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無聊啊……”林悠冉趴在桌子上，小聲道。
“我們十六中肯定比不上你們一中啊。”蘇陌也覺得無聊，平時是看尹琳琅的臉或者乾脆直接發呆來打發時間，現在好了，可以跟林悠冉隨意扯皮。
齊冰蘭原本是打算，找一位大佬過來讓蘇陌產生一點壓力和動力。當然，她原本也沒抱太大希望，只是在一中有認識的領導，就隨口提了一下。
校領導也只是在幾個拿到名校保送、整天無所事事的學生面前稍微提了一下，誰也沒當回事，但是林悠冉卻一口答應了。
齊冰蘭喜出望外，所以剛剛說什麼“幫助大家進步”時盯着蘇陌看，其實是着重針對蘇陌一人。
可是，蘇陌現在哪有心思學習。
“我在一中的時候，都是隨便上不上課的，校霸說的就是我。”林悠冉腦袋壓在胳膊上面，望着蘇陌，陽光灑上她細碎的留海，小聲說。
“哦，我要是能拿到保送，我也不來。”蘇陌說。
但其實，蘇陌當初似乎也有這樣的特權。只是因爲尹琳琅是他的同桌，他就沒有曠過課。
持續了一段時間之後，習慣成自然，他就算是想再曠課也不好意思了。
兩人在講臺下竊竊私語，從詩詞歌賦談到諸子百家，從麥克斯韋方程談到廣義相對論，講臺上老師看到了也裝作沒看到。只要不打擾到班級秩序她也不好干預，尤其是林悠冉還是一中過來的“清華保送生”。
“我們來玩井字棋吧。”一節課進行大半，蘇陌拿出一疊草稿紙。
“井字棋有什麼好玩的……”林悠冉嘴上嫌棄，但還是拿起了筆。
井字棋非常簡單，變化也很單調，只要掌握了規律就能立於不敗之地。兩人一直玩到下課，草稿紙廢了兩大張，殺了三十多局都以平局告終，沒有勝負。
“我居然真的和你玩了這麼長時間的井字棋……”林悠冉不禁感嘆道，和了這麼多盤居然還是能和蘇陌玩下去，平時和個三四盤就沒有興趣了。
蘇陌收起草稿紙，蘇月舒興沖沖地走過來了，之前鼓掌的時候蘇月舒是最激動的，生怕慢一慢就讓老媽覺得自己其實沒那麼高興。
“你終於來啦！”蘇月舒假裝不認識林悠冉，臉上無比開心，只是笑容有點假。
她在學校裡不喊林悠冉嫂子了，林悠冉並沒有什麼反應，似乎是她主動跟蘇月舒說過了。
“你們認識嗎？”有了蘇月舒當第一個，其他人也大着膽子走過去搭話。
“當然認識，我們關係特別好！”
“你……您是叫林悠冉嗎？請問，和蘇陌是親戚嗎？”一個短髮女生小心翼翼地道。主要是她和蘇月舒長得太像了，而蘇月舒又是蘇陌的堂妹。
“不用那麼客氣。”林悠冉淡淡地擺了擺手，“我和蘇陌現在還不是什麼親戚。”
“哦哦，你一中的怎麼來我們學校了？不耽誤你高考嗎？”
“哈，我不用高考。我已經被清華保送了，到時候直接去學校報到就行了。”
“清華？”班級譁然，清華北大在普通學生眼中就像聖地一樣。雖然平時隨意調侃，但是真的遇上了神仙，自然而然的想要納頭就拜。
“不用考試就可以上清華了嗎？”
“好厲害啊！”
“太牛了！”
“……”
林悠冉微微歪着頭，顯然有些不能理解十六中學生爲何這麼激動。一中基本每年都有十幾個進入清北的，所以她也不覺得清北有多神秘多遙遠。
“這也沒什麼了不起的。”林悠冉笑笑，“競賽保送而已。”
“什麼競賽？蘇陌之前好像是奧數競賽一等獎吧？”
林悠冉橫了蘇陌一眼，也沒說他什麼，解釋道：“CMO之類的五大賽，金牌的話，基本就可以直接進清北了。”
“CMO是什麼？”
“哦……就是中國數學奧林匹克競賽。”林悠冉微微怔了一下，耐心地解釋。
還是挺奇妙的，一中的五大賽（數學、生物、物理、信息、化學）都搞了好多年了，在一中屬於人盡皆知的基本常識，而在十六中竟然連“CMO”是什麼都沒人知道，他們的世界可真小。
“你是中國奧數冠軍？”衆人再次驚呼，眼睛瞪得老大，就像在看一個傳說中的神仙。
“呃……”林悠冉眨了眨眼，敷衍地解釋道，“不是，就和一等獎一樣，有很多個的。”
她是去年拿的金牌，當時CMO金牌有一百多個，上頭選前六十進國家集訓隊。然後再經過兩輪集訓，挑出最強的六位組成國家隊參加IMO。
林悠冉去年參加了集訓，可惜最終沒能選上國家隊……集訓隊基本都是男生，連她在內也就三個女生，學力方面都是怪物級的。能在集訓隊殺出重圍的，那得是怪物中的怪物才行。
林悠冉的目標當然是和蘇陌一樣，她今年本想再試一次奧數國家隊。但是現在卻放棄了這個想法，畢竟她感覺要是再跑去北京參加集訓的話，回來的時候自己男人恐怕已經被人拐走了。
男人重要還是參加IMO重要？那當然是男人重要。林悠冉參加奧數競賽，只是不想比她男人弱而已，現在男人都要沒了，還參加個屁的奧數競賽！
林悠冉對於十六中學生的崇拜也沒有放在心裡，畢竟更強的怪物就在她身邊坐着呢。
“哦哦，那也很厲害了！”周圍人恭維道。
林悠冉笑笑不說話，她其實心裡有些不耐煩，畢竟衆人問的這些問題太無聊了。要是問問在奧數競賽時遇到什麼難題，集訓時的心得，她或許會有點興趣解答。
但是看在蘇陌的面子上她並沒有表現出來，而且，她忽然有點理解，這些人討好又敬畏她的那種心情了。
學生們依然興致勃勃，對於井外的世界充滿了渴望和好奇：“對了對了，一中是不是每年都有很多出國的？”
林悠冉點點頭：“嗯，我們有個國際部，每年出去的人都不少。”
“你成績這麼好，沒有打算出國去世界一流大學嗎？”
“清華現在就是世界一流大學啊，至少權威排名已經比東大高了。”林悠冉瞥了蘇陌一眼，眼角一彎，“再說，某人不出去，我一個人出去也挺無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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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了，今天就一章了。
成績一直半死不活，心裡也煩躁。就像當年寫三國文一樣，猶豫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