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今天他去打黑拳的時候,他沒有和張浩說。
一是怕張浩擔心,二是怕張浩灰心,因爲他和黑壯少年都太強了。
張浩開心的問孟軒。
“我是不是有進步了?”
他做夢都想着有進步,甚至是以一個時辰一個時辰的進步。
孟軒冷下來臉色,訓斥他。正在訓斥張浩的時候,黑壯少年秦壯出現了。
其實他剛纔就察覺到了有人在跟着他,跟着他爲了什麼?
可能是有危險,但是他藝高人膽大,並不阻止,但是沒想到是黑壯少年,
黑壯少年出現,一開就就承認了自己剛纔的跟蹤。
“對不起,剛纔我跟蹤你了。”
張浩急眼,上前訓斥。孟軒阻攔,不發一言,
黑壯少年解釋,我只是想看看你住在哪?
張浩懵逼,男人之間的愛情?
孟軒看到張浩的眼神,無語,
“被瞎想,對了這是錢,你去給那對母女送去,然後把我欠了的錢換了。”
張浩答應了邊去了。
黑壯少年再解釋我想要拜你爲師。
孟軒自然明白秦壯的意思,但是他卻是沒有點頭,說了實話,他其實根本沒有多麼高深的技巧,只是天生神力,只是上天眷顧他,
孟軒皺眉,他有一點懷疑,但是他知道不對,所以他不應該懷疑。
孟軒想了又想,準備把另外一個世界的功法拿出來。
看到那件功法,黑壯少年欣喜若狂。
其實,他是一個沒有辦法吸收星辰之力的少年。
他之所以從家裡出來,也是一段屈辱曲折的歷史。
而現在,孟軒簡直給了他第二條生命,尊嚴的生命。
如果可以修煉有成,那麼他一定更攀登上更高的山峰。
他忽然淚如雨下,喜極而泣,百感交集。
如此過了一天,一天後,他和秦壯辭別張浩,開始踏上了這片征途。
三天後,兩人邊走便問,終於大致瞭解一下這個世界。
枯藤老樹昏鴉,夕陽殘血兵馬。
如今,已經是兩人離開臥龍鎮的四天後的黃昏了。
正是金秋時節,正好夕陽西下,金色的光輝從西邊鋪灑而下,給大地鋪上一層金黃,好似送來富貴,按說應是一派好景色,只是天災人禍,天下大亂,民不聊生,土匪橫行,好好地景色也沒有了昔日的韻味。
讓孟軒發出如此感慨的,是正在遭受兵事戰亂的秦王朝!
兩人在三天前碰到了飛劍門的兩個人,分別是楚間和楚風,四個人結伴而行,給他們講述了很多這個世界的事情。
這次到秦朝來,楚間是受了師父的囑咐,來廣發請帖,邀請武林各路豪傑前去南方楚國的師門:飛劍門。一個月以後的十月初八是師門建派兩百年的日子,當天師門會舉行盛大的宴席慶祝盛事。
既然要舉辦盛事,自然不能少了武林同道的捧場,所以這次師門派出了幾路人馬,向四方而去,打定了主意要廣邀英豪,辦一個熱鬧氣派的盛會。楚間帶着師弟楚風組成一路,遵從師命,前往北方秦國的各個門派散發請帖。
飛劍門,在江湖上雖然並不如少林武當地位尊貴,但也是一方豪強,所以楚間師弟二人這一路上並無遭受多少刁難,去了許多門派,也送了許多的請帖,算算時間和路程,等送完這最後一份請帖,回程的時間應是綽綽有餘。
這天傍晚,楚間二人行至一片巍峨的山脈,知道今晚過不去這道山了,便準備在山腳下的一個村子投宿,走到村頭,碰見幾個古稀老人正在談論,還沒開口求助,卻是被他們的話語吸引。
一個老頭看來已經五十多歲,面容枯老,聲音倒很是洪亮。“……天佑我大秦,出了一位好將軍,算是國之幸事。”
另一名老漢也道:“是啊,要不是李將軍,大秦危也。”說完嘆了口氣,語氣轉爲憤慨。“真不知朝廷那一幫將士是幹什麼吃的,到頭了,卻是一個綠林好漢力挽狂瀾。”
最開始說話那老漢已經道:“怪只怪大秦安逸的時候太長了,軍人已經沒了血性,如同老虎掉了牙,成了病貓。”
楚風這次跟隨楚間下山,是頭一次,對什麼都新鮮,再加上他性子本來就活潑,聽聞此言,心生好奇,已經道:“各位前輩是說一個武林人士參加了戰爭,還立了大功?”
那三個老人聞言,睜大昏黃的眼睛,才發現身旁來了兩位武林人士着裝的佩劍少俠。也不驚奇,回答道:“正是,看二位也是武林人士,難道不知這樁事情?”
