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爾克賀在中華已經足足等了快十天的時間了。
這個跺一跺腳可以讓鷹國顫三顫的財閥，即將對李凡愚失去耐心。從一開始收到了正信方面“李董不在”的回覆之後，他就已經在心裡徹底的反感了起來。
如果不是目前受到平流層電站以及生物柴油兩項技術的影響，令油氣價格一月三崩，整個克氏工業的財富以驚人的數目不斷蒸發，拉斐爾克賀向上帝發誓，他早已經返回國內。
這裡的每一個地方，每一個人甚至是每一口空氣，都讓他感到厭煩！
終於，就在這種厭煩到達了頂峰，快要令他無法呼吸的時候，那個該死的，自以爲聰明的傢伙終於發來了會晤的消息。
希爾頓酒店的頂級套房之內。
拉斐爾在私人助理的幫助下，穿上了得體的西裝。在他對着鏡子整理自己的西裝鈕釦同時，身旁也肅立着六七個專門爲與正信談判而隨他而來的克氏工業高層。
“拉斐爾先生，現在的情況對我們很不利。特蘭波已經在國內的壓力下解禁了幾乎所有之前針對正信的貿易禁令和懲罰措施。李凡愚這個時候請您前去會晤，怕是有恃無恐。”
“你說的沒錯，斯賓格。”拉斐爾克賀看了一眼自己的秘書，表情淡然，“我已經料到，那個該死的李凡愚把我扔在這裡晾了九天，等的就是這一刻，現在他終於可以獅子大開口了。特蘭波那個蠢貨，在不該強硬的時候將事態計劃升級，卻在最應該強硬的時候當了軟蛋。上帝，鷹國怎麼會被這樣的人掌控？”
聽着自家老闆的牢騷，周圍一片沉默。有些話老闆能說，但是他們可不能隨意附和。
他們的身份地位達不到。
“那先生，一會與李凡愚的會面……”秘書斯賓格一臉擔憂的問。
“這個你不用擔心。”拉斐爾已經整理好了行裝，他回身用瑞麗的目光看了看衆人，道：“正信的強大和李凡愚的依仗，源自於他們手裡的技術。而我們的強大之處在於，擁有正信永遠都無法契機的政治資源。雖然特蘭波那個蠢貨已經解開了對正信的限制，可是正信在鷹國的產業已經遭到了相當嚴重的打擊。如果不借助外力，憑藉正信目前和政府的關係，恐怕很難恢復之前的形勢。再加上正信已經籌備了一年多的歐洲計劃，我們的底牌，還是很足的。”
……
上午十點。
京城正信集團總部，李凡愚在陳雨涵等人的陪同下，於1號會客廳之中和拉斐爾克賀見面了。
在此之前，陳雨涵已經和姐妹們打賭，被李凡愚晾了一個多禮拜，拉斐爾克賀這個性格乖張的大財閥在會面的時候肯定不會表現的很愉快。
可是和所有人想想的不同，李凡愚和拉斐爾的會面，沒有一絲絲的火藥氣。二個人就像是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樣親切的握手寒暄，在充分的表達了相見恨晚之後，兩個人才雙雙落座，開始了正面的談話。
拉斐爾克賀帶着滿面春風，率先開口：“在很久以前，我就特別關注正信這個企業。我很欣賞不借助資本市場，憑藉自身優勢發展起來的企業。與克賀工業一樣，正信也是這樣的企業。只可惜的是，我們一個是資源型企業一個是產業型企業，相互一直以來沒有產生過什麼交集。不然的話，以克賀一貫的習慣，肯定是要對這種創業企業進行投資的。實在是可惜。”
這話說的很客氣，但是李凡愚聽着怎麼都有點兒不對味。
一時間，他倒是找不準拉斐爾克賀的路數了。
他砸了咂嘴，道：“確實可惜，如果在四年之前，拉斐爾先生投資正信的話，可能十幾個億就能讓我雙腿發軟。現在嘛、呵呵，我盟正信倒是不缺錢了。”
李凡愚的意思很明顯——聊天就好好聊天，不要拿老資歷說事兒。
拉斐爾克賀眉毛一挑，“這個我倒是知道。只不過一個企業發展到一定的階段，錢就已經不是繼續壯大的先決條件了。李先生年輕有爲，想將正信做成一個國際化的頂尖企業。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與克氏工業合作……”
看着拉斐爾從容的姿態，李凡愚沒了和他繞彎子的耐心：“您現在說的這些，你的弟弟奧茲先生已經和我提過一次了，那場會談的結果想必你是清楚的。直說了吧，正信的技術並非不能授權給你們，但問題是，你們可以付出什麼報酬或者說代價。”
拉斐爾微微一笑，將雙手交叉到了一起，“之前你對我們的海外事業部股權興趣寥寥，那可是值上百億美金。這證明你的胃口很大。”
說到這裡，他聳了聳肩膀，“確實，目前來說你們的平流層電站和生物柴油對我們造成了很大的影響，我急需這兩樣技術來穩定局面。所以我可以容忍你的故意怠慢，也可以適當的滿足你預期高於實際的要求。”
“但是！”
就在李凡愚剛要說話的時候，他伸出了一根手指。
“但是，我始終認爲，對於正信目前的狀況來說，可以直接套取利益的條件，不如一些可以讓正信走的更遠的資源來的更加實在。不知道李先生認爲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看着老傢伙從容淡定的模樣，李凡愚心思急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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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李凡愚想要的是克氏工業旗下投資集團所持有的那一部分歐洲車企的股份。那些股份的總價值大約400億美元左右，但是價值是方面，另一方面，如果正信要進軍歐洲，這些所持股份將會成爲正信的一個殺手鐗——如果成行的話。
但是現在，面對拉斐爾的說法，李凡愚不禁起了興趣。
一些可以讓正信走的更遠的資源？
“能說說，那是什麼嘛？”他問到、
拉斐爾克賀見他碎了自己的節奏，臉上得意，看了看身邊的人。後者會意，紛紛向外走去。
見到這一幕，李凡愚情知這是要私下談，便對陳雨涵等人也揮了揮手。
不大會兒的功夫，會客廳之內便只剩下了相對而坐的二人。
面對李凡愚，拉菲剋剋賀用相當簡要的語言，說了自己的目的。
面對這個所謂的“資源”，李凡愚驚呆了。
“恕我直言，拉斐爾，你這是在賣國。”
“NONONO、”拉斐爾搖了搖手指，“李先生，很明顯些，你對賣國這個詞，理解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