍、跟蹤，什麼都幹了。
自己被害成了這個樣子，可是那個自己深愛的男人卻寵着那個害得自己成了這幅模樣的女人。
她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她早就不想活了，所以要跟她同歸於盡。
被抓進戒毒所，她多次自殺，她受不了毒癮發作時的痛苦，也接受不了如今這幅鬼樣子。
“陸少當初明明那麼愛我，爲什麼突然之間說不愛就不愛？”顧凝心到現在也想不明白。
“你確定他真的有愛過你嗎？”楚佳人反問，“你只是和因他而死的宋妍兮長得一模一樣，出於彌補的心理，他纔會將對宋妍兮的那份愧疚的心情轉嫁在你身上而已。”
“宋妍兮？”
“你的孿生姐姐！”楚佳人說。
“就是他錢夾裡的那張照片裡的女人？”
很遙遠的字眼，顧凝心幾乎忘了自己還有孿生姐姐。
當初看到陸少臣錢夾裡的照片時，她知道那不是自己，可又覺得那不是自己又是誰呢？
她早就忘了自己還有個孿生姐姐，而且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巧合。
“她怎麼樣了？”顧凝心低聲問，“我的孿生姐姐……”
“很多年前就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