楚風道:“我二人這些時日一直趕路,並無多少消息。”
那老漢道:“我等尋常百姓都知曉了,這天下怕都知道了,那人便是天劍門的掌門弟弟李元慶。”說完便問道。“二位少俠到此不知有何事?”
楚間恭敬道:“我師弟二人要往長安而去,只是前方山脈阻路,天色已晚,想在此借宿一晚,不知是否方便?”
那老漢站起身子,隨手一指身後的幾處房屋,道:“村裡別的沒有,空房倒是不少。”說完嘆息一聲,便領着二人往最近的一處院子而去。
楚風好奇,道:“我們一路而來,見人們生活甚是窮苦,難道貴處很是富裕,蓋了多餘房子?”
老漢苦笑一聲。“這位公子有所不知,並不是我等富裕,只是秦遭戰事已經兩年,這兩年間,秦國各地大肆徵兵,本出自然也不例外,青壯一去無音,老少婦女無所依靠,遭土匪的,遭疾病的,遭饑荒的,死了許多人,如今便多了這些房子。”
二人聽聞盡皆沉默。
老漢心好,離去不久後又送來一盤野菜。“二位想來並無進食,沒有什麼可招待的,只有這些野菜,填填肚子吧!”
楚間感激,立馬從行李中拿出儲備的乾糧宋玉老漢,那老漢看着乾糧,一時間眼眶溼潤,怕是許久已經沒有見過麪食了。
和老人聊了幾句,問了問如何前往秦都的相關事宜,那老漢便告辭而去。
老人的境遇與所言,楚風受的震動很大,問道:“師兄,我一直在山上長大,竟然不知這百姓生活如此困苦。”又想到剛纔的野菜。“而且這老漢是好人,師兄,我們能不能幫上什麼忙嗎?”
楚間搖搖頭,道:“戰之罪,如果說這老漢苦,那些因爲戰事居無定所的百姓,慘然喪命的冤魂其實更苦。世道如此,師弟看開些吧。”
楚風便悶悶不樂的去了。
楚間躺在牀上,一時間沒有睡着,那牀邊的窗戶漏了個洞,正好能夠看見窗外的月光,夜色降臨,耳邊全是靜謐,轉過頭,偶然間藉着月光看見屋內供奉的菩薩,此菩薩身材臃腫,面色剛毅,很是少見
轉眼間想到此間早已沒人居住,他雖爲菩薩,本應收人敬仰,可卻無人供奉,如果菩薩有靈,應是悲哀寂寞啊,一時間寂寥的心情衝上心頭,想起了塵封已久的往事。
沉思間,楚間耳朵一動,卻是皺起了眉頭,他苦修內力,雖說沒什麼突破,但是耳力甚好,院外傳來腳步聲,很輕很靜,十九八九是個練家子。
他才一起身,門外之人已經發聲。“裡面可有人家?貧僧自遠方未來,想要借宿一晚。”
打開門,藉着月光,看見一個慈眉善目的中年和尚,只見他雙手合十,再次敬禮。“施主,小僧這廂有禮了,初入寶地,人生地不熟,夜深天寒,想要借宿一宿,不知是否方便?”
楚間還禮道:“高僧客氣了,我等也是借宿此間,外面風寒,先進來吧!”
二人做定,那僧人問道:“不知此間主人何在?總要感謝一番!”
楚間解釋了緣由,那僧人臉有悲色,唸了一句佛言,似是而非的好像是阿彌陀佛,而後纔開口道:“芸芸衆生,生死輪迴,苦也苦也,我佛慈悲!”
說話間,楚風已經從裡間而出,一臉沒有睡醒的迷茫,楚間瞧在眼裡,心中無奈,這師弟警覺性太差,如果是遇到歹人,此番怕已經遭了毒手。
又說了幾句廢話,僧人便告辭去其他一處院子休息。
在楚間即將再次入睡的時候,卻是再次聽見異響。
皺着眉,拿起長劍,推門而出,到臨近的院子一看,七七八八的十來個人,舉着火把,圍成了一個圓,把先前的那僧人圍在中間。
火把照耀的清楚,楚間已經看見地上躺了兩三個人,知道是剛纔他聽到的兵器交手聲產生的後果。
那僧人面無懼色,站在圈中,看着倒在地上的幾人,平靜道:“罪過罪過,貧僧卻是又傷人了。幾位莫要再逼迫貧僧出手了。”
一個精壯的漢子面露猙獰,惡狠狠道:“賊和尚少假慈悲,先前已經打死了我們多少兄弟,嘿嘿!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在這逮到你了,本來想要悄悄的燒死你,卻是讓你這賊和尚警覺了,哼!無論如何,今天要用你的狗命祭奠我兄弟的亡魂。”