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蘇陌只能無言地傻笑。
他此刻顯然不能答應，但是也找不到好的拒絕理由，過去他可以義正言辭的拒絕，但是現在他要是還敢那麼說，那簡直貽笑大方。
“不急不急。”蘇陌搖頭乾笑，“來日方長，來日方長。”
蘇荷華眼簾低垂，冷冷一笑：“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在想，‘我又沒決定將來要和你結婚，幹嘛要你。’”
“也不是那個意思……”
“哼～隨你便吧，反正我今晚不回去，你應該也不想我回去。你把我那個女兒叫出來，我想見見她。”
“我沒有不想你回去……”蘇陌有些口是心非，其實若只有一個蘇燭螢在家還好，問題是蘇林蘭也在家。
蘇林蘭和蘇荷華都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即使是，那也相看兩尷尬，不見最好。過兩天那間大房子收拾好了，再把禮詩叫回來。
“反正那已經不是我家了。”蘇荷華憋着一股氣。
蘇陌伸手摸了摸蘇荷華的頭：“別賭氣嘛，我的家就是你家啊。”
蘇荷華打開蘇陌的手：“別碰我，你別以爲有個女兒你就能跟我怎麼樣了！反正我只是你的妹妹，別跟我動手動腳！哥哥！”
蘇荷華的最後兩聲“哥哥”不無諷刺意味。
蘇陌尷尬地撓了撓臉，他摸頭摸習慣了，他對蘇月舒她們就是這樣。過去，他平時對蘇荷華做的最親暱的事情也是摸頭，這好像是一條底線，蘇荷華可以隨時越過，但是蘇陌不會再往前進上一步。
兩人就這樣彆彆扭扭地吃完午餐，偶爾尬聊幾句。蘇陌還問蘇荷華學習情況，還被蘇荷華懟了回去。
聽說蘇陌這次的期末成績，她也冷淡地迴應長河有好幾個都比他考得好。
國際部的學生不參加期末考試，他們和普通學生學的內容也天差地別。蘇陌問她爲什麼專門學奧數這種沒啥用的東西，蘇荷華也是淡淡地說爲了申請書上好看。
兩人吃的很慢，吃完飯後已經快兩點了，服務員開始封盤。
“走吧。”蘇陌說。
蘇荷華輕輕嗯了聲：“去開房。”
蘇陌打車到小區附近的一家四星級酒店，前臺小姑娘看着蘇荷華的身份證，又擡頭看了看兩人：“沒滿十八週歲兩個人不能開一間啊！”
蘇陌點頭，也沒解釋：“嗯，開個單人間就好了。”
前臺另一個男生，笑容有點猥瑣：“不如其中一個人開個雙人間吧，完事之後，換個牀睡會舒服點……”
女生突然瞪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不好意思，新來的不懂規矩，單人間二百二十四一天，押金一百，請問您要開幾天，手機支付還是現金？”
“不好意思，我要開雙人間。”蘇荷華掏出手機，“開三天的。”
蘇陌突然有點緊張：“誒，不是，你開雙人間幹嘛……”
“我喜歡換牀睡不行啊！”蘇荷華剜了蘇陌一眼，打開付款碼。
“我來付，你最近都沒收生活費，你還有多少錢啊？”
“不用你付，我有錢！”蘇荷華很堅持。
前臺女生盯着蘇陌：“酒店裡有些東西是免費的，標註免費字樣的可以隨意使用，不用不好意思，請注意安全。”
她一看就知道兩人就是才放假的高中生，女方還揹着書包。高中生有家不回跑來開房，她閉着眼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她高中的時候也和男朋友在小旅館開過房，高中沒畢業就未婚先孕，打了孩子只混了一個高中畢業證，最後家裡找了熟人才在這裡做前臺。
她很後悔當初的經歷，如果那時不是那麼的幼稚，生活大約會比現在精彩很多吧。她看蘇荷華衣着不錯，想必也是哪家的掌上明珠，希望不要和她一樣失足成恨。
她瞥了眼身邊的男生，對方正不好意思地衝她笑。這是剛招進來的新人，正處在對工作上的前輩比較拘謹的時候。
在這一點上男女的感覺是不一樣的，痛苦的往往是女生，而男生通常不會。睡了幾個女人，讓她們懷了幾次，這隻會是他們日後在酒桌上和同性好友炫耀自己的談資。
蘇陌拖着箱子送蘇荷華進入房間。這個時候還沒有到真正的旅遊旺季，價格還不算很貴。房間通透乾淨，牀頭櫃下面一層還擺着小盒condom，大約三隻裝的，還標註着免費的標籤。
蘇陌有些尷尬地別開臉：“你先在這坐一會兒，我現在就把她叫來吧。”
蘇荷華若無其事地拿起condom前後看了看，又把它放下來：“你直接喊她過來吧。”
“在此之前有個問題想跟你說一下……”蘇陌撓了撓腦袋，一屁股坐在牀邊，“螢螢，她不是一般的女生。”
蘇荷華一怔：“什麼意思？”
蘇陌舔了舔乾燥的嘴脣，聲音放緩：“就是吧……她可能是個跨性別者，她雖然是女兒身，但是一直認爲她應該是個男生。”
“……怎麼會這樣？”
“可能是我死得早的緣故吧，之前她還好好的，再我死了之後才……”
蘇荷華眼中流露出滿滿的疑惑，不敢相信地睜大了眼睛：“你死了？”
蘇陌點頭：“是啊，聽螢螢說，在她那個未來我已經死了四年了。”
蘇荷華下意識抓着蘇陌的手，追問道：“怎麼死的？”
“在一次演講報告上被一個黑衣人刺殺的。”蘇陌笑了笑。
“因爲你發明了時光機？”
“你相信我？”蘇陌臉上有些開心，隨即又無奈地搖了搖頭，“我也不太清楚，或許和這個有關吧。畢竟我真要發明時光機，肯定不會是爲了娛樂。”
“……”蘇荷華眼睛微微顫動，抿了抿嘴脣，“那，兇手是誰，現在就先……找到他怎麼樣？”
“是個好主意，不過螢螢也不知道兇手是誰，她只說，看身形像是個女人。”
“你那麼厲害的一個人，死了之後警察連兇手都抓不到嗎？”
“還真是沒抓到……”蘇陌苦笑。就是強如未來的林悠冉，幾年花了數億也沒有找到犯人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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