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劍深深地刺進了狐小仙的胸口，這一次不再是做夢，而是在現實中。
那麼地真實，好痛，痛的不是身體被刺穿的痛楚，而是心在痛，心此刻都在滴血。
狐小仙吃驚地看着那刺穿她身體的清風劍，看着那緊握着清風劍劍柄的季夜澈，“小澈哥哥，你真的要殺我？”
“我……”季夜澈回眸怒瞪了林婧薰，“林婧薰，你這是做什麼！”
“她是妖！你是人，人妖不兩立！你爲何還要對她留情！”林婧薰咬着牙，恨恨道。
“人妖，不兩立？”季夜澈怔住，人跟妖的確不是一個世界的，否則師傅穆清揚也不會以除妖衛道爲己任，更不會想讓他也繼承他的衣鉢了。
就在此刻，狐小仙卻釋然一笑，忍着那鑽心般的疼痛一直向前走着，猶如那個夢境中一樣。
清風劍一點一點地沒入狐小仙的身體，將她的整個身體刺穿，滴滴鮮血不停地滴落在地面上，她像是不知道疼痛似的，依舊大步地向前走着。
“小仙……你做什麼……”季夜澈迅速地將清風劍拔了出來，然後扔在了地上，他恨這把劍！
“我如果死了，你會心疼嗎？”狐小仙看着季夜澈，手也伸向他，臉色愈發變得蒼白。
“小仙……”季夜澈剛想要過去扶住狐小仙，可是他的手還未曾觸及到狐小仙的手心的時候，天空驟變，漆夜遮天，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
只是很突然地捲來一陣黑風，那陣黑風將狐小仙給帶走了。
“小仙……”
季夜澈正欲追上前去，這時那黑風重重的擊了他一掌，一個男子低沉冰冷的嗓子傳來，“以後小仙的生死再與你無關！”
那重重的一掌讓季夜澈連連向後退去，好不容易站穩腳步，卻猛地吐了一口鮮血。
他仰頭望天，黑雲散去，卻早已經看不到狐小仙的身影，她被帶走了？是誰帶走了她？是人是妖還是魔？
雖然不知道那人是誰，但季夜澈清楚那是一個他對付不了的角色。
“澈！”這個時候林婧薰連忙急奔過去，扶住季夜澈，“你怎麼樣，你吐血了？”
“不用你管，走開！”季夜澈猛地將林婧薰推開，那雙握劍的手不停地捶打在旁邊的樹上，“我剛纔刺了小仙，我……”
捶打了好久才停下來，任由鮮血自手指尖不停地滴落在地上，大吼着：“爲什麼？爲什麼？誰告訴我這是爲什麼！”
吼出來，或許會好一些，季夜澈轉過身去，走到穆小蝶的面前，彎下身來將她輕輕地抱起，儘管她已經沒有了呼吸，沒有了心跳，他還是緊緊地抱着她向前走去，在她的耳邊輕聲叮嚀：“小蝶，不怕了，我們回家了，我現在就帶你回家，師傅他一定很想你的，他……”
說到最後泣不成聲，只剩下淚水迷濛了眼眶，季夜澈抱着穆小蝶的屍體越走越遠，只剩下那丟在這裡的清風劍。
看着季夜澈越來越遠去的背影，林婧薰再也沒有勇氣追上去，只是緊握着拳頭，咬着牙，“我這麼做，都是爲了你，爲什麼你還是不願正眼看我一眼？難道你的心裡面就只容得下狐小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