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信能源可能是集團從發展起來之後，規模和投資最小的的業務部分了。
因爲地皮是郝利限制的，索性直接借給了正信使用。佔地這一塊就沒花錢，廠房也是那種鋼架構簡易的，所以算上設備下來，集團才投資了不到八百萬。
但是站在能凍成狗的廠房裡，李凡愚看着泛着銀光的設備，心裡清楚；這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搖錢樹！
不論社會發展到什麼程度，資源都是一條能日進萬金的財路。
看看世界上那些大財閥，哪個不是靠着資源雄霸天下的？
遠的洛克菲勒，近的......可就是那兩桶油。
這是李凡愚從美國回來的第二天。
心裡惦記着自己的新生意，所以僅僅是倒了一下時差，便馬不停蹄的來到了天城北的能源分公司。
聽着身邊能源分公司的總經理，也就是之前在集團動力分公司擔任生產副總的孟雲，報告着之前生產的狀況，李凡愚點了點頭。
廠房不太大，但是也佔地也將近四千平米。裡面安置着的五十多個中型反應釜，此時卻都處於關閉狀態。
看到這，李凡愚不禁皺了皺眉頭；“你們之前小批量生產時的產能怎麼樣？”
“李董，產能還可以的。我們上個星期在設備調試完畢之後，進行了第一次生產。在設備未全開的狀態下，每天能生產近三百多噸的成品生物柴油。”
目前的設備，能達到這個產能，應該還算是合格的。對於這點，李凡愚倒是感到滿意。
但是對於生產設備全部關閉的狀態，他的怨氣有點兒大。
在他的想法裡，生物柴油以什麼方式進入市場雖然暫時沒有解決，但是自己和程剛把這事兒解決了之後，就得把時間差打好，讓生物柴油迅速在天成市場上普及起來。
對於這樣的戰術，首要的就是必須先把貨源備足。
爲此，集團採購部特意買了幾個大型儲藏罐。
“我之前不是打電話過來交代過你們，先不要管產品上市的事情，進行成品油儲備麼？可是你們現在爲什麼沒有生產？”
正信的人很少看見李凡愚不高興或者發脾氣，此時見李凡愚沒了笑容板起臉來，一個個就都噤若寒蟬了。
作爲能源分公司的總負責人，孟雲上前一步。
略微遲疑了一下，才道：“李董，不是我們不想馬上生產，而是……原料供不上啊、這事兒，真不怨我們。郝總那邊的天廣實業，在收購地溝油原料方面可能遇到了一些問題。之前咱們試生產時候用的那些原料，都是他們攢了將近一個星期才送過來的。您看……沒有原料，我們也不能把機器開着乾耗電啊……”
嗯？
聽到這兒，李凡愚歪了歪腦袋。
這不應該啊，自己在去美國之前已經跟郝利說的明明白白的了。正信能源不管怎麼樣，都是能保證對所有的地溝油過濾初加工原料照單全收的。
這郝利，不能是因爲看目前能源公司沒有出產品，就對這件事兒怠慢啊。
想到這裡，李凡愚便拿出電話。
但是轉念一想，這事情還是當面說的比較好。於是便直接出了工廠，驅車來到了郝利的公司——天廣實業。
天光實業，最頂層的辦公室。
見到李凡愚帶着興師問罪的氣勢進了屋，郝利立刻雙手舉起，做投降狀：“老弟，李董！你先不用說話，過來肯定是問原料的事兒吧？”
一聽這傢伙這麼主動，李凡愚就氣不打一處來，“你還知道？”
“我當然知道……你們那孟經理這兩天都快把我電話打爆炸了！哎，老弟啊，哥哥這也是沒辦法。咱倆之前都想得太簡單了，都想着一個地溝油，對那些酒店飯店就是垃圾的東西，花錢收肯定是管夠。”
“難道不是這樣兒？”李凡愚忙問。
“真不是啊……老哥我在十五個飯店餐館比較集中的地方建立了高油殘渣集收點，也跟各個社區的飯店餐館說了定點收購的事情，但是真正往各個社區集収點送的太少了！之前攢了好幾天，才收到了不到五百噸。前天我特地親自去各個社區去飯店餐館做調查，結果發現揮手高油殘渣這事兒可不光是咱們幹。咱的競爭對手，竟然比我給出的2塊錢一公斤的價還高！而且人家上門收取、”
“還有這事兒？”
李凡愚思索一下，兩塊錢一公斤的價格應該是不差啥了。要知道這些高郵殘渣，基本都是飯店收拾下來的殘羹剩飯。要是沒人收的話，都是當做垃圾直接進入下水道處理的。
但是有人比郝利給的價格還高，這就有點兒意思了。
什麼人在收購這些東西，收購這些東西幹嘛？
雖然李凡愚不太瞭解行情，但是在他看來，這些東西如果用作正途，比如當做豬飼料什麼的，一公斤兩塊錢的價格可是不怎麼划算。
豬飼料纔多少錢啊？
這麼一想，他倒是覺得很有可能是遇見鬼了。
此鬼，名曰黑心鬼！
當初，李凡愚就是想着收購原料這一環節太過耗費人力，而且還沒有技術含量，沒辦法讓正信集團專門成立原材料收購的部門，纔將這個活兒給了郝利去做。
所以嚴格來說，這事自己沒有親自去處理的必要，怎麼搞是郝利自己的事情。自己這邊要做的，就是接受他們送過來的初加工過濾地溝油，進行生物柴油生產罷了。
所以這是屬於郝利的事情，李凡愚便問：“郝哥，那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啊老弟，你不在的這一段時間，孟經理催我催的跟欠他幾個億一樣！我今天已經吩咐下去了，將價格提升到兩塊五，然後社區那邊兒增加僱工人手，派人到各個飯店去自取唄。”
“這倒也是個辦法，郝哥你得緊着點兒，下午我就得去跟程市長商量怎麼做產品，怎麼投放市場的事情。你這邊兒原料供不上來，我們可沒法備貨。”
聽到李凡愚的抱怨，郝利趕緊保證道：“你放心李董，三天！三天之內，我保證把原料給你續上，讓你們可着勁兒的搞生產，得了吧？”
可這話剛說完，還沒等李凡愚點頭呢，辦公室的房門便被人急促的敲了兩下。
在郝利皺眉喊了聲“進”之後，他那秘書直接打開門小跑了進來，急吼吼道：“郝……”看見了沙發上的李凡愚，便一愣，打了聲招呼：“李董也在？”
見平時沉穩縝密的秘書一臉急色，郝利奇道：“怎麼了，有事兒？”
秘書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邊翹着二郎腿的李凡愚，有些遲疑。
郝利嘶了口氣，“有什麼事兒就說！”
那秘書乾笑一下，“郝總……咱們社區去收購地溝油的員工，讓人…給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